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往回走。
一行兽:?
猞猁:“不打了?”
原野:“不打了,要打就在这里打,我不会离开。”
猞猁:“……你这么没有胜负欲的吗?”
原野面无表情的看他:“你们多打一,我有什么胜负欲?”
猞猁:“……”
他自以为蹲守观察到无比准确的情报,在他们本人面前啥也不是。
兽世通常是最强兽夫守夜,这个雌性家,兽夫都很强,不是那只白狐守夜。
这是计划落空其一的原因。
低估了黑狼的能力跟胜负欲是其二原因。
猞猁快要气吐血。
这狼未免有点太佛系了。
打起架来出起招来也一点不像有群居特性的狼族。
老天奶,这到底是一家子什么兽人?
鬣狗们看他们之间最强的猞猁没有追上去。
自己也不追了。
原野相当于大摇大摆的回了石屋前。
他们没有可乘之机。
猞猁:“……”
想到高处的傲雪在观望。
猞猁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
不把他引进丛林,他打又打不过,又没地方躲。身不在丛林,习惯熟悉丛林的猞猁,没有安全感。
场面一时竟出奇的有些和平。
原野站在石屋门口,目光平静地看他们。
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漠视就是最大的侮辱。
一行兽再次冲上来。
原野变回人形,想干脆用伴能把他们解决干净算了。
门在这时候被打开。
云霁单手抱着江玥走出来,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扫视一圈:“还有完没完了?”
猞猁与鬣狗们兽躯一震。
狐狸是最惹不起的。
鬣狗们对他的阴影不止是上一次的火墙,还有上上次鬣狗与狼族交战,云霁不用伴能就把他们老大打趴下。
他坐在他们同伴堆成的尸体上,对他们勾了勾手,嘴边挂着嗜血的冷笑。
活像个恶鬼。
鬣狗们不由夹紧了尾巴。
猞猁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太有自知之明。
他才不会不自量力上前。
黑狼跟白狐他俩能把他虐成碎渣。
惹不起他会跑。
猞猁跑得是最快的,鬣狗们紧随其后。
却转身遇到爱。
西景看到群狼弓起身子,炸了毛。
转狼族狩猎队二十多三十来号个个做出攻击姿势,龇牙咧嘴,眼底猩红,一个个都恨毒了他。
猞猁与他带领的鬣狗被夹在中间。
进退两难。
云霁通知过狼族巡逻的兽人,一旦在这附近听到鬣狗叫声,就叫狩猎队来捉猞猁。
他冷冷扫视他们一眼:“还抓不住,就一个个滚去回炉重造。别忘了,留下一只活口。”
猞猁:“……”
完了,冲他来的。
他瞟了一眼高处某个方向,前后夹击又不是被包围。
听那只白狐的意思,是不会帮狼族来抓他。
他往右一拐,如箭般冲了出去。
有狼马不停蹄追上去拦截,防止他再跑进森林深处藏起来。
猞猁留下的那点气息,在偌大的丛林中,是最难寻找的。
如同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群狼跟猞猁和鬣狗们散开以后,江玥看到了思娜。
这次行动竟没有看到戴维。
他来不来也没差。
江玥刚好想当面对思娜说自己要离开的事。
思娜上前一步,先跟她表示了歉意。
是对自己管理不当的歉意。
生育幼崽就是一件伤身体的事情,她这些天在休养。
同为女性。
虽没有生育过,但江玥理解体谅她,也心疼她。分明是最该休息的时候,肩上的责任与重担让她需要来操心这些事。
她小跑进石屋里,拿出一块没用过的兽皮。
这块兽皮还是前不久从狼族那赚来的报酬。
江玥把兽皮披在了思娜的肩上:“晚上天冷,别着凉了。他们嘴长在自己脸上,管不住的。”
她当时是生气他们的说法和做法。
找人帮忙,别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云霁帮不帮忙是要看云霁自己想不想的。
虽说云霁出主城的命令就是守护狼族,但他们说的话多少有些不对。
江玥现在过了生气的时候。
后来一想,后知后觉得。
她自上次跟兰香她们商量以后,就不怎么出门了,也不知道那只猞猁究竟是杀了多少狼族兽人。
同伴在一个个消失减少,他们惶恐又不安,又迟迟没能抓到猞猁。那样做也是无奈、没办法的事。
思娜肩上一暖,内心煎熬的歉意更重,她当场就要跪下来。
江玥及时扶住她:“女儿膝下有黄金。”
思娜红了眼睛:“玥玥……”
“思娜,我想去别的部落看看。迁移期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你要多多保重。”江玥微笑道,打断她要说出口的抱歉。
她说的很委婉。
思娜想劝她留下来,嘴张了张,开不了口。
她有什么立场呢?
云霁淡声道:“思娜,我不可能一直在狼族。”
他们不可能一直依靠他来解决自己解决不了的事,部落里那么多狼族兽人,连一只猞猁都抓不住。
思娜明白。
她也觉得狼族这么多年太松懈了。
“玥玥,你也要保重。”思娜对江玥说。
江玥点了点头。
思娜:“什么时候离开?”
江玥还没有告诉兰香,这么多人里面,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兰香了。
她想了想说:“就这几天。”
再等等灵泽,然后好好的跟兰香说一说这件事。
思娜注视了她好一会,说:“好。”
另一边也在经历别离。
灵泽带着全家的希望,挥手道别阿母阿父们。
灵泽大阿父不放心把他叫回来,将兽皮包裹拿下来多打了两个结,给他背好又多打了两个结:“崽啊,你一定要拿好,天黑,路上要小心。不要到处看,走几步要看看包裹还在不在。”
灵泽二阿父笑着补充:“这要是丢了,你这只豹也可以丢了。”
灵泽三阿父摸了摸灵泽的豹脑袋:“好崽崽,包裹要是丢了,回来是要被混合打的哦。”
灵泽:“……”
阿父们看上去真温柔啊。
就是为什么一个比一个恐怖呢?
灵泽阿母捂着心口,依依不舍,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