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你咬。”何雨柱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不过,我劝你最好先管好你家这窝鸡鸣狗盗的事儿,别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贾张氏见状,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何雨柱,你个小畜生!你咒谁呢!你个天煞的孤星……”
她还没骂完,何雨柱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眼神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老虔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咒我,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乱蹬,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秦淮茹和贾东旭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何雨柱,试图把贾张氏救下来。
“何雨柱,你疯了!快放开我妈!”
“柱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着火了!傻柱家着火了!”
众人纷纷扭头望去,只见何雨柱家厨房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何雨柱霍地转头,双目死死盯着自家冒起的浓烟,脸色瞬间铁青。他猛地放下挣扎不休的贾张氏,随手一推,那老虔婆便如同爬满了油的汤圆般滚倒在地。嘶吼声尖锐刺耳,“着火了!我的家着火了!”
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这会儿跟疯了一样,全朝着何雨柱家的方向奔去。唯一没有动的,却是贾家人。这会儿,贾张氏不停地揉着刚才被震红的手腕,咬牙切齿地低骂:“报应!这臭小子活该!我早就说他克人,现在可算是天道好轮回了!”
“闭嘴吧您!”秦淮茹按住了她,不敢让那尖锐的语调传得更远。如今场面混乱,一旦被何雨柱听见,怕是还有第二场龙卷风。
何雨柱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挤到家门口。那厨房的门已经被灼得变了形,浓烟从窗缝里挤出来,呛得人一阵咳嗽。他一头扎进火光里,连刘巡捕大喊“别进去,太危险了!”都没听进去。
“我的手艺家当!我攒够卖命钱的工具!”何雨柱怒吼着冲进火光之中。屋里,锅碗瓢盆东倒西歪,天花板上的木梁已经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随时会坍塌。他刚一踏入厨房,就见自家小煤炉竟然还结结实实地烧着火,那火势眼看着已经蔓延到了吊挂的布帘上,煞是凶猛。
他冲上去手忙脚乱地将布帘扯下,接着急急将旁边的水桶翻过来兜头泼下去。“滋啦”一声,水碰火花,蒸汽顿时冲得他眼睛一热一疼,但他连擦都没擦,又冲回去捞起煤炉旁的调料罐。那罐子还冒着热气,他一把拎起,因没拿稳,“啪”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辣椒英雄般阵亡。辛辣的味道顿时就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把何雨柱辣得直吸气。
“柱子!”屋外终于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快步靠近。何雨柱勉强睁眼,就见一抹瘦小的身影冒着烟冲了进来。是棒梗!那小子手里抱着个潦草扯下的湿床单,瞪着眼随手扑打起余火,嘴里还骂骂咧咧,“你傻了吧!这点破烂值得你半条命不要?”
“我家的规矩,这点破烂够吃半年饭!”何雨柱不甘示弱地反吼,随后眼神一黯,见棒梗用湿床单捂灭一堆已经快要被烧废的平底锅。一种心碎的痛快裹住了他,但也咬牙打心里暗记下这小子。不对劲,怎么这小混蛋反倒跑进我家救起火来?
来不及深穿思考,他听见耳旁火光未歇,身后的煤气灶“嗙”地一声炸响!像是扇了他一记响亮耳光——这锅,救得值不值?
浓烟刺得人睁不开眼,何雨柱一只手捂着嘴鼻,一只手死死拽着棒梗,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棒梗,你疯了啊!这火比你人高,你还往里跑?命不要了?”他一边骂,一边脚步不停,带着棒梗朝着厨房门口踉跄而去。木梁坍塌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头顶的火花劈里啪啦地溅,烫得他后脖颈一阵阵抽搐。
棒梗也没好脾气,一边咳嗽一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那你呢!你不是疯得更厉害?就这么箱破锅烂碗,值不值这么跟火拼?再晚个几分钟,我看你就得进棺材演英雄戏了!”
何雨柱没回嘴——他知道棒梗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那可是一家人的锅碗瓢盆啊!他操心劳力这么多年,本就没几个值钱的家当,如今却怕是要全烧光了。想着心里一阵绞痛,连火灼皮肤的刺痛一瞬间都没那么清晰了。
两人终于冲出了厨房门口,外面的凉风一灌,何雨柱眼前顿时模糊了一片。刚站稳脚跟,他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嚷:“傻柱!你命还挺硬嘛!早说别捡那么多破烂,烧了也干净!”贾张氏那阴阳怪气的调子隔着老远都让人一阵烦躁。
何雨柱猛喘几口气,转头狠狠剜了那方向一眼,“贾张氏,你把嘴闭上!我傻不到你这份上!”他火气冲天,眼眶通红,活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吓得贾张氏原本要继续出声的嘴硬是打了个结,连连往后缩了几步。
人群中忽然有人嘀咕了声:“难道不是你们家棒梗把火救下来的?”声音虽不大,却偏偏传进了不少人耳朵里。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棒梗,他头发被熏得乱翘,脸上满是煤灰,湿床单还搭在肩膀上,活脱脱像个灰头土脸的败家小鬼。
“啊,是我儿子冲进去救的?”秦淮茹愣了一下,旋即眼珠一转,一把扑上去抓住棒梗的胳膊,声音拔高了八度,挤出了几分哭腔,“棒梗,你疯啦!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么大的火!你往里冲干嘛,啊?你这孩子,命是你的,但也是我给的!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呐!”
何雨柱看着这熟悉到反胃的戏码,气得不行,刚要开口,就见棒梗一扭胳膊,直接甩开了秦淮茹。然后,他盯着何雨柱直白地吐了一句:“想听真话不?灶台旁边,我看见个影子,好像有个人点的火。”声量虽低,却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围观的群众哗然一片。
何雨柱怔住,胸腔猛地翻滚出一股燥火。这话含着几分真假,他没法分得清,但心里有个声音隐隐叫嚣:这场火,绝对不简单!他咧开嘴冷笑一声,抬眼一扫人群,目光犹如浸了冰水:“谁干的,自己站出来吧。”
何雨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人群中缓慢地刮过。每个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生怕被他盯上。空气凝固了几秒,然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后方畏畏缩缩地挪了出来。
是许大茂。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飘忽不定,像只被抓住尾巴的老鼠。“傻柱,你…你看我干嘛?我…我可什么都没干!”
何雨柱冷笑一声,“你没干?你敢对着老天爷发誓吗?”
许大茂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何雨柱的眼睛,“我…我发誓!我…我真没干!我…我就是路过…路过…”
“路过?路过你跑什么?”棒梗突然插嘴,指着许大茂手里紧紧攥着的一块布,“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许大茂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眼神更加慌乱,“没…没什么!就是…就是一块破布!”
“破布?我看不像吧!”何雨柱一步步逼近许大茂,语气冰冷,“拿出来!”
许大茂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布掉在了地上。那是一块油布,上面还沾着些许煤油的味道。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好啊,许大茂,原来是你放的火!”
“我就说嘛,傻柱家的厨房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
“这孙子,太缺德了!”
听着周围的指责声,许大茂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雨柱弯腰捡起油布,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煤油味直冲脑门。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盯着许大茂,“许大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大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傻柱,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何雨柱冷笑一声,“你放火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是故意的?你差点害死棒梗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是故意的?”
“我…我…我…”许大茂语无伦次,浑身颤抖得像筛糠。
“行了,别哭了!”何雨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吗?你等着坐牢吧!”
这时,一大爷易中海走了过来,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柱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许大茂也知道错了,就给他个机会吧。”
何雨柱转头看着一大爷,眼神复杂,“一大爷,您是院里的长辈,我尊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