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我?”江景瑶抬起头,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到逆天的男人。
“是。”上官晏清坦白承认。
江景瑶瞬间感觉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这明明就是断头饭。
她将筷子重重摔在桌上,站起身叉着腰,斥声问道:“到底是谁让你杀我?他不是要活的吗?你杀了我,就是丢了十万两银子。你下得去手吗?就算死,老娘我也要死个明白,要不然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上官晏清微叹一声,眸光中带着清冷,“江姑娘,按照我们江湖规矩,我不能透露金主的身份,他现在只要你的人头。你洗漱一下,体面的走吧。”
江景瑶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就算她想办法用所有的念力加持把上官晏清杀死,她自己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这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对方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杀死,如果猜的没错,是楚凌霄那边找她找的紧了,所以对方怕她被找到。
“好,那你等一会,我洗把脸。”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慢慢向泉水走去。
上官晏清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镇定,眼光复杂的看着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这个女人竟然没有问给她个什么死法。
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江景瑶已经看明白周围的情况,山洞下边绿植匆匆看不到底,不远处应该有一方水塘,因为她看到过有山鸟从下边叼着小鱼从洞口飞过。
就算水塘就在洞口下边,这么高跳下去,也会非死即伤。但与其被杀人分尸,还不如赌一把。
泉水就在洞口边的墙角处,她在心里对原主说了声“对不起。”大步跑向洞口,一跃而下。
“江姑娘。”上官宴清明显没有想过她会跳下去,心中大惊,也随之纵身一跃,抓住了下坠的江景瑶。
一个拉扯将她禁锢在怀中,扯了下山体的藤条,运用轻功上官晏清又抱着她飞回了山洞。
刚到洞口,江景瑶就被他用力推倒在地上。
“鸟人,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死还不行吗?”江景瑶有点崩溃,这个脑袋难道必须要摘下来吗?
上官晏清还保持着刚才将她救上来的姿势,单膝跪在上,捂着胸口,低着头并没有作答。
“鸟人,我咒你不得好死。”江景瑶从空间拿出十三枚银针,淬上了剧毒。
她在想着怎么射出银针不会被上官晏清躲开。生死已经不重要,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自己的脑袋,杀死对方,她自己就算死也是全尸。
“噗”的一声,上官晏清一口鲜血吐出,随之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是怎么回事?江景瑶看着手中还没有射出的银针,他怎么就吐血了?这算是,碰瓷吗?
上官晏清眉头紧蹙,表情痛苦的捂着胸口,随即又一大口鲜血喷出。看似整个人都好像支撑不住,竟是一口接一口的吐出鲜血。
江景瑶怔住,看似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还是个病秧子。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毒针,慢慢走向前,作为一个医生,她做不到袖手旁观,也最不愿意看到病人在她面前死去。
“鸟人?你怎么了?”她慢慢走到上官晏清身边,紧张的拉过他的手腕,诊了一下脉搏。此时他的脉搏已经似风中游丝,若有若无。
他中毒了,而且还是慢性毒,只不过被长期用内力压制,正巧现在毒发了。
上官晏清还想用内力压制,但是这次只要一提起内力,就会不停吐血,根本就压制不住。
江景瑶直接慌了神,“鸟人,你中了无情散,我可以帮你解毒,但是你必须要配合我,收起你那歹毒的心思,要不然我死了,你也会毒发而亡。”
塌赶紧将上官晏清搀扶到床上,地上太潮湿,他是身中剧毒,此时最怕阴冷。
快速解开他的衣服,想给他在心口处施针。
上官晏清一把抓住江景瑶解他衣服的手,眸光中带着警示。
“你干嘛呀?病不讳医,我给你施针护住心脉。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是我也不至于趁人之危。”
江景瑶说着扔开他的手,拿出针灸用的银针,对着心口处扎了几枚银针,又从空间拿出一瓶救心丸,捏开他的嘴巴直接倒进去小半瓶。又用水给他冲了下去。
所有的动作都很粗鲁,这个想杀她换银子的男人,她救治的时候也是非常粗鲁。
江景瑶终于知道为何上官晏清说自己帮过他。他身上的毒是无情散,遇到爆心丹,会直接吐血身亡。
猜想他知道自己喜欢吃狮子楼的饭菜,应该是上官宴清当时也在狮子楼,想杀害他的凶手给别人下毒接近他,结果算错了时间,导致那三个人还没进门就已经毒发。
既然他上次没有被毒到,应该是在二楼位置,因为上次看热闹的人中,她没有看到上官晏清,这么好看的美男子,总会让人过目不忘。
江景瑶竟然从空间里找到了无情散的解药,干脆也给他喂了下去。全当救人救到底。
“命都快没有了还要那么多钱干嘛?救了你这个活阎王,不知我的小命还能不能留的住。”
江景瑶坐在床边帮上官晏清擦拭额头的冷汗,以防汗水蒸发会带走身体的热量。
又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前,想听一听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她散落的秀发柔柔的触碰在上官晏清的脸颊上,他顿时心里一阵触动,小腹处腾起一阵燥热。
江景瑶想给他用上软骨散,但是他身体太虚弱,体温又低,万一死在这个山洞里,那她自己也活不了。或许救了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上官晏清感觉呼吸越来越顺畅,嗅着江景瑶身上独有的体香,竟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已经十几年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但是在这个女子身边,他有一种莫名的放松和安全感。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上官晏清还是没有清醒。江景瑶开始着急了。
“奇怪,这是死了吗?”她又拉过上官晏清的手给他诊脉,这一试差点吓懵,他的手冰冷无比,像极了古墓中的僵尸。
江景瑶急忙捂住他的手想帮他捂热,病人失温的下一步就是死亡。
捂着捂着,她竟然坐在床边,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上官晏清慢慢醒来,只感觉手臂发麻,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了江景瑶清秀的脸庞。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粉嫩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色。
上官晏清看的有些微怔,这个被他差点杀死的女子,反而在他完全没有攻击力的时候,出手救了他。
他轻轻抽出一只手,就看到江景瑶的脑袋动了动,就要清醒的时候,上官晏清迅速点了她的昏睡穴。
因为他无法面对一个差点被自己杀掉的人,竟然出手救了自己的尴尬。
上官晏清走下床,把江景瑶抱到了床上,还贴心的给她盖上被子。
他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身上无情散的毒已经被解掉。看着床头装药的小瓷瓶,和针灸的整套工具,他很诧异江景瑶是怎么将这些东西带过来的,因为他将她劫来的时候,她穿的是睡衣。
有点不相自己十几年的毒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给解了。
他坐在床头,用手轻轻把江景瑶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拨弄好,手指在她脸上沿着眉梢滑到她的下颚,心脏竟然砰砰跳动了起来。
他有点不受控制的俯下身,还没触碰到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双唇,便突然停了下来。从锦被中扯出江景瑶的手腕,看着手臂上那刺眼的守宫砂,他告诉自己不能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
就算他想,也要争取到对方同意,这才是君子所为。
不知为何,他感觉在这个女人身边,总是会冒出一些不受控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