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哥,那帮人好像已经发现,他们偷走的珠宝是假的了。”
总裁办内,李同眼里有三分凝重,两分漫不经心,四分……后面忘了,顶着一副如同扇形统计图一样的眼睛,看着江寂庭。
江寂庭的神情就简单很多,皱眉,遇事不决就皱眉。
“……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又来干什么了?”
“他们留下了一条威胁简讯,说了他们不会放过您……我担心他们会对您的安全造成影响。”
自“凤泣”即将公开展出的消息放出去以后,许多人就都在蠢蠢欲动。
作为无价之宝,如同一张百万英镑,得此宝者,你自己不必去说什么,它在,就说明了一切。
万瑞即将要展出的珠宝都放在同一个地方,“凤泣”因为十分珍贵,单独放置在一个地方。
然而就在前几日,“凤泣”被偷了。
江寂庭的安保工作做的相当之好,层层保护,但还是被偷了。
监控画面里那几个贼,也算是骨骼惊奇,用尽了十八般武艺,有几次差点就触发了警报,惊险刺激程度不亚于……你小时候在晚上背着父母偷玩手机。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偷走的宝石,一打开里面装的却是十元店产物,估计脸都得气绿了。
江寂庭想起来就忍俊不禁,哥太聪明了。
估计此时的盗贼,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愤怒了一下。
按理来说,只有内部人员知道放在了哪里,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家贼难防。
好在真正的“凤泣”在哪里,只有江寂庭知道。
它倒是没有那么宝贝这块石头,石头的威慑力大于价值,就算丢了又能如何,放个假的在里面,也不会有人质疑。
但江威那老东西点名让他负责这次的活动,若真的丢了,江寂庭不死也要掉层皮。
“无妨,我人高马大,还会怕他们不成?”
江寂庭轻笑一声,若是他知道,他们即将要对他的老婆孩子下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满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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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乐在家待着百无聊赖,特意做了饭菜,中午就去江余飞的学校,想给江余飞送饭。
张平乐忘记提前打招呼,都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给江余飞打电话。
拿出了手机,不想,却在校门口看见,有群孩子围着另一个孩子。
“你这个没有爹妈的野种!怎么,你还不服?每次开家长会,你家里都没怎么来过人!”
“这什么东西?给我拿来!去,给我抢过来!”
“干什么呢!”
几个孩子推推搡搡,嬉笑怒骂,看样子就是一群人在欺负一个。
张平乐路见不平一声吼,几个孩子被吓了一跳。
“你,你谁啊!”
几个孩子上下打量了张平乐一番,张平乐皱起了眉头。
“谁教你们欺负人的!我……江余飞?怎么是你?”
张平乐走上近前,才发现中间被欺凌的那个孩子竟然是江余飞,脸上还挂着脏兮兮的泪痕。
“你是,你是什么人!江余飞,你是不是还雇大人了!”
有几个孩子见来了大人,偷偷溜走了几个,还有几个孩子强装镇定,看着张平乐过来还不走。
“你们都是哪班的?别跑!我告你们老师!”
听见张平乐这么说,剩下的孩子也都跑了。
只有一个比较倒霉,被张平乐抓住了。
被抓住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呜哇哇,救命啊,萨日朗!(杀人啦)呜呜呜!”
孩子的声音又尖又细,惹得张平乐一阵烦躁与嫌弃。
“闭嘴!不许哭!”
张平乐吼了一句,孩子停止了尖叫,怯生生的看着张平乐,还一抽一抽的。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总欺负江余飞!”
“我,我,没有。”
“小朋友,你老师没告诉过你,撒谎要被大灰狼吃掉吗?”
听见张平乐这么说,小孩竟然有些不屑。
“你,你傻逼啊,大灰狼,是,骗小孩儿,的,你也信。”
孩子抽噎着,一字一顿的说。
张平乐:……?
“诶我擦,你多大的小孩子,还学会骂人了?你这什么学校?我今天必须找你老师。”
张平乐气的照着孩子的屁股打了几下,孩子哭的更加厉害了,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张平乐真无语极了,怎么哭都这么难听,好像因为水烧开而尖叫的水壶,还有点像电钻,抽噎的时候像一头哮喘的驴。
“……”
趁着张平乐捂耳朵这个空档,孩子瞬间就跑出老远。
“站住!……你回去告诉你们刚才这群孩子,不许再欺负江余飞!这帮臭小子!”
孩子跑的很快,张平乐没有追出去,而是回身去查看这么半天躲在她身后,偷偷抹眼泪的江余飞。
“好了好了,别哭啦,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江余飞性格柔软内向,父亲原本是死刑犯,就更加让他自卑了。
张平乐一边拍了拍江余飞身上的土,一边出言安慰。
她不安慰还好,她一安慰,江余飞从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次不像电钻了,有点像野猪卡痰了。
还有没有点人类能发出来的动静了?姐们搁这拍人与自然呢?
“别哭啦,我快聋了都,哎哟……快看,嫂子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张平乐不知道怎么劝,只好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饭菜。
江余飞见张平乐不喜欢自己哭,就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让自己憋住,但还是会抽噎出声,看那样子简直委屈极了。
“行啦,别捂着啦,想哭就哭吧,给你纸,擦擦鼻涕。”
张平乐摸了摸江余飞的头,江余飞忍不住又多掉了几粒金珠子。
“呜呜,嫂子,我,我能叫你,一声妈妈吗。”
“……”
孩子委屈的样子,让张平乐想到小时候的自己,被同学欺负了,回去跟家长哭诉,却被冷嘲热讽,甚至被骂了一通。
从此以后,张平乐再受什么委屈,都不会跟家里说一个字。
张平乐看见孩子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母性泛滥,伸手抱住了江余飞,拍了拍他稚嫩的后背,江余飞再也忍不住委屈,哭着叫了张平乐一声妈妈。
“哎哟,真是温馨啊。”
突然,张平乐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没等张平乐反应过来,几个人就冲了过来,过来拉拽张平乐,一手捂住张平乐口鼻,另一只手牢牢禁锢住张平乐。
男人捂嘴的毛巾里有迷药,张平乐神志有些模糊,强撑着几番挣扎,推开了男人的禁锢。
“妈的,瘦这逼样,还挺他妈有劲!”
张平乐用最后的神志和力气,从男人手里抢走了江余飞。
“儿子快跑!”
用力喊出最后一句话,张平乐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江余飞跑的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张平乐被他们拖上了面包车。
身后的几个男人还在追赶他,他只能飞快的奔跑。
追出很远,江余飞跑的太快了,男人们没追到,索性放弃了。
“妈的晦气,孩子没抓到,这娘们力气大的跟头牛似的,打的我胳膊腿好疼。”
“行了,孩子又不是亲生的,跑就跑了,重要的是他老婆。”
几个男人上了面包车,关上车门,驶离了原地。
那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地上散落的饭盒,提醒着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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