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岁岁愿不愿意,第三天还是来了。
【快起床啦!】系统看到岁岁又赖床,忍不住出声提醒。
也不知道这床有什么好赖的,明明没有手机,这人也睡不着了,就是不愿起来。
【死期将至,不想起。】岁岁又翻了个身,是真的不想起,半点都不想起。
站着死,不如躺着死,躺着死,不如睡着死,请让她睡死。
【说的也是呢~】系统表示理解,毕竟都快死了,加了好几天的班,到这一天真的很想摆烂。
它本来也是想着摆烂的,但突然想到会被请太医的,急忙出声,【可是会被请太医。】
【我才不信呢,太医是谁都能请的吗?我一个小虾米除非病死不然谁敢下血本给我请太医。】岁岁不以为然,前几天害怕因为欺上瞒下被处死,今天都要死了,爱谁谁吧。
况且她才不信真的能请来太医,他们这种小虾米哪里有机会请太医。
不过是杨金喜那个黑心玩意用来威胁她的手段罢了。
她的不以为然一直持续到了太子下朝,杨金喜将太医和太子一起带进来为止。
看着太医进来,她猜到自己是真的完球了。
太医看着眼下青黑的岁岁,又看了眼面色冷峻的太子,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早知道这个差事他就让其他人接了。
本以为是个能敲竹杠的肥差,到了才发现是谨小慎微的麻烦差事,虽然自己真的有真才实学但还是不愿意在贵人面前看病。
被盯着的感觉很不好,让他这种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十分的不自在。
【怎么回事?一觉醒来这么多人?】岁岁被系统再次叫醒时,已经做好了随时重开的准备,没想到一睁开眼先看到了个白胡子老头,在看到一身华服的太子而后才是乌泱泱一片人,站在她房间里让她无所适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凶案现场?
不至于吧?
这么小个房间,杀那么老多人确实是有点小材大用了。
“还愣着干嘛?”慕容意只觉得这太医是个没有眼色的,怪不得胡子花白了也只是个太医,要不是岁岁还没有身份,不然他高低让杨金喜请个御医。
没事的,反正那群废物点心现在已经从岁岁的老家开始查起了,很快就能查出结果,没事的。
不生气。
慕容意尝试安慰自己,却发现越安慰越气,怎么能有这么废物的点心们?
“臣马上,马上!”那老太医被慕容意的话吓得一哆嗦,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这祖宗骨子里的残暴,但他们太医院知道啊,特别是他这种爱听点奇奇怪怪的八卦的人知道的就更清楚了。
他佝偻着身子想上前把脉。
“恩?”
岁岁还没说话,慕容意先提出了异议。
这春岁的手,他都还没摸,怎么能让这白胡子老头先摸?
可太医没带着悬丝把脉的家伙事出来,谁知道只是给一个宫女看病有那么多讲究,连把脉都被警告,这谁想得到啊?
太医真的感觉自己遭遇了这一辈子最大的难题,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差事。
岁岁也蒙圈了,不是就这点小事居然叫太医了?
真的叫太医了?
“姑娘可有帕子?”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觉得脑袋挂在上边可真不容易啊。
还没等岁岁回答,一旁有眼色的小宫女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急忙递了上去,老太医急忙接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帕子敷在了岁岁的手腕上。
这丫头看着也没什么病啊?
怎么让贵人们这么大动干戈?
难道是自己技艺不精?
还是这帕子太厚了?
太医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毕竟面前的不是宫里那些需要争宠装病的娘娘,也不是太子身边的可心人。
毕竟他们太医署一直都认为太子可能有龙阳之好。
要不是碍于太多人在,太医都想拿起岁岁手腕上的帕子给自己擦擦汗。
“如何了?”慕容意觉得这太医是老眼昏花了,把个脉都需要那么久的时间。
不过当他看到太医额头上的冷汗时,他的心还是悬了起来,难不成岁岁得了什么大病?
还是被那人下了毒,现在即将毒发了?
慕容意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攒住,整个人都快失去了力气,几乎都快站不稳了,最后还是杨金喜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扶住慕容意。
太医跪在地上,“回殿下,姑娘是气血亏空加之最近睡眠不足,忧心劳力之象,多休息几日便可安好。”
他没想到这眼前的人还真的很胆大,真的装病。
但岁岁也十分的冤枉。
她单纯的就是起晚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人就领着太医过来了,这她找谁说理去啊?
天地良心,她活得还不够,怎么会想着装病咒自己呢?
况且现在这个朝代,装病骗主子,可能是会被处死的。
她只是想偷懒,不想死。
“忧心劳力?”慕容意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整个人勉强活过来了,没有得无药可治的大病就好,也没有毒发就行。
人活着就行,其他的小毛病,东宫那么大的财力物力,他不相信养不好一个人。
不过这岁岁也真是太胆小了,就这胆量是怎么敢做细作的?
现在不过是连小手都没牵,任务都没开始开展就忧心劳力了?
他哪里知道岁岁的忧心劳力和他有关系,但又没完全有关系,有关系是因为他的另眼相待本来可以摆烂过三天的岁岁被迫加班。
没关系是因为注定要死,她只是担心自己来不及喊系统。
岁岁听完太医的话,就想跪下谢罪,但一想今天反正都要死,随便吧,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好好休息。”慕容意大手一挥给岁岁放了好几天的假。
岁岁不以为然,毕竟都活不过今天了,谁在意假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