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赵高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死的?”
“军医说是毫无征兆的猝死。”部下哆哆嗦嗦地回答。
“猝死?”赵高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两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怎么会突然同时猝死?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凌厉地盯着部下,“雁门关那边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回中丞大人,雁门关…雁门关一切正常。”部下吓得冷汗直流,说话更加结巴了。
“正常?”赵高冷笑一声,“两个心腹死在雁门关,你告诉我现在一切正常?你当我是傻子吗?”
部下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再言语。
赵高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田光和宋辉是他派去伪造沈括中饱私囊线索的,如今两人都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沈括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很大!
“来人!”他厉声喝道。
一个侍卫立刻跪倒在地:“中丞大人有何吩咐?”
“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雁门关!”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就不信,找不到沈括的把柄!
侍卫刚要领命,门外却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赵中丞,陛下召见!”
赵高心头一震,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猛然想起,距离陛下限定的五天期限,已经到了!而他,现在两手空空,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沈括的罪行。
“陛下…召见?”赵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强作镇定地问道,“可知…所谓何事?”
传旨太监晃晃脑袋:“这个咱家不知,不过,想来是和沈大人有关吧。”说罢,那太监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高一眼。
赵高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竟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赵…赵中丞,您…您没事吧?”侍卫见赵高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问道。
赵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废什么话!还不快更衣!耽误了陛下的召见,你担待得起吗?!”
侍卫吓得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帮赵高更衣。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殿之上,嬴政高坐龙椅,俯视着下方战战兢兢的赵高,旁边站着沈括。
“赵高,五天期限已到,关于沈括谎报军功、中饱私囊一事,你可查出了什么?”嬴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赵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汗如雨下:“陛下…臣…臣…”
“怎么?难道你查无实据?”嬴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赵高浑身颤抖,他不敢抬头,只能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
“臣…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恕罪?”嬴政冷笑一声,“你拿什么来恕罪?寡人给你的五天时间,你就是这么浪费的?”
赵高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臣只是…只是还没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嬴政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赵高,“寡人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认真去查?”
赵高心中叫苦不迭,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原本以为,只要让田光和宋辉伪造了证据就可以弄死沈括。可现在,田光和宋辉竟然死了。
“陛下…臣…臣冤枉啊!”赵高哭喊着,却不敢说出田光和宋辉的死讯,他害怕,一旦说出真相,陛下会更加震怒。
“陛下,蒙恬将军的奏折到了!”一个太监捧着奏折,快步走到嬴政面前。
嬴政接过奏折,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快速地浏览着奏折的内容,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之色。
赵高偷偷抬眼观察着嬴政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蒙恬将军在奏折中称,沈大人在雁门关抵御匈奴入侵时,立下了赫赫战功。不仅击退了匈奴的多次进攻,还巧妙地利用计谋,大败匈奴主力。”
嬴政的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着,“至于中饱私囊、谎报战功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嬴政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赵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嬴政手中的奏折。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不可能!沈大人又不是武将,怎么可能会立下战功?!”其他的官员也惊呼出声。
“蒙恬将军怎么会替沈括说话?难道…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勾结?”另一个官员小声嘀咕着,眼中满是猜测。
沈括则是一脸平静,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赵高等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赵高,”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寒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高浑身一颤,连忙磕头如捣蒜:“陛下明鉴!臣…臣也是受了蒙蔽!臣…臣罪该万死!”
“受了蒙蔽?”嬴政冷笑一声,“是谁蒙蔽了你?你又是如何被蒙蔽的?你最好给寡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高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万万没想到,蒙恬将军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送来奏折,彻底粉碎了他的计划。
嬴政不再理会赵高,他龙颜大悦,转向沈括,眼中满是赞赏:
“沈爱卿,你为大秦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寡人该如何赏赐你才好?”
沈括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臣为陛下效力,不过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爱卿过谦了,”嬴政哈哈大笑,“雁门关一战,你以少胜多,挫败匈奴,此等功绩,岂能不赏?传令下去,封沈括为御史大夫,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陛下圣明!”众臣齐声高呼,看向沈括的目光中满是羡慕。
“这怎么可能?”一旁的李斯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沈括。一个文官,竟然能在战场上立下如此赫赫战功。
“沈括,他什么时候学会了领兵打仗?”
“是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另一个官员附和道,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同僚,“难道…难道这奏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