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远温柔一笑，拍了拍她的脸，随即毫不怜惜的拽着她的头皮往后拖，将她的脸对准面前的叫花子。
“你不是一心想做正头妻子，我将你赏给他，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夫人了，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这样，你又能当上你的夫人，我又能保全陆家的清白，两全其美不好吗？”
“不！”秦昭昭拼命的摇头，眼里的恐惧一点点化开，“大爷，大爷，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舍弃一切进了陆家，为的就是能成功上位，好做陆府夫人。
秦昭昭双手紧握成拳，做陆府的下人都好过成为街上人人喊打的臭乞丐妻子，良籍变贱籍。
她要过人上人的日子，将来是诰命夫人。
“大爷，是有人想要妾死！做局害妾！”秦昭昭拖着膝盖，死死拽着陆之远的衣袍，声泪俱下，“大爷，妾辨无可辨，唯有一颗心真诚以待，只问一句，大爷是否相信妾！”
陆之远鄙夷的眼神看着她，“秦昭昭，你和这个男人苟合难道也是有人逼着你吗？”
他的声音冷如寒风过境：“你自己不知检点，水性杨花，还敢大言不惭说一颗真心对我！”
“滚！”
“大爷，你不能这么对我！”秦昭昭现在犹如被人按在水里，反复的拽起拽下，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气，又被死死摁到水里。
“大爷，你莫要忘了，当初你投身军营，是谁帮你献策献计！你若如此狠心，大不了咱们玉石俱焚！”
“贱人！”陆之远满面狰狞，扬起手，一个巴掌落在了她脸上，响亮的耳光，令她半边脸颊变得麻木，耳朵一阵阵轰鸣。
他指着秦昭昭继续不愠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指望着秦家给你撑腰？秦家早就被你这个不孝的女儿毁了！你当还是高高在上的秦家娘子，不过是府上五十两买来的贱妾，居然还想要挟我！”
秦昭昭仰起肿胀的脸，嘴角缓缓一翘，浮上一层稀薄的笑意：“当初我生下维儿，你是怎么在我面前发誓的！你说将来定会让我成为陆家主母，让维儿做嫡子！”
“你还敢提维儿！”陆之远露出讥笑，“维儿若活着，有你这样的母亲就是耻辱！”
他再次揪起她的头发，声音里透着厌恶：“曾经你是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秦家娘子，如今你却是个和人私通，混淆陆家血脉的低贱肮脏之人，陆家主母你也配！”
“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乞丐，那就和他双宿双飞，一起上街乞讨吧！”
如今要让她和乞丐做夫妻，这比杀了她还难受，不是故意羞辱她又是什么。
“大爷，你好狠的心，你难道对我就没有半点恩爱之情？”秦昭昭喉间一哽，心还是被狠狠抽了一下。
陆之远神色冷漠：“恩爱之情？昭昭，人心是相互的，在你背着我做出这种淫荡之事，咱们的恩情早就被你亲手毁了！”
“秦昭昭，你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我不杀你已经是我的仁慈，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话落，一脚飞去，秦昭昭匍匐在地。
她被陆之远踹了一脚，踢得浑身剧痛，大汗淋漓。
他背对秦昭昭，冷然道：“贱妾秦昭昭烟花贱质，风骚卖俏，担不起府里妾室之位，从今起赏给这臭叫花子，做一对恩爱夫妻！”
叫花子搓了搓手，两只眼睛滴溜滴溜乱转，泛着肥腻的红光，挂着猥琐的笑。
“多谢老爷！”
他色眯眯的盯着秦昭昭，“娘子，还不跟我回去快活！”
“大爷，大爷，求你不要把我送给这个臭叫花子，大爷，我错了…”
面对叫花子逼迫，秦昭昭连连后退不住的求饶。
“你家老爷已经把你送给我了！”叫花子狠狠一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看清楚，你看不起的臭要饭，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
说罢，两手一抄，不顾秦昭昭的拳打脚踢将她扛了下去。
原本吵闹的院子，随着二人离去，变得安静。
戏看的差不多，李禾曦顿觉乏味，起身回了公主府。
随后，陆老夫人将院子里的下人打发出去。
她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疲倦，但更多的是阴恻恻的恨意，她上前道：“我早就和你说将秦氏打发到庵里去，你偏心疼她，可到头来她心疼你吗？若去了庵里，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陆之远捏着眉心，雪花片片落下，仿佛在他眼前蒙上了一道雾气，让人觉得窒息：“秦氏如此自毁清白，令儿子难堪羞愤，儿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都明白，”陆老夫人目光冷冽，含着幽怨，“所以你才没有杀了秦氏，反而让她活着，为的就是折辱她。”
“让她知道做一个乞丐的女人不如做你的婢妾！”
陆之远坐下，扶着书案，余气未消看着瑟瑟发抖的燕儿。
燕儿被看的牙齿直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话来：“大爷，婢子该说的都说了，婢子都是被秦氏逼迫，非婢子本愿，求大爷饶婢子一命！”
“这种恶奴今后谁还敢用，将她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没气为止！”陆之远撇过脸去，“将府里所有人召集起来，都给我好好的看着，今后若有这样助纣为虐背叛陆家之人，燕儿就是前车之鉴！”
“大爷…大爷…”燕儿尖利的嗓音破了音。
陆老夫人看着燕儿被拖下去，良久才道：“儿啊，你莫要为这等无耻妇人伤心，等将来，为娘给你寻几个端庄优雅，品行端正的世家女子来。”
宽慰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李禾曦出了陆府，豆蔻在身侧说道：“公主，秦氏这边，还需要人盯着吗？”
她朝前走去，望着自己莹白如意缎的云头履上连绵不断的碧霞云纹，“秦氏心高气傲，一心要做诰命妇人，如今成了最低等的贱民，犹如断了她的筋骨，以后啊，咱们出府若碰上，记得赏秦氏一口馒头。”
豆蔻笑着点头，替她拂去肩头上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