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刘氏坞堡
坞堡内,刘氏族长刘文远正与几位族老商议对策。
刘文远年过六旬,须发皆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坐在主位上,手中握着一根拐杖,轻轻敲击着地面。
“张璟川那小儿,竟敢动我们刘氏的土地,真是狂妄!”一位族老愤愤不平地说道。
刘文远冷笑一声:“他以为靠着手里的几万兵马,就能撼动我们刘氏的根基?就能撼动整个山西士族?真是可笑。
我们刘氏在山西扎根百年,岂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动的?”
另一位族老皱眉道:“可是张璟川手握重兵,我们若不交地,恐怕......”
刘文远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怕什么?我们刘氏的佃户已经闹起来了,这把火,已经点着了,我已让人只会其他大族。
张璟川若是敢动我们,山西的世家大族都会联合起来,到时候看他如何收场!
更何况,
朝廷不满他张璟川已久,
说不定,朝廷也会趁此时机除掉他呢!”
言罢,
刘文远正要去拿桌上的茶杯,润润喉咙。
却忽然发现杯中的水正在起波纹。
就在这时,坞堡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刘文远眉头一皱,正要派人去查看,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坞堡的大门被撞开了。
“杀!”曹明胜一马当先,手持长刀,冲入坞堡。
他身后的骠骑军如狼似虎,瞬间将坞堡内的护院砍翻在地。
刘文远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你们......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我刘氏坞堡!”
曹明胜冷笑一声,长刀直指刘文远:“奉燕国公之命,剿灭刘氏逆贼!”
旁边一位族老脸色惨白,手中的拐杖“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们刘氏是山西的世家大族,你们......”
曹明胜懒得与他废话,长刀一挥,那名族老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坞堡内的族老们见状,纷纷跪地求饶。
刘文远到底是刘氏家主,虽然腿肚子转筋,但他却没有跪下去,而是站在那里,怒斥道:“我刘氏何罪之有!?”
曹明胜看向刘文远,朗声道:
“平阳刘氏,侵占良田万亩,依明律,查没家产,灭三族!”
“笑话,我刘氏何时侵占良田了?”刘文远从怀里掏出一叠田契,高高举起:“我刘氏有田契为凭!”
曹明胜长刀一挥,
那一叠田契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现在没有了!”
刘文远愣在原地,看着被削去一半的田契,双眼圆睁。
“等等!”刘文远焦急道:“之前在榆次,我与燕国公一起吃过酒!”
曹明胜不想再与其多言,随即下令将刘氏一族尽数诛杀。
……
太原府,布政司内,
张璟川正在和邓氏饮茶。
王知礼站在邓氏的身后,在一旁侍奉着。
张璟川与邓氏相谈甚欢,从山西的风土人情,聊到各地的奇闻轶事,
对于土改一事,两人是只字未提。
就在这时,
于成龙快步走来,低声禀报道:
“公爷,刘氏已灭,各县豪绅无不配合,平阳府的土地已尽数收归国有。”
此言一出,
邓氏的眼眸微凝,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了。
王知礼则是身体一颤,双手把住了邓氏的椅背,眼眸中满是惊恐。
张璟川点了点头,淡淡道:“做得不错,接下来,其他世家大族也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成龙瞟了一眼旁边的邓氏和王知礼,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公爷,刘氏毕竟是山西的世家大族,我们如此行事,恐怕会引起其他世家的反弹......”
张璟川冷笑一声:“反弹?他们若是敢反弹,那就一起灭了,本国公的刀,从不留情。”
说完,
张璟川故作恍然,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邓氏,笑问道:
“我记得你们王氏,不就是山西大族么?”
邓氏勉强维持着笑容,略带惶恐道:“都是大家抬爱,王家愧不敢当……”
“本国公为国为民,”张璟川故作感慨道:“你们山西王氏,应该能够体谅和支持本国公的吧。”
“那是当然!”邓氏斩钉截铁道:“我山西王氏,唯燕国公马首是瞻!”
……
定兴城外,李定国大营
李定国站在大帐外,望着远处的定兴城,眉头紧锁。
他刚刚收到消息,李自成在汾州被张璟川击败,数十万顺军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就连李自成本人的首级,也是被张璟川给斩了下来。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原本以为李自成能够在太原坚持个三五个月,等自己杀入顺天府,朝廷必定会让张璟川率军回援,
到那时,
自己就能在真定以逸待劳,阻截张璟川。
若李自成能够在后面追击,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张璟川的骑兵能跑得掉,可辽东第二军的两万步军却只能成为盘中餐。
可是,
李自成败了,
自己这五万兵马,便处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张璟川......张璟川......”李定国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从未想过,李自成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副将白文选走上前,低声问道。
李定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传令各营,明日寅时强攻定兴!一定要在吴三桂在大房山建立防线之前拿下房山!”
白文选一愣,犹豫道:“将军,军中粮草仅够十日,若是攻不下房山,恐怕......”
李定国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张璟川腾出手来,你我连当丧家犬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不攻,更待何时?”
白文选被李定国的气势所慑,连忙点头:“是,将军!”
李定国望着远处的定兴城,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知道,张璟川收拢了不少顺军降卒,在未编练成军之前不会大举回援京城。
而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攻下京城,挟制崇祯帝,等待他李定国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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