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家门,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说:“囡囡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开饭了。”我点点头,将行李放在客厅角落,走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回到餐厅时,爸爸已经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见我进来,便放下报纸,目光落在我手腕上。他微微皱眉,指了指我的手:“子墨,你这是什么木料的?我没看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笑了笑:“这是去白水时做的胡杨木佛珠。”
“胡杨木?”爸爸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可不好得啊。胡杨木坚韧耐腐,能在沙漠里活上千年,料子确实不错。”
我点点头,坐在桌前,妈妈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们父女俩聊什么呢?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心里暖暖的。爸爸又看了看我的佛珠,轻声说道:“胡杨木象征着坚韧不拔,戴着它,也要像胡杨一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
我笑着点头:“知道了,爸。”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饭菜的香气和温馨的对话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餐桌上,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简单却温馨的晚餐。饭后,爸爸轻轻放下筷子,目光转向刚进门不久的我,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子墨呀,刚好你回来了,你去看下咱家的古董店吧,我下午好出去钓钓鱼,享受一下宁静。”
我微微一笑,理解地点点头:“行,爸,你去吧。店里就交给我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这时,妈妈在一旁轻轻嗔怪道:“老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囡囡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指挥她做事。”妈妈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和不满,但眼神中却满是对我的疼爱。
爸爸闻言,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这是女儿愿意的呀,她可是咱们家的小帮手呢。再说了,子墨也不是小孩子了,能帮上忙她自己也高兴嘛。”
我笑着向妈妈眨眨眼,示意自己真的不介意:“妈,没事的。我就喜欢在店里待着,看看那些古董。”
妈妈听后,无奈地摇摇头,却也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好吧好吧,你们父女俩真是一个德行。那子墨,你下午去店里注意着点,别太累了。”
我答应着,收拾好碗筷,便向妈妈爸爸道别,踏上了前往古董店的路。这家古董店,是我们家族传承下来的老店,每一件古董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与家族的温情。而我,也总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内心的宁静。
午后,阳光透过古董店的雕花木窗洒进来,映得店内的老物件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我正坐在藤椅上翻着一本旧书,门帘被轻轻掀开,曹叔提着那个熟悉的黑色木匣子走了进来。
我连忙起身,笑着招呼:“曹叔好,您来了。”
曹叔笑眯眯地点点头,声音洪亮:“子墨,放假了呀?难得见你在店里。”
我笑着回应:“是的,曹叔,今天替我爸看店。您快请坐,我给您看茶。”
曹叔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客气,但还是坐了下来。我转身去泡茶,茶香渐渐弥漫开来。等我端着茶壶回来时,曹叔已经打开了那个黑色的木匣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华丽的京剧蟒袍。
他将蟒袍轻轻摊开,金色的绣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龙纹栩栩如生。曹叔抬头看我,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子墨,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我仔细端详了一番,点点头,赞叹道:“认识,确实是件上品。这绣工、这料子,都是上乘的。曹叔,您这次可真是淘到宝贝了。”
曹叔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个小姑娘眼光不错呀。怎么样,有兴趣收吗?”
我笑了笑,给出了一个合适的价位。曹叔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成,就按你说的价。咱们老交情了,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
交易完成后,我一边给曹叔斟茶,一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曹叔,我还想麻烦您件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曹叔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沫,爽快地说道:“没问题,你说。只要是我曹某能办的,我义不容辞。”
我笑了笑,说道:“我想收购一套江南戏曲的花旦戏服和头面,头面要是点翠的。不知道您有没有门路?”
曹叔一听,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唱小生的吗?怎么突然对花旦的戏服感兴趣了?”
我笑着解释道:“是帮朋友买的。”
曹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一套完整的江南花旦戏服,还得是点翠的头面,这可不好找啊。点翠的工艺现在几乎失传了,市面上流通的要么是仿品,要么就是天价。”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曹叔,您放心,价格不是问题。只要东西好,我愿意等。”
曹叔沉吟片刻,拍了拍胸脯:“好说好说。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帮你留意着。我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连忙道谢:“那就麻烦曹叔了。您喝茶,慢慢聊。”
曹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子墨啊,你这茶泡得不错,有功夫。不过啊,你也不小了,该谈朋友了呀。”
我笑着摇摇头:“曹叔,您就别打趣我了。还早呢。”
曹叔哈哈一笑,不再多问。我们又闲聊了几句戏曲行当的趣事,直到夕阳西下,曹叔才起身告辞。我送他到门口,目送他提着空木匣子,慢悠悠地消失在街角。
回到店里,我轻轻抚摸着那件刚收来的蟒袍,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曹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