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缚青看着他问:“谁跟你说的?”
“外头好多爷爷奶奶都这么说哦。还说让小婶带堂姐去祛邪呢。”
孟缚青自然知道孟琳琅想做什么事,无非上次准备的不齐全,这次割破手指再试一次。
“大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魇着了,你整日往外跑,别往她身边凑听到没?”
孟阿鲤乖乖点头,“知道了大姐。阿鲤没有整日往外跑,二姐整日往郑大夫那里跑,大姐你也不带我玩,阿鲤都不敢自己去后面捡柴割草了。”
孟苒苒正跟郑大夫学着认草药,郑大夫还给送她一本画着植物的小册子,又认字又认图,学的晕头转向,吃饭都想翻两页。
“你二姐有了师父,要去师父那里帮忙,阿娘要缝制冬衣,阿鲤帮大姐的忙如何?”
孟阿鲤乖乖答应下来。
孟缚青不是不想解决一下单家,只是家中事多,单琦玉又在忙着赶制冬衣,她一时抽不出空来,连山上都不常去了。
她来烧饭也不错,现在有了空间,每回她烧饭时能从空间里弄出来一些溪水放进米粥或是稀饭里,给家人改善一下体质。
当天夜里,孟缚青隐约听见外头一些人声,不多时又安静下去,她便没有在意。
翌日早上吃完饭,她正打算带着孟阿鲤去后山割些干草喂骡子,远远瞧见一人向他们走过来,正是谢烬。
他一走过来,孟阿鲤就被吓得往孟缚青身后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往谢烬脸上瞅。
谢烬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问孟缚青:“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孟缚青想了想,“和孟琳琅有关?”
谢烬惊讶一瞬,点头道:“不错。为何猜她?”
“她对你有威胁,你关注她不是情理之中,很难猜吗?你还说不说了?”
“她昨夜偷偷去了河边,差点又跳进河里,被她爹娘赶去拦住了。”
孟缚青略显平淡地点点头,拉着孟阿鲤往后山走去。
谢烬跟上去,“你知道原因?”
“谢烬,把你的好奇心收收或者用对地方,想知道原因你去问她不就好了,问我干嘛?”
谢烬眼眸微深,“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不等孟缚青再次赶他,他问:“你们要去后山采草药?”
“不是。”孟缚青见他一直跟着,也不赶他,把孟阿鲤的小背篓丢给他,“闲着没事做就帮忙割些干草吧。”
自己在呼哧呼哧干活,身边站着个看风景的,闹心。
谢烬下意识接住背篓,一时无言,想着自己的确闲来无事,便跟了上去。
多一个人帮忙速度快上一倍不止,两个背篓都装的满满的后,孟缚青放下背篓,十分不客气地又开始指挥捡柴,等下好一起带回去。
大背篓她拿,小背篓阿鲤拿,柴嘛,谢烬背。
物尽其用。
谢烬被她打得小算盘气笑了,“帮你干活有工钱吗?”
“你自己非要跟来,又不是我逼你。”孟缚青想了下,还是给点好处比较好,问,“两个铜板如何?”
谢烬:“……”
他看明白了,自己在孟缚青的眼里不仅有钱还便宜。
他没好气道:“自己留着吧。”
住在郑大夫家的这些天,他每日都能听见郑大夫数落孟缚青,孟苒苒那个小丫头十分听师父的话,除了郑大夫数落孟缚青的时候。
一来二去,听说了不少孟缚青身上发生的事。
若不是想着她从前的那些遭遇,他才不会这般任她差遣。
孟缚青见他不要,就捏了捏孟阿鲤的小脸,“那给你。”
孟阿鲤惊喜地睁大眼睛,从他出生起家里都要一个铜板掰成两个花,村里他只听说村长家的孙子孙女会有零用钱,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孟阿鲤也能有!
“大姐!我会好好捡柴的!”
他像打了鸡血似的握起小拳头跑走了。
孟缚青轻笑一声,想着以后俩小的做得好的话得用金钱激励一下,让他们知道努力的重要性。
转头她就对上了谢烬看过来的目光,她收敛笑意,问:“后悔了?”
后悔没得到你的两枚铜板?笑话。
谢烬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捡柴去了。
孟缚青其实对谢烬没什么恶感,只是对方太敏锐,让她下意识不想与其接触。
除此之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谢烬作为一个家人皆被杀害之人,身上没有那种背负血海深仇的沉重感。
她虽好奇却并不想知道答案,知道的太多意味着麻烦会随之而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单琦玉慢慢把全家的冬衣做好了。
最后还剩下一点小麻烦,棉布里面塞鹅绒容易钻绒,哪怕缝两层效果依旧不大好。
孟缚青忽略了这点,好在她知晓不容易钻绒的布料有哪些,便进去空间翻了翻,找到之后她便借口去县城买些合适的布料。
待单琦玉应下来,孟缚青在当天夜里先去了趟单家,轻而易举的把单家家中的值钱物件收了干净,她才回村。
翌日,她牵出骡子,从灶房拿出一根胡萝卜,找个绳拴住,另一端拴在一根棍子上,最后把棍子固定在骡子后背。
胡萝卜在骡子眼前晃啊晃,骡子伸长舌头依旧吃不到,急得直尥蹶子。
孟缚青在它眼前转悠了下,果然发现自己对它没了吸引力。
于是她放心地赶起骡子来。
这回去县里,孟缚青还捎上几个孟家村的村民,听他们在后面说孟琳琅的事。
自从孟琳琅上回差点跳进水里,孟承安元倩娘夫妻二人忧心不已,当真去找了个道士请进家中祛邪,祛完邪之后,孟琳琅没再闹过,只是性情有些变了。
“从前那般爱笑一女孩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真是可惜。”
“也不知道那水里到底有啥,闹着非要下去,倩娘每天都得安排个儿子跟在琳琅身边,就怕她想不开要做傻事。”
众人长吁短叹一阵儿,又夸起孟缚青来。
知道孟琳琅沾上了什么邪祟后,村民差不多都信了孟缚青说的孟琳琅拉着她的手推自己的话。还十分庆幸孟缚青说出了实情,还说‘不然不敢相信那邪祟会祸害多少人’。
孟缚青对于此类夸奖万分无语,她说的前半段的确是实话,后半段才是瞎话。
要不是她知道内情怕是连她都信了。
再次来到县城,城门口依旧张贴着谢烬三人的画像。
交了三个铜板的入城费,孟缚青没去找布庄,而是赶着车往县学走去。
当初单家花了大价钱把单子谊送去了县学,她得去看看单子谊用原身外祖的遗产得来的机会,如今学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