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干嘛不理我啊!”温筱宁眨眨眼睛。
“你那么聪明,你说干嘛?”陆政尧没好气道,倒也根本舍不得把手抽回来,任由她拉着,他等她说话等了好久了。
“你没看到,我那个时候可帅了,帅这种事情是一辈子的,也可算让我给装到一次了。”温筱宁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说道。
他还好没看到,他看到心会碎的。
“为什么没有捏碎那颗同心石.\"陆政尧的眼神都要结冰了。
来了来了,温筱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她也不想耍帅,她也不想打这样的生死之战,她大概率是不会死,但是她不是不会疼,她到处都疼。
“那玩意是元婴,我,我怕打不过都得死了,我知道我能多抗几下。”温筱宁得的声音都变小了,她知道自己理亏,只是反正已经扛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好瞒得了。
陆政尧也短暂的沉默了,那天除了温筱宁,随便换个人受那么重的攻击都得死,就算是他或者苏云华也要死,她是靠着自己身体的特性,硬扛下来的。
他记得温筱宁离开小岛的时候,已经无限接近金丹中期了,这一战直接回落金丹初期了。
“疼,抱抱。”温筱宁依旧冰冷的手摇了摇他温暖的大手,有些撒娇道。
“你不相信我,你还是不相信我。”陆政尧眼神有些受伤,还有点仇恨,言语带着点苦涩道:“你不相信我可以为了你扔掉所有的东西。”
温筱宁轻轻的摇了摇他的手:“不是的,正是我相信你,我知道我叫你,你一定会来,我知道就够了。但是有些事情吧,我不能那么自私。”
“吃药,闭嘴。”
陆政尧把聚血丹塞到她嘴巴,给她盖好被子,又气呼呼的走了。
真的是,温筱宁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把药一咕噜的吞下去。
她也不知道这个药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药丸一下肚就浑身发热,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越来越热!这种炙热感让她有些难以承受,额头上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尽管如此,她还是强撑着身体,坐在床边等一会,看他会不会回来,终于,她再也无法抵挡这强烈的药效和困意的双重侵袭,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歪倒在床上,再次昏睡了过去。
看温筱宁又睡着了,陆政尧才从外面走回来,重新拉起了她的手,这个时候他甚至不敢抱她,之前她的骨头都碎掉了,在缓慢的修复,经不起一点折腾。
他从前觉得温筱宁聪明理智,真的冷静下来,有勇有谋,很是欣赏。
可是现在温筱宁的这种聪明理智真的让他头皮发麻,他情愿让她像普通女孩子一样,至少遇到事情了,知道叫自己男人,她好像根本没有这种习惯依靠任何人。
头一铁,就什么都敢上,她真的敢死在那里。
可是她死了,他要怎么办?
陆家明过了一会就会把烤肉送进来,看到二少爷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拉着温小姐的手,一直呆呆的看着温小姐。
“二少爷,肉烤好了,温小姐是又睡着了吗?”
“放在烤架上面温着吧,等她醒了再拿来。”
陆家明端着一盘烤肉,想走又回来,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说道:“二少爷,你也别生气了,温小姐好不容易醒过来。其实,我都能猜到温小姐当时在想什么,现在一共只有三位金丹修士,当时那个鬼母是元婴期修士,闹个不好,就算把你也叫去了,可能全都死在那里,她舍不得你死。”
“我的心是石头做的?我就舍得她死?”
陆家明看向陆政尧,可是二少爷没有回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先退出去了。
过了一会看到二少爷和衣也躺在了那个冰床上面,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很少佩服什么人,尤其是佩服女人,但是他这次真的很佩服温小姐,真是的一腔孤勇,以身殉道,谋不可能之事,还让她做成了。
陆家平和陆家安也是,以前做事摸鱼划水,半年才抓一只雪花鹿,现在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天到晚都混在雪山里,十天半个月就能抓回来一只。
哪怕二少爷说暂时不用抓了,够了,那两个人也不不肯听,还是日日混在雪山里头,抓到了猎物才回来,说反正乾坤袋可以放,留着温小姐慢慢吃了。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陆家明看了两人一眼,把冰屋的门轻轻的掩盖上。
“饿。”这次是温筱宁先醒的,她看着陆政尧睁开眼睛,小声的说道。
“饿死你。”
陆政尧嘴巴上说着,人依旧一骨碌起来了,对着传音器让家明把烤肉拿进来。
“温小姐,多少都有,你慢慢吃。口味不合同我说,我什么调料都带了。”陆家明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对着温筱宁讲话的声音都变得细声细语的。
“家明,你再烤的时候,多放些孜然。”温筱宁也没客气。
“没问题,温小姐。”陆家明说着马上就出去重新烤了。
陆政尧就坐在冰床边看她慢慢的吃肉,样子馋的很,眼冒金光,可是似乎吃东西都挺费劲,有点咬不动,一口肉要咬了半天,心疼的鼻头发酸。
“慢慢吃,我替你拿着。”陆政尧终于受不了了,替她拿着那块烤肉。
“嗯,这是哪里?”见他终于和缓了,温筱宁也松了一口气。
“极寒之地,家平家安抓雪花鹿的地方,这里你愈合的快一点。”
“我在这里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吧。“
“你出来很久了吧,护国军那边的事情不用管了?”温筱宁算了算时间,这样加起来陆政尧跑没四五个月了。
“不干了,谁愿意干谁干了。”陆政尧赌气一般。
温筱宁有些啼笑皆非,怎么突然像个孩子一样,于是笑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
陆政尧沉默了一下:“你从前也不是这样,打不过你一定会跑,如果我不是什么狗屁玄君大人,你不是温统将,你那天会跑吗?”
温筱宁被他问住了,是啊,好像她从前不是这样,陆政尧从前也不是这样。
他们似乎都变成了彼此相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