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道清脆而激昂的鸣叫声响彻整个矿山。
声音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散了周围弥漫的阴气与鬼火。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朱雀凭空出现,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火舌肆意舞动,仿佛要将整个矿洞点燃。
这只朱雀身形庞大,足有数十丈之长,双翼展开几乎遮蔽了矿洞的顶部。
它的羽毛鲜艳夺目,红得如同燃烧的晚霞,每一根羽毛都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朱雀的眼睛犹如两颗炽热的红宝石,闪烁着智慧与威严的光芒。
朱雀一声长鸣,双翅猛地一扇,一股强大的火焰风暴朝着鬼母席卷而去。火焰风暴中蕴含着无尽的炽热之力,所过之处,空气被点燃,地面的石块瞬间化为齑粉。
鬼母也在瞬间她爆发出全部力量,放出巨大的鬼火,幽绿的鬼火如汹涌的浪涛,带着阴森的气息,与苏云华操控的南明离火激烈碰撞。
两种强大的火焰相互抵消、相互冲击,每一次碰撞都引发剧烈的爆炸。
矿山在这接连不断的爆炸中剧烈颤抖,洞顶的岩石如雨点般坠落,地面也被轰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炽热的气浪与阴森的鬼气,暴戾的妖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混乱能量。
而不管朱雀如何攻击鬼母,鬼母似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已经疯癫了一般,将目标死死锁定在温筱宁所化的玄龟身上。
她要这只尖牙利嘴的玄武死,她一定要摧毁玄龟,鬼火如一条条狰狞的火蛇,张牙舞爪地朝着玄龟扑去。
玄龟龟壳上的法阵光芒闪烁不定,在鬼火的冲击下摇摇欲坠。玄龟身前升起多层冰盾,试图阻挡鬼火的侵袭,但鬼火的力量太过强大,冰盾一层接一层地破碎,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筱宁,筱宁”
每一层冰盾的碎裂,苏云华的心都在颤抖。
他的手上不停的在更换灵石,吸收灵力,他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南明离火之中,火焰顿时暴涨数丈,试图压制鬼火,减轻玄龟的压力。
温筱宁在识海中看着如疯魔般猛攻玄龟的鬼母,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大声喊道:“玄冰箭,去!”
她一声令后,玄龟的龟甲开始源源不断地朝着鬼母射出玄冰箭。
玄冰箭带着凛冽的寒意,如一道道白色的闪电,划破弥漫着鬼火与硝烟的空气,朝着鬼母疾射而去,然而此刻的鬼母,似乎铁了心要先摧毁玄龟,对射向自己的玄冰箭竟全然不顾,只是一味的追着玄龟喷射着那汹涌的鬼火。
鬼火如汹涌的绿色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玄龟的防御。玄龟的冰蓝色护盾在鬼火的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声响,护盾表面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原本坚固的冰层渐渐变薄,随时都有破碎的危险。
没有人注意到,玄冰箭里面有几只小小的冰之灵。
有一只偷偷摸摸的爬上了鬼母的头发,在其它冰之灵的帮助下和一片混乱里,从一群恶魂中割下了一缕头发,是带着白兮珠的那一缕,然后又偷偷摸摸的走了。
有一只拿着两把白色的匕首,正是那镇邪刺,接着毫不留情的刺向鬼母下腹的子宫之处。
刹那间,鬼母全身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般,开始急剧缩小。她那原本庞大且狰狞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周身缭绕的浓郁鬼火与阴森妖气,也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
伴随着身体的缩小,她身上的恶魂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缓缓地脱离她的身体。这些恶魂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似是对离开宿主充满不甘。它们在半空中扭曲着、挣扎着,试图重新回到鬼母体内,但镇邪刺所散发的强大镇邪之力,如同一堵无形的高墙,将它们阻拦在外。
“不……这不可能……”鬼母的声音变得尖锐而虚弱,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瞪大了双眼,眼中的疯狂与狰狞渐渐被惊恐所取代。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张狂与霸道,只剩下无尽的虚弱与无助。
这是温筱宁猜的,她的神力来源于生产,那她致命的弱点,一定是她的子宫。
苏云华心急如焚,南明离火在他的全力催动下,疯狂地朝着鬼母席卷而去,试图将鬼火的攻击引开,南明离火与鬼火再次激烈交锋.
玄龟在经历了鬼母刚才持续不断的鬼火攻击下,尽管顽强抵抗,但终究还是到了极限。随着一阵清脆的“咔咔”声,玄龟的冰盾终于全部碎裂,化作无数冰屑飘散在空气中。
失去冰盾保护的玄龟,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它发出一声虚弱的悲鸣,周身光芒闪烁不定,再也没有办法维持法相。
巨大的玄龟身形开始慢慢缩小,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变回了温筱宁的模样。
温筱宁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无力地摔倒在地上,刚刚变回人形,她先是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袭来,全身的灵力仿佛被抽空一般,接着四肢绵软无力,接着潮水般涌来的剧烈疼痛。
“完蛋,衣服没力气穿了。”已近垂死的温筱宁骂了一句,她看着拿着那根鬼母头发,带着白兮珠魂魄回来的冰之灵,乖乖的站在自己旁边,还好拿回来了。
温筱宁只能勉强趴在冰冷粗糙的地上,用尽力气才哑着声音喊一句:“苏云华,烧死她。”
失去鬼火的纠缠,朱雀所操控的南明离火,终于如汹涌的火海般攀上了鬼母的身体。
南明离火,那炽热且带着神圣净化之力的火焰,一接触到鬼母的身躯,便如找到了宣泄口般,疯狂地蔓延开来。
鬼母和所有的恶魂顿时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这声音在矿洞的石壁间来回激荡,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不……我不甘心……不过是两个金丹小辈。”鬼母一边惨叫,一边疯狂地挣扎着。
她试图调动残余的力量,挣脱南明离火的束缚,然而一切皆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