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车上有许平涛在,沈晚澄还是没有机会质问顾瑾行什么意思。
许平涛问过沈晚澄和沈瑶想吃什么后,让司机开去了一家米其林餐厅。
虽然沈晚澄说她请客,但许平涛没想过让沈晚澄付款,所以找饭店也没刻意去平价餐厅。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经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沈晚澄终于从乍然见到顾瑾行而产生的复杂情绪中冷静。
下车时,顾瑾行的下属将他扶上轮椅,沈晚澄主动开口。
“你们先进去,顾瑾行,我有话对你说。”
其他人乍然听见沈晚澄叫顾瑾行有点意外,但下一瞬又十分理解。
这才是正常的,沈晚澄做事一向条理清楚,冷静自持。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同行的人都进了包厢,只有沈晚澄和顾瑾行在院子里。
沈晚澄开门见山地说,“顾瑾行,我当时情况你也知道,我并非故意,事况紧急而已,不是你也可能是别人。我和沈瑶之前也救过你,就当抵消了,如何?”
顾瑾行声音平淡地说,“不如何。”
这人怎么回事?好说歹说都不行,和她杠上了吗?
沈晚澄原本冷静下来的情绪又有了起伏。
沈晚澄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顾瑾行,她总控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你想怎样?”
顾瑾行不答反问,“不是我也能是别人?”
沈晚澄蹙眉,觉得这人好生奇怪。
“我当时中药,不是你我当然会找别人解药性啊。”
顾瑾行脑海里出现沈晚澄找别人的假设,想到沈晚澄和别人缠绵的情形,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不能,只能是她。
这女人不老实,就将她绑在身边,逼着她老实。
顾瑾行情绪突然暴躁起来,再一次伸手拽住沈晚澄的手腕,使劲一用力。
沈晚澄就跌进了顾瑾行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晚澄心虚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气急败坏地又挣扎又骂。
“顾瑾行,你放开我,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们没有关系。”
“顾瑾行,你放开,一夜情而已,能不能玩得起一点!”
一夜情,而已?
沈晚澄的话将顾瑾行也惹火了,顾瑾行将人拽得更紧,手臂绕过沈晚澄的小腹,将人固定在他身上。
“沈晚澄,我就是玩不起,招惹了我你就休想甩掉!”
“你神经病吗!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沈晚澄气急败坏地掰扯顾瑾行的手臂,力量太悬殊了,沈晚澄根本掰扯不动。
她突然一低头,使劲在顾瑾行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顾瑾行吃痛的瞬间,手臂卸了一瞬的力,沈晚澄趁机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拉开了和顾瑾行的距离。
沈晚澄喘着气盯着顾瑾行。
顾瑾行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衬衫,此时衬衫衣袖上透出了两排牙印痕迹的血印。
可见沈晚澄刚刚咬得有多重,可真是恨急了。
顾瑾行似感觉不到疼一般,突然轻笑了一声。
“牙口不错。”
我tm...
沈晚澄又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顾瑾行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生物。
沈晚澄自诩平时也算好脾气了,在顾瑾行面前,真是一点都憋不住。
她又不是狗,竟然说她牙口不错。
“顾瑾行,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我听着。”
顾瑾行想到这一个月来的每一个夜晚,梦里无止境地缠绵。
这种见不到人的梦境,让顾瑾行觉得自己卑劣又可怜。
他甚至觉得这种梦境是恶心又猥琐的意淫。
他不想再做梦了。
既然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她,那就将人留在身边。
既然他心底就想要沈晚澄,那就睡真实的沈晚澄,而不是在虚假的梦里。
“我想你嫁给我。”
顾瑾行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我晚上想吃大米饭一样稀松平常。
什么?
嫁给他?
这是真有病吧?
他们互相都算不上认识,这人就叫自己嫁给他。
这个世界真疯了。
“顾瑾行,我觉得你现在脑子不清楚,或者说上次你受伤,不止腿和眼睛受了伤,脑袋也伤了,你那么有钱,去治治脑子吧。”
“嗯,我很有钱,比许平涛那个老头子更有钱。”
这是重点吗?
谁和他比有钱了?
等等...顾瑾行这话怎么有点酸?他是什么意思?
顾瑾行不会是觉得许平涛对她有意思吧?
“恶心!顾瑾行,你恶心死了!”
沈晚澄留下这句话,再不想和顾瑾行说下去,头也不回地去了包间。
也不管顾瑾行腿脚不便,眼睛还看不见,直接将人撂院子里。
站在包间门口的顾瑾行的下属看见沈晚澄一个人回来了,没见到自己老板,一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去庭院找人去了。
包间中的梁牧超看见沈晚澄一个人进来,也立刻问。
“我行哥呢?”
沈晚澄白了一眼梁牧超,在沈瑶身边坐下,将沈瑶早就倒好的白开水一口闷掉。
这才冷冷地说,“你行哥不行了。”
梁牧超刷地一下站起,就要去接顾瑾行。
正在这时,顾瑾行被下属推进了门。
沈晚澄一个眼神都没给顾瑾行。
这下大家都懂了:两个人没谈好。
顾瑾行被推进包间,下属不知道顾瑾行要在哪里入座,停在门口。
顾瑾行神色如常地说,“沈晚澄旁边。”
包厢中的另外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沈晚澄。
沈晚澄咬着牙,又将一杯水一饮而尽。
等顾瑾行的轮椅到了沈晚澄旁边,沈晚澄站起身,坐到了沈瑶的另外一边。
沈晚澄将对顾瑾行的避之不及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瑾行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梁牧超见沈晚澄真的一个眼神都不想给顾瑾行,他默默地坐去了好友身边。
许平涛也适时说话,终止这场外人看来有点幼稚的闹剧。
“好了,已经上菜了,就别挪来挪去了。”
梁牧超也立刻接话,“是呀,沈瑶,这家餐厅的菜真的很不错,你一定会很喜欢。”
沈瑶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她姐和顾瑾行之间说了什么,她很少见到她姐这样生气。
梁牧超叫到她的名字,她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好啊”。
“澄丫头刚刚没在,我让瑶丫头点了几道她觉得你会喜欢的菜,等下一定要尝尝。”
沈晚澄收起情绪,看向许平涛应声,“好。”
梁牧超和顾瑾行同时注意到了许平涛对沈晚澄和沈瑶的称呼很不一样。
这种称呼,根本不是男女之间会用的称呼,倒像似长辈叫小辈的称呼。
梁牧超和顾瑾行同时心里一松。
不管沈晚澄姐妹和许平涛什么关系,只要不是许平涛变态,喜欢年轻女孩就好。
菜肴一道道送上桌,全部摆放好大家才动筷。
明明是米其林餐厅,上的却全是中式菜肴。
沈晚澄觉得有点好笑,却又笑不出来,莫名地,她看着这些菜,心里更堵了。
特别是梁牧超此时刻意转到她面前,让她尝尝的黄金脆皮烤乳猪。
乳猪被整齐地切成正方形小块,表面被烤得通红,皮质油亮油亮的。
沈瑶夹了一块到沈晚澄碗里。
“姐,你尝尝,味道真不错。”
沈晚澄夹起那块肉,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呕~”
沈晚澄极力忍耐,还是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沈瑶立刻放下筷子,扯了张纸巾递给沈晚澄,“姐,你怎么了?”
沈晚澄自己也很懵,她又不是第一次吃烤乳猪,以前挺喜欢吃的啊。
怎么会突然看着就想反胃?
“呕~”
沈晚澄想着烤乳猪表面油亮的样子,又干呕了一声。
许平涛也关心地问,“丫头,这是生病了?”
沈晚澄想抬头对许平涛说没事,视线扫过顾瑾行时,对上他的眼神,想到那晚的事刚好过了一个多月。
沈晚澄心猛地一咯噔。
这....这这....
不会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