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在没有人能够阻挡了。
轰——
高楼砸向地面的瞬间，光是冲击波就已经碾死了无数人。
咯咯咯——
像是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一样。
黑山羊幼崽的四只蹄子来回交替地踩踏着地面。
“怪物！！！”孙明整个人都被愤怒所包裹，他举起了右手，试图用自己的能力去将黑山羊幼崽给控制住。
黑山羊幼崽确实有了一瞬间的停滞，但是呢？
最终的结果却是，孙明被能力反噬，他的两只眼睛不断往外冒出血液。
“啊啊啊啊！去死吧！”
直升机的驾驶人员也已经杀红了眼。
各种各样的导弹在黑山羊幼崽的表面发生剧烈的爆炸。
然而，黑山羊幼崽似乎非常享受。
它的身体甚至吸收了炸弹爆炸的力量，变得更加壮硕。
龙渊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再一次面对这样的结果，传统的热武器对这些超自然怪物没有任何作用。
甚至是核弹对于它们来说也只是一场烟火秀。
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然而，还有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
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城市中央的废墟之中，又凝聚出了一个黑色肉球。
第二只黑山羊的幼崽正在孕育。
绝望的气息在城市上空弥漫，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无力感。
“放弃吧！放弃掩护民众撤离！”
孙明有气无力地拿着对讲机喊道。
龙渊的成员们，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也明白，此刻的坚持只会带来更多的牺牲。
所有直升飞机调转了方向，它们加速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黑山羊的幼崽显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打算。
它的触手缠绕无数碎石直接朝着直升飞机砸了过去。
砰砰砰——
宛如烟花般的爆炸在城市上空散开，可是在没有人能驻足欣赏。
孙明是幸运的，他所乘坐的直升飞机并没有被砸中。
呼——
他长舒一口气后，艰难地爬起身，想要在看一眼这个即将毁灭的城市。
？？？
孙明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
怎么会还有人往市中心去？
不对？那不是面包店老板？
他要去干什么？
没有给孙明过多的思考，直升机就已经远远地飞离了这个地方。
。。。。。。
城市中央的废墟之中。
雷纳多由于黑山羊幼崽诞生的爆炸，还剩下半拉身体。
他残存的意识正要逐渐消弭的时候，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它笨拙地朝着一个方向移动，周围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楼房，因为他的到来而顷刻瓦解。
“那是什么东西？”
雷纳多想搞清楚，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毁灭城市的罪魁祸首，以一种滑稽的方式谢幕了。
而那个奇怪的东西，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感知。
哪怕在他的不远处有着和小山一般大的黑山羊幼崽。
“我...”
“我...”
怪物的嘴巴里面不断地嘟囔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林言！”
“我是凋零者！”
“不，你不是。”
“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垃圾，而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面。”
扑通——
林言被自己的几个同学抓住了手脚，晃着晃着直接丢在了垃圾堆上面。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里？”林言一脸震惊。
但是很快他的声音就被周围嘲笑的声音所淹没。
“林言，我看你是疯了吧！”
“哈哈哈，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了，学校都不认识了。”
“学校？”林言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的确是自己最熟悉的初中。
然而，等到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一个雪球就被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无数的雪球朝着他袭来。
林言十分熟练地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等到那些人玩累了，觉得无聊了，他们才停下手离开。
林言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四周是同学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但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林言，你没事吧？”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是同班的李婉儿。
她蹲在他面前，双手轻轻拍打着身上的雪花，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与同情。
“我没事。”
林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慢慢起身。
那些砸在他身上碎裂的雪球，融化为了冰水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他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些人真是的，就知道欺负你！”李婉儿愤愤不平道，“我们找老师去。”
林言伸手拦住了李婉儿，“算了，没必要，反正也没啥大事。”
“我说你啊，连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吗？”
李婉儿有些恨铁不成钢。
林言摇了摇头，他比李婉儿更加知道那伙人的恶趣味。
老师也只能给他们警告，完全起不了什么作用。
“走了。”
林言将自己头上的雪拍掉，默然地回到了自己的班级里。
之后的日子，并没有因为这次的忍让而好过。
那些人开始变本加厉。
发育迟缓的林言似乎成为了他们最好的娱乐物品。
对于这样的生活，林言似乎已经习惯了。
不，应该说，他已经彻底将自己的灵魂隔绝了起来。
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忘记那些痛苦。
于是，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慢慢脱离了肉体。
很多时候，他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那些人是如何欺负自己的。
“啊啊啊，能不能有点新东西啊！”
“就这啊！我以为有多横呢。”
“啊呸，这点力度给我挠痒痒吧！”
“......”
他的内心不断地用这样的话去嘲讽欺负他的人。
但是在现实之中，仍然没有任何行动。
在不知道多久以后，林言的生活已经不再三次元了，而是在二次元。
他的精神在二次元的世界生活，三次元的声音他再也听不到了。
“你要好好的呀——”
那是林言最后听到的声音，也是林婉儿毕业前最后的祝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活在二次元世界里的人也发现了自己的同伴。
他们大都有着各式各样的原因，被三次元所不容。
或是因为学习，或是因为家庭，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在这里，在二次元我可以很幸福地活下去！！！”
凋零者呢喃道。
“你仅此一次的人生就这样满足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凋零者耳边响起。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