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现了他的身份!
居然有人发现了他的身份!
好在,好在对方似乎没有恶意……
他深吸了口气,等心中的震惊平复过来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卸妆。
三楼门口处,肖叶回到苏漓身边道:“夫人,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奴婢出来时,还在门口看了下,他已经看了那字条了。”
苏漓点头:“走吧。”
回到府中,已经夜深,裴冀依旧住在大理寺,苏漓暂时没有睡意,索性拿了租赁合同来看,这是傍晚时,苏二送过来的今日刚签订的合同。
一共九份,依旧都是小铺子。
看了眼旁边的沙漏,凌晨一点了,苏漓放好合同,刚想出书房,小五便进来禀报:“夫人,阿福刚刚回来禀报,锦绣大街那边人抓到了,肖木问您,如何处置?”
“哦?总算来了?让阿福备马,我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马车到达锦绣大街。
这条街还没开始营业,而且已经是深夜,整条街上黑漆漆的,苏漓也只能看见面前铺子的墙上依旧被写上大大的红色“贱”字。
刚进铺子,肖木便迎了上来:“夫人。”
“嗯,人呢?”
“在里面。”
说着带头进了里间。
此时的里间墙角地上正绑着三人,身上穿着一样的小厮服饰,嘴上塞着布条,看见苏漓等人进来,三人眼睛惊恐瞪大,嘴里“呜呜”叫着什么。
苏漓示意肖木扯开他们嘴里的布条,问道:“说吧,是谁让你们干的?”
三人连连否认:“没人叫我们,是我们自己干的!”
苏漓不再多问,淡淡吩咐道:“打吧,打到他们说为止。”
“是。”
三人惊恐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敢打我们试试!”
肖木恍若未闻,抄起木棍,对着三人毫不留情就是一顿打,整个铺子顿时惨叫连连,然而不会有人听见他们的叫声,毕竟这里只是一个还没人营业的商业街。
“别打了,饶命啊!”
“别打了,我说!”
“我说啊!别打了!”
三人没一会便顶不住了,连连求饶。
苏漓示意肖木停手,恐吓道:“说吧!若让我发现你们说假话,把你们打手脚都打断!”
三人闻言不禁瑟缩了下,连忙收起想要说假话的心思,老老实实交代:“我们是冀国公府的下人,是府中的柳管家让我们做的,不关我们的事啊,真的是柳管家让我们做的啊!”
虽说他们收了钱做这事,也答应了不会出卖柳管家,可谁能料到他们会被抓啊,如今遭了一顿毒打不说,很可能命都要没了,和命相比,肯定是命重要啊!
“柳管家?”
呵!果然是柳芙蓉!
又问道:“柳管家可是住在国公府?”
“不,柳管家自己买了宅子,他平日里,并不住在府中。”
大户人家的仆从并不全部住在主家,尤其是一些管家级别的,月银高的,大多会自己买宅子。
“他住哪里,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三人怕继续挨打,老老实实问一句答一句。
这就好办了,苏漓吩咐道:“小三子,你和肖木带个人去认路,把柳管家请过来了吧。”
“是。”
两人带着地上其中一人坐上马车离开锦绣大街。
大概是柳管家住的离这里不远,小三子两人很快把柳管家“请”了过来。
看到苏漓,柳管家半点不怵不说,还因为被强行带过来,开口便怒骂道:“裴夫人!你想干什么?半夜让你的人闯入我的宅子,还将我绑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苏漓不屑道:“别装模作样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中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管家早在被绑上马车时便看到同样被绑着的府里的小厮了,因此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可不傻,只是三个小厮的指认而已,只要他咬死不认,他们能奈他何?
三个小厮连忙求救:“柳管家,救救我们!”
“柳管家,这事是你让我们三个做的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呐!”
“闭嘴!”柳管家怒斥,“胡说八道,敢诬陷我,待回了府,有你们好果子吃!”
三个小厮瞬间吓得不敢说话。
柳管家很满意三人的态度,得意道:“裴夫人,我说了,此事不是我指使他们做的,你若再不放我回去,我必定报官!”
苏漓嗤笑一声:“哦?我倒要看看你跟他们三个比起来,谁的嘴更硬!”
话音刚落,肖木直接一棍子打在他身上。
柳管家顿时惨叫一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大叫:“你干什么,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我可是国公府的人!我是国公府的管家!”
苏漓恍若未闻:“继续。”
肖木按照苏漓早交代的,避开要害,哪里最疼打哪里,打得柳管家哇哇大叫。
柳管家终于受不住了,连连求饶:“别打啦!别打啦!我承认,我都认了,是我让他们做的,别打了,是我让他们做的啊……别打我啊!”
苏漓示意肖木停下,问道:“是不是柳芙蓉让你做的?”
“不!不是,跟夫人无关,此事是我一人指使的,是我的意思!”
他就是死也不会承认此事是夫人指使的啊,若是供出夫人,他以后可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肖木!”
得了苏漓示意,肖木又继续打,然而这次柳管家似乎铁了心,一心只说是他做的,只字不提柳芙蓉,她便知道,再怎么打也无用了,何况,打打就算了,她可不能真的打死他,那便真成了滥用私刑了。
“肖木,停手吧。”苏漓看着疼得瘫在地上的柳管家,勾起嘴角道:“既然你如此忠心,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这样吧,只要你把外面铺子所有的字都清洗干净,这事便这么算了。”
柳管家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如今人在别人手中,自然不敢反抗:“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柳管家艰难爬起来,对着国公府的三个小厮颐指气使道:“你们三个没听见吗,还不去清洗墙壁?”
“等等,”苏漓似笑非笑道:“谁说我要他们洗了,是你,一个人洗这一条街的铺子。”
说着吩咐道:“肖木,看着他洗,若天亮之前没洗完,直接打断他一条腿,扔到国公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