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一定要答应我。”
“出不去的。”小孩蹲在门口一直看着他们,听到贺祎说要带贺祯出去时,眼睛也亮晶晶的,他也很期待外面的世界。
从小他就一直待在这里,外面的世界都是松树爷爷和墨姐姐跟他说的。
对了,前段时间对面的牢房里来了一个很好的伯伯,虽然没待多久,但是伯伯对他也很好。
听对面哥哥和之前带哥哥来的坏人的意思,伯伯已经死了。
他问过松树爷爷死是什么意思。
松树爷爷说,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大家都会死。
他不想伯伯死,他也不想墨姐姐和松树爷爷死。
沈泉面色不善的看了眼小孩,一旁女子突然释放出来的威压,让他一愣。
他好奇的盯着女子,地牢里的所有人都没办法使用自己的法力,为什么她可以?
“看过人就早点离开吧。”一旁的老者也突然开口,“别想那些荒诞的事情,活的还久些。”
“是啊,你们听松树爷爷的吧,其实哥哥在这里也挺好的,我会照顾他的。”小孩说着手已经扒拉上了木围栏,眼睛亮晶晶的。
沈泉震惊的走到他的牢房前,看着他毫无反应的手。
“叔叔,你看什么?”小孩歪着头,好奇的问。
“你饿了吗?”沈泉仔细打量着他,将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拿了两块糕点给他。
小孩高高兴兴的接过道谢,但是却没有吃,而是将其中一块递给旁边牢房里的女子。
女子指尖一勾,那块糕点就到了她的手中。
沈泉眼眸眯了眯,他果然没有看错,她的法术并没有受到限制,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女子没有在意他的打量,吃了一口手中的糕点,小孩就一直趴在围栏处,眼巴巴的看向她。
直到女子点了点头,他才高兴的吃了起来。
贺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发生的事情,直接走到女子的牢房前跪下。
“前辈,您一定知道出去的方法,请您务必要告诉我。”
松树爷爷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小娃娃还真有趣,她要是知道怎么出去,还等得到你来问?”
“你们走吧,”女子看向他,“进了这里的人是出不去的。”
蔄白榆他们很快就将这边该分的食物分完了,为了给贺祎他们多一点时间,他们又从另一边开始分发,至于最后的几间牢房,反正有贺祎他们在蔄白榆既然压根没有去。
国师府
君琛匆匆忙的走了进去。
“哎呦,君大人啊,你可算了,国师等了你好久了。”管家看到人连忙迎了上去。
“师父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还不是白大人的事,幻灵仙草丢了,白大人昨个儿回来了一趟,也不知道跟国师说了什么,气冲冲的离开了。”
“国师大怒,秦大人也……”
“国师他一天没吃任何东西,就等着见你呢。”
听了管家的话,君知眼底的焦急全部消失殆尽,只是脚步依旧很快。
“来了。”这是国师看到君知的第一句话。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精神感觉也不是很好,随意的坐在地上,地上乱糟糟的。
散乱的书籍和凌乱的棋子以及一盘残局。
君琛恭敬的给他行了礼,国师招招手,示意他坐自己旁边。
“晚林啊,为师是不是很失败?”
听到他的自称,君琛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师父是志士仁人,所做之事不言而行,整个扶光国威望素着,对弟子也是教导有方,当今世上想要做师父徒弟的人数不甚数。”
国师听了却摇摇头,“你怎么和外面的人一样?”
“你们师兄弟几人也只有千弈这孩子对着为师敢说真话。”
“那时候将他带回来时就那么小小的一个,很固执也很倔强,一点也不给为师面子。”
“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君琛就一直坐在他的旁边听他絮絮叨叨,大多数都是在说白千弈的事情。
“晚林,你弟弟最近没有回皇城吧?”
国师话题一转,让君琛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没有。”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就是你弟弟的事吗?”国师若有所思的看向他。
“是的,只是少微顽劣,父亲罚他回忘仙谷闭门思过了。”
君琛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欺骗他,事情的经过就算他不知道全部,也是了解了个大概的,不然也不会问自己。
“这样啊,”国师点点头,收回视线,“地牢那边之前是交给孟回的,既然他病了,你就接手吧。”
“是。”
“不要让贺祯跑了。”国师盯着他认真的说。
君琛低下头,领命。
“你去忙吧。”
地牢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国师府小厮服饰的下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手中的令牌亮给门口的侍卫看,侍卫看到令牌恭敬的将人迎了进去。
在有人进来,君知第一个就发现了,只是与他们不在一条道上,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动作,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一直跟其他人打探信息的汪冀也老实了下来。
沈泉发现来人将地上的贺祎拉了起来,两人提着食盒从贺祯的牢房一点一点往外分发糕点。
小厮看到贺祎并没有奇怪,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俩,直接路过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牢房去。
他的脚步越靠近里面,贺祎就越紧张,生怕国师府是冲着贺祯来的。
好在他最终停在了小男孩的牢房面前。
贺祎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厮将糕点放进牢房,沈泉注意到小孩依旧是将东西先分给女子,女子吃后点点头,小孩才高兴得大快朵颐。
小厮并没有过久的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贺祎两人等人走了才准备又回到贺祯所在的牢房面前。
“你们两个?”门口的一个侍卫无意中注意到了这里,“哎?里面还没发完吗?”
“哎,大人还没呢。“
可能是因为沈泉好说话,侍卫并没有太过在意他们的举动。
“断头饭?”汪冀瞪大眼睛,“那你们知道谁会被断头吗?”
“不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兔子精摇摇头,小兔子男孩的耳朵耷拉了下来,“谁也不知道。”
他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他原本的瞳孔颜色,还是因为害怕哭红了眼睛,他大口大口的吃着手上的东西。
“娘说了,死也要做饱死鬼。”
“你爹娘呢?”蔄白榆从袖子里掏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他。
原本是给君知买的,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死了,”小兔子红着眼睛,“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人。”
蔄白榆抬头看向头顶的铃铛,继续手里的动作。
“你去找你表哥吧,”君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如果不行,不要强来。”
蔄白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