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妙妙是大模型了？”
酒店的早餐厅相对较为安静，李墨曜这一声质问不仅让岳扬猛地抬起了头，也吸引了一众邻座的注意，一些人感兴趣的目光说明此间坐的很多人都关注于此道。
是啊，现在市场上什么最火？人工智能啊！人工智能经济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和应用场景的拓展，AI已广泛渗透至各行各业，在制造、服务、金融、医疗等多个领域，深刻影响着社会经济的运行。同时催生出众多新兴产业和商业模式，如自动驾驶、智能制造、智能物流等，AI技术的广泛应用还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快速发展，如芯片、云计算、大数据等，进一步推动了经济的数字化转型。但凡现在做生意的没有不接触AI的，引起邻座的关注也在所难免。
李墨曜突然警醒，江伦并不急于把妙妙投入市场，一来是他不想唱高调，二来你看他的样子，简直把妙妙当成情人了，他希望自己的情人更完美。
“这个问题我们回去再讨论，今天不是还要参加澄州市关于低空经济发展的新一轮论证会吗？”
是的，这是岳扬叫李墨曜前来的第二件事。他没料到昨天李墨曜能在智飞的创始人面前大放厥词，本以为老伙计会先参观两天，再对低空经济进行深入的了解之后才能进入正题，所以请智飞安排了这场论证会的列席，本以为如此信誓旦旦的李墨曜今天不会去参会了，没想到他还想着这件事呢。
岳扬叫苦连天地说：“看你昨天的样子，我以为你不会去参会了呢。”
怎么能不去呢，席上肯定不能只有智飞一家企业吧，多考察几家准没错。
岳扬被李墨曜如此高度的自信打得连最后一点儿困意也全无了，本以为昨天说支持自己是出于同一阵营的客套，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说了那么多eVtoL的劣势的他居然还要考察别的企业？
“你以为你是甲方啊……”
吐槽归吐槽，岳扬可不会搞错和谁一伙儿的问题，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岳扬擦了点儿护肤品，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萎靡。两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了会场。
论证会在市内一家大型国际会议中心举行，各方来宾已经陆续齐聚，两人也顺着台阶步入了大门，刚一进会场就见到了正在与别人攀谈的李鹤云，李鹤云也见到了他们，但并没有过来打招呼，而且他面色有些复杂……
这是一个跨行业的时代，前来参加论证会的除了政府及其它职能部门外，也并非都是eVtoL的研发和制造厂商，从会场的设置的广告就看到了诸如绿能动力、轻羽复合材料这样的国内知名新能源和材料研发公司。eVtoL的研发和生产涉及的行业很多，大家都是来分一杯羹的，即使列席也能从中寻找到商机。
比起主嘉宾席上的企业代表，两人对其他前来参加的企业也很感兴趣。主办方很有经验，与会者不仅下发了小册子注明哪些企业的代表前来参会，还在嘉宾席的铭牌下方打印了一行小字，注明了企业名称，方便与会者相认与交流。入席后的他墨曜在翻看会议手册的时候，对一家企业的名字感到诧异。
“南粤居私人家具有限公司？”他悄悄捅了捅岳扬，把手册递了过去指了一下那家企业的名字后小声问：“家具厂来这儿做什么？”
一大早晨都在吃李墨曜的瘪，此时的岳扬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生产eVtoL的座椅。”
“哦。”
看来不是普通的家具公司，至少也是有一定科技含量的。
合上了手册，正想着一会儿会不会听到些新鲜的信息时，一位看起来至少五十开外的大叔顺着嘉宾席座位的前方走了过来，每走过一个席位都弯腰致意，然后递上一张名片，名片很快递到李墨曜的手上。
嚯！刚看到这家南粤居公司的名字，名片就递过来啦。李墨曜掠了一眼，名片正面写的是联系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背面则介绍着公司的经营项目，重点是红木家具，他想起来了，澄州的红木家具很有名，从改革开放初期就销往大江南北。
会议还有一段时间开始，就在大叔把下一张名片递给岳扬的时候，李墨曜拿着名片抬眼问道：“大叔，什么时代了？还发名片？”
这位大叔穿着不太合体的西装，牌子还是很靓的，就是款式旧了些，也许是他以前买的，他见有人发问，便操着一口浓重的粤式普通话说道：“年龄大了，脑子不好使，那些高科技玩意儿总是用不惯。”
“可你们不是做eVtoL座椅的吗？”
大叔愣了一会儿，似乎绞尽脑汁才想明白年轻人口中的eVtoL是什么玩儿意，他有些惭然地说：“是设计了几款，也做出了样品，但目前还没订单……”
大叔说完，脸上堆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然后颤巍巍地顺着席位继续走下去。
看着这位大叔的背景，李墨曜生出一种时过境迁的感慨，他对岳扬说：“这位大叔二十年前的时候一定意气风发，如今这红木家具的生意也不好做喽。”
岳扬低头笑着：“不一定是二十年前，也许是四十年前，那会儿的他肯定像今天的你一样，睥睨天下还谁？”
知道岳扬从昨天开始就不爽，李墨曜也权当没听说他话里的讽刺意味，正抬眼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还有胆子来？”
澄州的营商环境与其它地区有着明显的风格差异，会议的进程很是乡土，在外人看来透着一股浓浓的家族聚会的感觉，就像在办流水席，即使是政府官员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严肃，更轻松，更随意。
此时，李墨曜说的那个有胆子来的人正在场中随意走动，逢人像攀谈几句，甚至有那么几分东道主的感觉。
“谁啊？”
岳扬好奇地问。
“你还记得和我们抢沪上盾研业务的澄海创屹吧。”
顺着李墨曜目光的方向，岳扬也看见了那个人，他突然来了精神了：“嘿，那不是王海高那个大骗子嘛。”
李墨曜也笑了，不过一想到人家是本乡本土，沪上的事儿倒还真有可能没影响到人家的本地业务，但接下来两人不淡定了，因为他们看见王海高正拉着一个人亲切地攀谈，那热乎劲儿说是亲戚也不为过。
“他们怎么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