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静宜咯咯直笑,“哥,我不在家你可得老实点,不许招蜂引蝶,不许让刘婷婷一个人来串门。”
胡步云满头黑线,别看章静宜平时跟刘婷婷处得像姐妹,实际对她还是一百个不放心。
这时门铃响了,胡步云说来客人了,就要挂电话。章静宜却是不许,非要看看来人是男是女。胡步云无奈,只好开着视频去开门,当看见门口站着一脸笑的上官芸,章静宜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噘着嘴直冷哼。接着又看见上官芸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章静宜这才恢复笑脸,“哥,你忙吧,好好招待客人,我挂了。”
胡步云把上官芸让进屋里,“你们二位可是稀客,第一次来我这吧?我一个人在家,家里乱得很,你们随便坐。”
沏了茶,切了水果,胡步云坐下和两人聊天。马非把一个长方形檀木盒子放到茶几上,“感谢胡处长对我爱人的关照,听说你喜好书法,送你一支毛笔,万不可推辞。”
胡步云愣了一下,打开盒子一看,不由睁大了眼睛。盒子里是一支翰珍毛笔,优质长羊毛制成的笔锋,红木杆,笔腕和挂头皆是优质白牛角。
这是一支普通款的翰珍毛笔,如果是定制款的,价格会翻番甚至翻几倍。但即便是普通款,价值也已经接近两万了。
胡步云的脸色已经很不自然,嗔怪道:“咱们是自己人,你们也来这一套,让我情何以堪?”
上官芸白了胡步云一眼,“既然是自己人,你还说这话有意思吗?你送我手机的时候我可是啥都没说就收了。”
胡步云淡淡说道:“那我也不能收,你是纪委的干部,知道这支笔值多少钱吗?”
上官芸撇撇嘴说:“管它值多少钱,也就只有个写字的功能,又不能点石成金。”
胡步云冷哼道:“芸姐,你这纯粹是歪理邪说,耍无赖。”
马非赶紧打断两人的争吵,笑着道:“咱们自己人就说家里的话,胡处长看得起我,尊我一声姐夫,我接了,斗胆称你一声老弟。不瞒你说,我也喜好书法,在全省公安系统的书法比赛中,屡获小奖,但大奖一次都没得过,主要是水平不够。这支笔是我的拜师礼,老弟有空的时候给我指点一二,让我稍稍有所精进,那就感激不尽了。与行贿沾不上边,你也说了,你芸姐是纪委干部,我是警察,纪律和法律的边界感还是有的。”
胡步云苦笑着道:“这么好的东西,我拿着也使不上劲啊,拿来写字不是暴殄天物么?”
上官芸不耐烦地说:“没让你拿着去人家大门口写对联去,放在家里给你镇镇案头不好么?”
胡步云心想,这两口子是诚心来拉近与自己的关系的,自己以后还有事有求于他们呢,弄得太生分了也不合适。于是去卧室床头柜里翻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物件来,是上次张子轩送给他的那一方端砚。
回到客厅,胡步云把端砚放在马非面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书法写字没有说谁就绝对的好,有人喜欢就是好的,别人不喜欢,你就是写得再好,在别人眼里也一文不值。你拜师我不敢当,多多交流切磋是可以的,我给你回个礼,以增进感情。砚台你收下,你若不收,那毛笔你也拿走。”
上官芸撇撇嘴道:“你弄个啥破玩意儿糊弄你姐夫?还用报纸包着,是怕被老鼠咬了?”
马非则是小心翼翼地拆开报纸,见是一方端砚,嗔怪上官芸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这可是好东西。多谢老弟,我收下了。”
“不值多少钱,但我家里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姐夫不嫌弃就好。”胡步云笑着道。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有人喜欢就是好的,我喜欢。如果老弟还想客气,那你送我一幅字。”
胡步云抱歉说:“写字现在不方便,你看我这房子小,书房都没一个。过些日子我搬了家,有地方支案头了,专门为姐夫写一幅。”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马非忽然正色说道:“前些天你不是让我留意吴邑区关家堂兄弟的事吗?我又得到了更翔实的情况。”
胡步云心里一喜,忙说:“那你详细说说。”
“那个关智鹏,不是涉嫌一起非法集资案吗?”
“那个案子不是结了吗,据说与关智鹏没关系,难道还有什么讲究?”胡步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