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祁,肃王府。
一名女子低眉顺眼,坐在正厅之下。
她原本穿着粗布衣裳,可也难掩她的姿容。只因一路上疾驰奔逃,风尘仆仆,眉眼染上风霜,连衣裙亦沾上了尘土。
整个人的形容,实乃有些狼狈。
肃王戚勋打量她许久才道,“琳琅姑娘远道而来,是为……求本王庇护?”
“是。”那位叫琳琅的女子,利落应声,“北宁国破,妾只得仓皇出逃。仪容不整,还请肃王勿怪。”
座上那双狭长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唇,“可本王听说,萧锦羡大军停在交州,并未急着直入汉阳。琳琅姑娘,你便不顾着你的夫家赵云墨,却又为何如此心急地逃到雁京来寻本王庇护?”
琳琅抬起眼眸,“王爷,妾身虽为赵云墨正妃。可他……他在那种事上,从不会顾及妾身死活。他是一头只懂发泄兽欲的畜生!东庆破汉阳,是迟早的事。”
“赵云墨不把妾当成妻子,便也不能怪妾在大难临头独自飞。”
赵云墨,身为北宁五皇子。
因生母常年被陈皇后打压,致使她将自己的儿子也养成了懦弱的性子。
后来娶了琳琅,一开始贪图她的貌美,便在床笫之间尽情享受。
再后来的某日,赵云墨被生母斥责对太子赵云成不敬。于是心中愤懑积郁良久,终于在夜里爆发。
他突然享受起那种折磨人的快感,人前唯唯诺诺,人后只得将满身怨气发作在妻子身上。
是以,赵云墨每次都能将琳琅折腾得险些失去性命。
琳琅唯唯诺诺地活在赵云墨的阴影下,待战事传入北宁,她没有一天不在计划逃亡。
西祁肃王乃是当今祁帝戚睿的弟弟,他曾在北宁为质,与琳琅的父亲有些交情。
她便早就开始想法子联络上肃王,在得到其肯定的回答后,只带了贴身婢女,不辞千里,奔赴西祁。
肃王微眯着眼,“据说,北宁皇室欲西逃深山腹地凉州,却又为何迟迟不动身?”
琳琅一五一十答道,“陛下确有此意,只不过太子被俘。若在此等关头西逃凉州,便是叫皇室弃太子而不顾。皇后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一力阻止。而陛下犹犹豫豫,一直做不了决定。加之陛下听闻,东庆大军暂驻交州,并未北上。是以,这事儿便被搁置下来。”
肃王若有所思地点头,仿佛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又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西祁与东庆有意结盟,顾思远刚到雁京不久。
他之所以没有拒绝琳琅,便是想亲耳听到北宁皇室如今的情形究竟如何。
再加之……
“琳琅姑娘。”肃王起身,缓缓行至她跟前,“庇护你,本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轮廓,一路奔波,导致本就削瘦的身形清减不少。
但丝毫不影响胸前两团柔软拢起的风景。
虽掩在布衣之下,可那两座小山丘却被面前的肃王看穿了一般。
已经能够想到,嫁作人妇的琳琅,那具冰肌玉骨的身躯有多令人销魂。
他咽了咽喉结。
琳琅在来的路上已然考虑过此等结果,是以,在肃王的手碰上自己脸颊的时候,她没有躲,反抬头与肃王对视。
然后她握住肃王的手,将其移至唇边,留下不轻不重的一吻,刚好染上丁点儿淡淡的口脂。
不过是一具残花败柳,她只求活命。
只求……不再受到赵云墨那种非人的折磨。
这一吻,叫肃王身形一滞,渐渐陷落进去。
“妾什么都没有了。”琳琅淡淡道,“唯恐这副蒲柳之姿,受王爷嫌弃。妾……只愿好生侍奉王爷。”
肃王被她勾起一把烈火,将浑身血液烧得沸腾。
他按捺不住,将瘦弱的琳琅打横抱起,“那便先伺候着,看看本王能否满意。”
说罢,他将人抱回寝殿。
穿过连廊,琳琅近乎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若有似无地呼吸掠过肃王耳畔,她勾紧他的脖子,指腹摩挲着他的脖颈。
将肃王撩拨得恨不能就在此处,步伐也加快许多……
琳琅床榻上的功夫,比之肃王府中的妃妾好了太多。
她每回都盼着赵云墨不要折磨她,便在私下里学了许多青楼中的野路子。
可依旧没能阻止赵云墨对她的鞭挞。
这会儿,倒全都用在了肃王身上。
完事以后,琳琅将两团柔软抵上肃王的胸膛,眼尾勾起媚意,贴着他道,“妾身服侍得如何?王爷可还满意?”
肃王意犹未尽挑起她的下巴,“很好。只不过——”
琳琅见他似有要求,又担心自己做不到。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还能替他做什么呢?
她紧张地咬着唇。
肃王揉搓着,“本王虽舍不得你这副身子,可你还能为本王、为大祁做一件事。”
“唔、什么、什么事?”
肃王手上动作不停,“你可知攻入北宁的萧锦羡,是何许人也?”
琳琅近乎迷情地眯着眼,“不、不知……”
这种感觉,赵云墨从未给过她。原来,还能如此美妙……
耳畔也顾不上肃王说的萧锦羡什么的。
戚勋呼吸更是急促起来。
“萧锦羡,是曾经的北宁三皇子——赵云州。”
琳琅听见那个名字,渐渐回神。
房里烛火未灭,她双颊泛红,迷离的眼神逐渐清晰。
肃王不满她的略微回神,“听说,萧锦羡成婚了,他的夫人也在交州。两人似乎柔情蜜意,如胶似漆。”
“唔……王爷、要、要妾做什么?”
“本王要你……”他欺身上去,“本王要你离间萧锦羡与其夫人,要你搅得他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大祁,要一举拿下他萧锦羡。”
……
就琳琅这等狐媚子,没有人能把持得住,萧锦羡也不行。
琳琅倒在肃王怀里,默默想起了大名鼎鼎的萧锦羡。
原来他是赵云州啊?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久到自己都快忘了,北宁皇室还有这号人。
她缓了缓,胸口还在起伏,“可是妾舍不得王爷……”
柔软的舌尖,顺着他的胸膛渐渐往下。
“本王又哪里舍得下你这样的、唔,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