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端坐在宫中,眉头紧锁,右手轻轻扶着额头,他怎么也想不通,这苏侯爷家的公子竟会闯出这般弥天大祸!
苏昌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泪痕地哀求道:“还请太子殿下大发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儿吧!”其声悲切,令人动容。
太子面色阴沉,呵斥道:“你那儿子做下何此等恶事,竟敢将人家儿子一刀捅死!此乃人命关天之大事!如今刑部已然介入调查,又能如何施救?难道你不知刑部向来掌管天下牢狱?你存心要害死本宫不成!”说罢,太子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几近暴怒边缘。
苏昌邑听闻此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连连喊道:“还望太子殿下开恩呐,给下官指一条生路吧!”,然而,太子此刻已是怒火攻心,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且先回去等候消息吧!”
苏昌邑心有不甘,还欲再作申辩,可当他抬头望见太子那一脸的无奈与决绝时,便心知此事怕是无力回天了。于是,只得悻悻起身告退。
一时间,苏侯爷的独子杀害刑部尚书之子一事,迅速传遍了整个都城。街头巷尾、茶肆酒楼,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版本的谣言甚嚣尘上。有的说苏侯爷之子乃是受人指使,故意行凶;有的则传言两人因为女人大打出手,此次不过是借机报复……众说纷纭,真假难辨。
苏侯爷自事发之后,终日闭门不出,生怕一露面便会遭人指指点点,那些流言蜚语如同杀人不见血的利刃,令他胆战心惊。家中上下也是人心惶惶,一片愁云惨雾笼罩其间。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陛下耳中,得知此事后的盛景帝不禁大为惊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殿下恭敬地回道:“回父王,两日前,苏侯爷与其子苏远,还有周齐钧与其子周丙,皆受工部尚书翟阳之邀前去参加其小女儿的婚宴。这本是一场喜庆之事,可谁曾想,就在婚礼结束当晚,这二人竟不约而同地前往了万花楼寻欢作乐。然而不知因何缘故,他们突然发生冲突并大打出手。混乱之中,那苏远竟然抄起桌上的酒壶,猛地向对方刺去,结果当场就将周丙捅死。周尚书悲痛欲绝,誓要将凶手苏远捉拿归案。但那苏侯爷却坚称证据不足,拒不交出自己的儿子。无奈之下,周尚书只得奏请父王您下令抓捕苏家之人。”
听完这番话后,盛景帝总算弄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老五、老六,此次事件你们务必要妥善处理,给周尚书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如果其中确有隐情存在,也万不可冤枉了永昌侯的儿子。”
“是,儿臣谨遵父王旨意。”,二人齐声应道。
出了如此大案,万花楼自然已被官府封禁。此刻,负责此案的官员引领着两位王爷来到万花楼门前,并说道:“自从案发当日起,此处就未曾有人动过任何东西。二位王爷,请随我来。”
到了二楼的案发现场,入目之处一片狼藉。满地皆是被砸得粉碎的花瓶或是倾倒在地的桌椅以及四处散落着的水果。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可以推断出当时的情景:两人先是动起手打了起来,一路碰撞到了桌子旁,随后在混乱中将桌上摆放的物品纷纷打翻在地。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苏远竟突然抄起桌上的一把锋利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狠狠刺去,只一下便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目睹此景的六王爷开口道:“仅从眼前这个现场状况来看,似乎已足以给苏远定罪了。”,然而一旁的五王爷却微微摇头,表示不能轻易下结论。他分析道:“要想真正定苏远的罪,还需先弄清楚以下几件关键之事。其一,这二人究竟因何会产生如此激烈且不可调和的矛盾?其二,他们为何在婚礼刚刚结束之后就不约而同地来到此处,这到底是事先约定好的会面,还是纯属巧合?其三,根据目前所掌握的口供记录,有人声称是周丙率先对苏远发起挑衅,从而引发这场冲突;但也有另一种说法称,其实是苏远毫无征兆地突然动手殴打周丙,两人才会大打出手。所以,关于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仍有待进一步探究。”
言罢,五王爷吩咐人立刻将当天与苏远和周丙一同相处过的那些姑娘们全都传唤至一楼的大厅。待众人齐聚一堂后,五王爷目光犀利地扫视全场,沉声问道:“那晚,是谁一直陪在苏远身边?”
老鸨率先站出身来,微微躬身行礼后说道:“回王爷,那天晚上苏公子满身酒气地踏入了咱们这万花楼。刚进门,便毫不犹豫地点了三位姑娘相陪呢。”说完,她轻轻抬手示意那三名女子出列。
接着,老鸨目光转向其中一名唤作绫花的女子,缓声道:“绫花啊,你来给王爷讲讲,那天晚上的事情”
只见绫花怯生生地走前一步,福身行礼后轻声道:“回王爷,那晚一开始的时候,苏公子心情还算不错的。然而,就在他出去如厕的那么一会儿工夫,再回来时整个人却变得异常暴躁。对着我们几个姐妹不仅拳脚相加,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呢。随后,他像是发了狂一般突然冲出门去,边跑边嚷嚷着‘我要打死周丙那个王八蛋’!”
听到这里,五王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周丙身边的那群女子,沉声道:“周丙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名女子赶忙应道:“回王爷,那晚我们正陪着周公子在屋内饮酒作乐。谁曾想,突然间苏公子就推开房门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周公子从椅子上硬生生地拽起,紧接着便一拳砸在了周公子的脸上。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混乱之中,周公子不慎被脚下的物件绊倒,一个踉跄便重重地摔倒在桌上。然后......然后……”,说到此处,那女子不禁脸色煞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听完姑娘们讲述完事情经过之后,五王爷若有所思,看向老鸨,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再问你一事,当天晚上可还有其他怪异之处”
老鸨一听这话,想了想应道:“回王爷,还真有。当天晚上先是周公子前来,来了之后却并未像其他客人那般着急点选姑娘作陪。苏公子则是晚些时候才到的。大约过半个时辰左右,周公子忽然从楼上下来找到妾身,说是要点五位姑娘。我也没多想,急忙差遣几位姑娘上去好好侍奉周公子。”
待老鸨和姑娘们退下之后,屋内只剩下五王爷与六王爷两人。他们对视一眼,而后交谈起来。
只见六王爷皱起眉头说道:“五哥,此事恐怕大有文章啊!”
五王爷轻轻颔首,表示赞同,同时疑惑道:“的确蹊跷得很呐!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点选姑娘陪伴,而是半个时辰之后突然要点人呢?”
这时,六王爷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猜测道:“五哥,会不会是在这段时间里,他在见什么人,所以才有此举动”
五王爷闻听此言,觉得有理:“看来我们需要立刻着手去调查一下当晚的客人当中都有谁曾与这周丙打过照面才行。”,说完,便立即唤来手下,吩咐他们速速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