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影还不知道裴澈已经在门外好一会了,早已听到她说的话了。
春华没见过有谁像她家主子这么不上进,她试图还想在劝劝:“太子妃,您可不能把殿下推出去,奴婢见殿下如今对您很是上心的……..”
春华话还没说完,南流影就抢话回道:“春华,你可知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三万天而已,我们所做的事,放在历史长河中,连沙子都不是,你说说那么累,想那么多干嘛呢,我们来到这世上就是要玩的,玩,你懂吗?”
春华摇了摇头,她何止是不懂,关键是听都听不懂。
南流影无奈摇了摇头:“就是活着怎么开心怎么来!本宫不喜欢太子殿下,自然也不喜欢侍寝,就这么简单。”南流影一口气话说完,就继续躺着了。
裴澈在门外将里面的话全听了去,他瞬间面含怒气,直接甩袖大步离开。
秋实见太子殿下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走了,她走进屋里不解问:“太子妃,刚刚殿下怎么没进来,就走了?”
闻言,南流影惊的一下坐了起来,她问:“秋实,你说什么?太子刚刚在哪?”
“在门外?”
秋实点了点头:“奴婢见殿下在门外站了好一会。”
站了好一会?
“完了,完了,完蛋了。”南流影嘴里不停的喃喃。
这下她说的话全给他听了去。
春华惊讶捂住嘴,一脸难色:“太子妃,怕是殿下已经听到我们说的话了,这可如何是好?”
秋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疑惑。
南流影来回在屋里踱步,她被不祥的预感围绕。
这长期饭票要是生气,那当真是天塌了。
不行,她得做些什么!
她道:“春华,秋实,去小厨房。”
…………
裴澈听了南流影的话,眼神瞬间变得冷硬,如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王公公跟在太子身后都感到紧张,他不由得想,“殿下好像被太子妃气的不轻,这下可如何是好!”
主子生气,真是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裴澈回到了长秋殿,他坐在书案前,忍不住在想南流影刚刚说的话,“本宫不喜欢太子殿下,不喜欢侍寝。”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实在是让他情绪不受控制。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女人所就左右了情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裴澈试图想找些事转移注意力,随即他冷声道:“王元德,给孤拿奏折。”
王公公战战兢兢拿来了一摞奏折,太子拿起一本看了一眼,折子里有个“流”字,让他又不由的想起南流影。
他瞬间暴怒,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
见状,王公公吓得赶紧跪下:“殿下息怒。”
裴澈只要想到南流影说的那几句话,心里跟被一块石头堵住一般,莫名其妙的难受。
他不知道怎么了,只知道自己很在意她说的那些话。
他冷哼一声:“南流影,既然你这么不愿意侍寝,让孤宠幸别人,那孤就听你的……”
他要找别的女人转移视线。
想完,他冷声道:“王元德,今晚让柳侧妃侍寝。”
原本太子被北厉帝逼迫,他都不愿妥协,还在想折中的办法。
可如今,他何必呢?
王公公一听,赶紧应声:“奴才这就去通知。”
王公公走后,屋内就剩裴澈一个人,裴澈叹了口气,揉了揉脑袋,真是被气糊涂了。
这会,他又想反悔了,他并不想应付那些庸俗的女人。
可,王元德跑的比猴子还快,早就没影了。
就在这时,影子进来禀报:“殿下,太子妃来了。”
闻言,裴澈眸光微冷,“不见,让她回去。”
影子刚领命去回话,南流影就自己闯进来了。
她就知道这个时候太子不愿意见自己,还好有先见之明。
南流影看了一眼太子,见他面色十分不佳,内心也是慌,“完犊子,太子好像气的不轻。”
她轻唤了声:“殿下。”
裴澈不理她,眼神始终冰冷,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能冻死人。
南流影深吸一口气,“他妈的,豁出去了。”
她走上前,走到太子的身侧,露出虔诚的表情,哭兮兮的认错:“殿下,臣妾有错,臣妾做了些吃食,诚心来道歉的。”
裴澈冷淡的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做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冷声:“太子妃何错之有?”
呃——
这人也太小心眼吧。
她继续深呼吸,“男人嘛,哄哄就是了。”
她将她做的炸鸡端了起来,手挥了挥,散发出的香味让她都咽了咽口水,“他不信太子无动于衷。”
她装出可怜的模样:“殿下,臣妾说话不经过大脑,其实那些话,都不是臣妾的本意…..”
裴澈喉结一动,他果然闻到了香味,只是他依旧冷漠,不看她一眼。
“太子妃多能耐,不喜欢孤,侍寝也难,既如此,以后太子妃便不用侍寝了。”裴澈声音冰冷至极。
南流影一时哑然,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用侍寝,那多舒服。
但她不能表现出丝毫愉悦,反而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殿下,既然你不原谅臣妾,臣妾也不勉强了,您先静静,臣妾就先离开了。”
她话说完就赶紧溜了,生怕太子等下说出的话又反悔了。
裴澈更没想到,说好的道歉,她就这么速度离开了?
不过,她留下了炸鸡!
裴澈见四下无人,拿起一块炸鸡吃了起来,刚吃一口,就发现,这味道真不错!
他以前认为他是太子什么没吃过,但,南流影做的东西,他还真没吃过。
关键是都太好吃了!
吃了还想吃那种。
吃完后,眉毛都舒展了,气算是消了一半。
这时,王元德回来回话,“殿下,已经通知柳侧妃今夜侍寝了。”
闻言,裴澈眸光瞬间暗淡,他刚刚为了气南流影,才想着去宠幸别的女人。
这会,倒是让自己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