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只听一声高呼,嬴政满脸喜色地霍然起身。
然而,不过须臾之间,他似乎又突然忆起某事,于是缓缓坐下,紧接着追问道:“可是川啊,引导民众入秦一事进展着实缓慢!”
嬴政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江川,沉声道:“寡人实在不愿如此这般消极地坐等六国衰落,可有更为迅捷、更为直接的良策?”
江川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稍作停顿后,方才徐徐言道:“大王,适才微臣已然提及,律法变革乃是关乎千秋万代之大计,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一旦出现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唯有循序渐进,从长计议方可。”
说罢,江川稍稍一顿,抬眼看向嬴政,继续说道:“至于那主动进击之法门……”
话至此处,江川忽然止住话音,眼神飞快地瞟了一下嬴政,然后不急不慢地道:
“你等会,让我想想,别急!”
江川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嬴政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便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哇!川呐,寡人就喜欢你这般跟朕讲话,这才像原本的你嘛!先前那般文质彬彬、谨小慎微的模样,反倒显得过于拘谨肃穆啦!”
嬴政边笑边连连点头。
江川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嬴政,并未搭腔回应,而是自顾自地低下头去,在脑海检索了一会后江川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
“如今我大秦之国力虽已颇为强盛,但要想一举将其余六国尽数荡平、统一天下,恐怕仍力有未逮,尚需进一步积蓄力量。”朝堂之上,大臣们正围绕着当前局势展开激烈讨论。
“然而,即便眼下不宜主动出兵征讨六国,但我们依然能够暗中施展手段,搅乱他们的阵脚!”
嬴政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哦?究竟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只见江川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拱手作揖后,缓缓开口道:“大王,臣所言之策乃是‘代理人战争’与‘庙攻’。”
嬴政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显然对这两个陌生的词汇感到不解,随即问道:
“何为‘代理人战争’?又何为‘庙攻’?川且详细说来。”
江川心中早已知晓嬴政定然难以理解这些来自后世的战略战术,便微笑着耐心解释起来:
“所谓‘代理人战争’,便是我大秦不必亲自上阵参战。倘若六国之间出现矛盾冲突,尤其是其中两国交恶之时,我大秦便可抓住机会,暗中扶持相对较弱的一方。”
“如此一来,这弱势之国便会在我方的支持下,要么主动挑起战事向强国发起进攻;要么奋力抵御强国的侵略。”
说到此处,江川稍作停顿,观察了一下嬴政的反应,见其听得入神,便继续说道:
“而我大秦在此过程中所需付出的代价甚微,有时仅仅只需给予一些物资援助,或者仅是口头表示支持即可。通过这种借他国之手相互攻伐的方式,便能让交战双方的国力在连绵战火中不断被消耗、削弱。”
说到此处,江川稍作停顿,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水润了润因长时间讲解而有些干裂的嘴唇,随后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就拿燕赵这两个国家来说吧,赵国经历过长平之战和荥阳之战后,元气大伤,断然不敢轻易主动挑起与我国秦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既然如此,赵国若还想要获取更多的土地资源,他们又能将目标指向何处呢?”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精明。
“毫无疑问,此时去攻打实力相对较弱、且国内局势动荡不安的燕国,对于赵国而言无疑是最为明智的选择。然而,面对这种情况,我们秦国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当赵国出兵攻打燕国之时,我们完全可以暗中向燕国提供一定程度的援助。这些援助既可以包括急需的粮草补给,也能够有精良的武器装备等等。”
“不仅如此,我们甚至还可以大义凛然地站出来,号召其他四个诸侯国一同伸出援手,给予燕国部分物资支援,但需要明确一点——我们秦国绝对不会直接参与到这场战事当中!”
江川顿了顿,双手抱胸,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继续分析道:
“至于这所谓的庙攻之策,其实理解起来甚是简单明了。那便是由我大秦国精心谋划并实施一系列策略,去扶植那些存在于六国朝堂之上、贪婪成性且被利益蒙蔽双眼之人,让他们凭借各种阴谋诡计得以登上高位,甚至能够掌控六国的朝政大权。”
“要知道,这些个奸臣贼子,无一不是唯利是图之辈。只要给予他们足够多的金银财宝以及荣华富贵等诱人之物,他们便会毫不犹地地对我秦国言听计从,心甘情愿地成为我们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帮奸佞之徒一旦得势之后,必然会不择手段地在各自国内兴风作浪,搅乱朝纲。使得原本就错综复杂的六国局势变得愈发混乱不堪,进而引发一连串的政治动荡和社会危机。
“如此一来,我大秦根本无需劳师动众地直接派遣大批军队去攻打六国。仅仅只需借助这些暗中操纵的手段,便可源源不断地给关东地区制造麻烦与战乱,令六国深陷于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邪弄权的双重困局当中难以自拔。”
“长此以往,待时机成熟之际,我大秦再挥师东进,必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六合,成就千秋霸业!”
嬴政听后大为赞叹,拍手称妙:“此策甚妙,既能损耗他国之力,又可不费我大秦太多兵力。”
嬴政沉思片刻后道:“但此举需有人暗中调度,川,此事你认为交给谁来做合适?。”
江川闻言怔怔的看着嬴政,心道:“孩子!傻了?除了黑冰台还有谁?。”
嬴政被江川看的不好意思,脸红的说:“好啦,我就是习惯性的问问,此事肯定是交给黑冰台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