九公主无语:见鬼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还有,怎么是在她做亏心事的时候出现?
那人走到她的面前。
片刻后,九公主才想起这人的身份,收起失落,抬眸微微一笑招呼道:“表叔——好。”能明目张胆的在宫中自由行走,又是这个年纪的,又生得这样的,只有这个人!
秦陌见她抬起头后,半晌才吐出这两个字,生生被憋了一口气,远远的就瞅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从那边林子里出来,手上还提着一包东西,鼓鼓囊囊的怎么能不让人好奇……
只是刚才她眼中还带着浓浓的悲伤,此刻抬起头,却不见了,只有笑意。
秦陌失笑,眼里光芒闪动:“明明比你大不了多少,一声‘表叔’生生把我叫唤老了好几十岁。”
九公主汗,他老个五六岁呢:“您辈分高。”
秦陌展颜又是一笑,看向她手中的布袋子:“你提的是什么?”
九公主最怕他问着茬,赶紧开口:“那个……表叔,我下午还有课,就先走了啊!”千万不能让他看见,若是他知道这东西……给太后说了,她还要不要命!
说完赶紧走开,秦陌望着她已经逃远的瘦弱背影,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又忘记问她的排行了,笨呐!”
护卫躲在一旁无语:“爷,咱们赶紧走吧,明天就要启程了,今晚回去还要准备呢。”刚才跟着这丫头都跟了好一会时间,现在又耽搁了一会。
明天又要去一个比较偏远的国家“考察”,这次他们是提前把圣寿节的礼物送给太后的,等会晚了,他们可又得挨太后的骂!
……
一个多月后的圣寿节,正是晴空万里,盛都的暑气已经消了大半,这场宴会前两个月就开始在准备,可见宫中对该宴会的重视程度。
此刻阖宫上下均换了新衣,处处张灯结彩,金碧辉煌,只等让各主子高兴。
早上是各大臣的亲眷拜见贺寿时间,下午在戏楼排了几出戏,让各位臣子亲眷们陪着太后看戏,晚上才是家宴。
宴会则设在了湖心殿,湖心殿是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殿,是为宫廷宴会专门搭建的。
因在湖心修那么大一座殿宇是一个奇观,所以赐名:湖心殿,殿上的牌匾上是当朝大儒谢茂营的亲笔题字,殿宇四周的柱子上留着名家题写的对联。
这一天各公主也休课一日,早早地开始准备自己的妆容和服饰,有的公主甚至一个月以前就开始准备这一天的衣饰服装。
因晚上会来许多人,那些没有排名的公主希望有人把自己美貌的名声传扬出去;而那些已经有排名的公主,则希望更进一步。因此,她们不放过任何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
九公主盯着托盘上的新裙,是刚刚内务府送来的,一袭嫩黄色的襦裙,上面是白色底带暗花的,好看是好看。
可是——
她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自己黑吗?还给嫩黄色!该死的太监,惯会为难人!
文珠微微一笑:“奴婢给公主挽个发髻吧。”
九公主兴致缺缺:“随便吧。”已经这样了,还指望怎么能梳个发髻就好看?
傍晚,湖心殿那边开始传来笙箫戏曲之声。
九公主带着文珠抱着礼物前往,礼物是一盆兰花,她曾经在那本杂记上见到过,上面写着:天逸荷,花中绝品,价值不凡。
那样的花草她未曾在御花园中见过,那天跑了一趟“乱葬林”,居然在一个角落看见有此花,她对这些东西向来好奇,知道自己不会看错。后面去看那乱棍打死的宫女时,便挖了回来,栽在花盆中,没有想到还真的成活了。
她一穷二白,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的,所以想着把这个当成礼物抱来。
那天便是提此花遇上的秦陌,如果被他知道这花是她从“乱葬林”挖来,给太后贺寿的,那还了得。
九公主有些忧愁,也不知道那表叔看见她去挖的那地没有!
旁边走过来一队人,九公主抬眸,正巧是五公主宁歌带着自己的宫人和礼物娉婷地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花纹复杂的襦裙,头上又梳着复杂的发髻,一身的金银玉器,小小的年纪看上去生生大了好几岁。
九公主微微摇头,也不知道她妆容课上学了些什么,始终学不会如何把自己装扮成好看的。
她嫌弃五公主的妆容打扮,五公主也正嫌弃地盯着她。
五公主上下扫了九公主两眼,瞧见她的装扮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九妹,是没有衣服了吗?还不知道自己如黑炭一般呢,穿个嫩黄色,这是乌鸦扮嫩鹅呀?”
她想起上次吃的亏就憋着一肚子火气,她母亲被罚了不说,还让全宫的人都说她心狠手辣、不爱幼妹!
真是气死她了,谁对着一屋子的妹妹能爱得起来,何况,宁九只比她小两岁,就是幼妹了?
九公主翻翻白眼:你才是鹅!
这个姐姐怎么形容呢,真是不长教训:“五皇姐莫不是不知道我的衣服和首饰都是母后让人安排的吗?你这么说,让……”说着还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无人之后又道,“让人听见了,还以为五皇姐嫌弃母后的安排……”说完又看了一眼,生怕被别人听见!
五公主气结:都忘记这茬了!她又不是这个穷货,拜寿连衣服都没有还要皇后安排!
又想到这身衣服多半是皇后故意的,她忙转头看了看周围,当即转移了话题:“妹妹拿的这是什么,这么大的物件,不会是把院里的破铜烂铁给搬来了吧,如果你没有可以问本公主要呀,说不定一高兴就赏你些玩意了。”
文珠秀长的眼睛一斜,悄悄笑起来:上次课不就是赏了好些吗!
九公主眉毛一挑:“那感情好,五姐姐你最好了,其实吧,我院里什么都缺,明天我让文珠去你那边取……”
五公主见这丫头滑得很,自认自己的嘴皮子是磨不过她的,毕竟眼前这人唯一的优点便是——脸皮厚嘛!
谁比得过!她甘拜下风。
不过——她也确实好奇文珠抱着的礼物,当即手一动,掀开了上面的红绸。
顿时一阵清新的香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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