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孙俨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转身对身旁的心腹说道:“立刻去通知风灵教的人,计划提前。让他们准备好就动手。”
心腹一愣,有些犹豫地问道:“大人,那边证据还没有完全准备充足,现在动手会不会太仓促了?”
孙俨冷笑一声:“仓促?再等下去,恐怕连机会都没有了。王永年和谢芳已经逃了出去,他们一定会去找孙先那小子告密。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先下手为强。”
心腹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立刻转身去安排。
孙俨站在原地,目光阴冷地望向远处的武城侯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孙先啊孙先,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与此同时,王永年和谢芳已经逃出了密室所在的城东区域,躲进了城西的一片废弃民宅中。两人虽然暂时安全,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王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谢芳低声问道,眼中满是焦虑。
王永年沉思片刻,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世子,将风灵教的阴谋告诉他。孙俨已经知道我们逃了出来,他一定会提前行动。”
谢芳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可是,世子现在被风灵教的眼线监视着,我们怎么才能见到他?”
王永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风灵教的眼线再多,也总有疏漏之处。我们得想办法混进侯府,找到世子的亲信秋丁,让他带我们去见世子。”
两人商议已定,稍作休息后,便趁着天色未亮,悄悄向武城侯府的方向潜去。
王永年和谢芳站在侯府外的一条僻静小巷中,远远望着侯府高大的朱漆大门。门前站着几名身穿铠甲的侍卫,神情肃穆,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来往的行人。侯府的戒备显然比平常人家更加森严,显然是因为风灵教的阴谋已经让府内有所察觉。
“侯府的守卫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密,”谢芳低声说道,眉头紧锁,“正门肯定是进不去了。”
王永年点了点头,目光在侯府周围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侯府侧门的方向。那里是侯府下人进出的地方,平日里人来人往,守卫相对松懈一些。他低声说道:“我们从侧门混进去。侯府每日都有采买的下人进出,我们可以扮作送货的杂役。”
两人尾随走近的下人将其打晕拖入小巷,并迅速换上下人的衣裳,又将脸上抹了些灰尘,显得更加不起眼。王永年从下人的怀中掏出木制腰牌,将其中一块递给谢芳:“虽然不一定能骗过所有人,但至少能让我们顺利进入侯府的外院。”
谢芳接过腰牌,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有了这个,我们的机会就大了不少。”
两人收拾妥当,悄悄从巷子中溜出,沿着墙根一路向侯府的侧门摸去。侧门外,几名侯府的下人正忙碌地搬运着货物,几辆装满蔬菜和米面的板车停在门口,显然是刚到的采买物资。
王永年和谢芳对视一眼,混入了搬运货物的下人中。他们低着头,各自扛起一袋米,跟着人群朝侧门走去。门口的守卫只是随意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谢芳腰间的腰牌上停留了一瞬,便挥手放行。
进入侯府后,两人迅速躲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王永年低声说道:“接下来,我们得找到世子的贴身小厮秋丁。他是我的旧识,只要找到他,我们就能见到世子。”
谢芳点头:“世家公子的小厮平日里常在书房附近活动,我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侯府的庭院,避开了几队巡逻的侍卫,终于来到了世子书房附近。远远地,他们看到一名年轻的小厮正站在书房外,神情严肃地巡视着四周。
王永年心中一喜,低声对谢芳说道:“那就是秋丁,我过去跟他说明情况。”
谢芳点头:“小心点。”
王永年从暗处走出,故意装作慌乱的样子,朝秋丁跑去。秋丁立刻警觉起来,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厉声喝道:“什么人!”
王永年连忙举起双手,低声说道:“秋丁,是我,王永年。我有紧急情况要向世子禀报!”
秋丁皱了皱眉,显然认出了王永年,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王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世子现在不见客。”
王永年急切地说道:“秋丁,事情紧急,风灵教与孙俨媾和,已经准备对世子不利,我们必须马上见到世子!”
秋丁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秋丁脸色一变,回头一看,只见外院管事正带着几名下人朝这边走来。那管事满脸堆笑,显然是冲着秋丁来的。他快步走到秋丁面前,谄媚地说道:“秋小哥,世子那边可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小的们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秋丁皱了皱眉,正要敷衍几句,却见管事的目光落在了王永年和谢芳身上。管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指着二人呵斥道:“你们两个是哪个院子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在这儿乱晃!惊扰了贵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王永年和谢芳低着头,不敢吭声。秋丁见状,连忙说道:“刘管事,他们是新来的杂役,不懂规矩,我这就带他们离开。”
刘管事却摆了摆手,满脸堆笑地说道:“秋小哥,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您亲自处理?您忙您的,这两个不懂事的杂役,我这就带他们去好好教训教训!”
说完,刘管事一挥手,身后的几名下人立刻上前,将王永年和谢芳围住。秋丁见状,心中焦急,却又不好当着刘管事的面多说什么,只得勉强笑道:“那就有劳刘管事了。”
刘管事殷勤地躬了躬腰,随后对王永年和谢芳厉声说道:“还不快跟我走!再磨蹭,小心挨板子!”
王永年和谢芳无奈,只得跟着刘管事离开。秋丁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他咬了咬牙,转身快步朝世子的院子跑去,心中暗道:“得赶紧告诉世子!”
另一边,王永年和谢芳被刘管事带到了外院的一处偏僻角落。刘管事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两个,今天算你们运气好,碰上我心情不错。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乱晃,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滚吧!”
王永年和谢芳连忙低头应声,随后快步离开了侯府。走出侯府大门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无奈。
“现在怎么办?”谢芳低声问道。
王永年沉思片刻,低声说道:“秋丁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出来见我们。我们就在侯府外等着,等他出来再说。”
谢芳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在侯府外找了一处早点小摊,点了两碗热汤,坐在角落里静静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侯府的大门进进出出,却始终不见秋丁的身影。
王永年见秋丁迟迟未出,心中愈发焦急。王永年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左老,请您出来一趟。”
片刻后,一道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子,又有什么麻烦事?”
王永年心中苦笑,快速将情况说明:“左老,秋丁迟迟未出,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您能否进侯府看看,尤其是太夫人的院子,或许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左老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你这小子,倒是会使唤人。罢了,老夫就替你走一趟。”
左老的灵体轻盈如风,迅速穿过侯府的高墙,朝着内院飘去。侯府内的仆人们忙碌穿梭,却无一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一路飘荡,很快便搜寻到了太夫人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名丫鬟在廊下低声交谈。左老飘近了些,听到其中一名丫鬟小声说道:“太夫人今日心情不好,咱们可得小心伺候。”
另一名丫鬟点头附和:“是啊,听说世子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太夫人正为此发愁呢。”
左老心中一动,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只见正厅的门紧闭,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谈话声。他飘到门前,轻轻穿过门板,进入了厅内。
厅内,太夫人正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她面前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正是武城侯府的刘管事。刘管事低着头,神情恭敬,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太夫人,世子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刘管事低声说道。
太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你确定万无一失?若是出了纰漏,我可饶不了你!”
刘管事连忙躬身:“太夫人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世子虽然聪明,但他毕竟年轻,哪里能想到我们会从秋丁身上下手?”
左老听到这里,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太夫人和刘管事竟然在暗中谋划对付世子,而秋丁似乎也被卷入了这场阴谋。
太夫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秋丁那孩子,虽然忠心,但终究是个隐患。你找个机会,把他处理掉,别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刘管事点头应道:“是,太夫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动手。”
左老听到这里,心中暗叫不好。他迅速飘出厅外,寻找秋丁的位置。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秋丁,否则他性命难保!
同时左老通过心灵感应告知了府内情况
“小子,出大事了!”左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语气急促。
王永年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左老,怎么了?”
左老快速将他在太夫人院子中听到的对话告诉了王永年。王永年听完,脸色大变,低声对谢芳说道:“不好,秋丁有危险!太夫人和刘管事要对他下手!”
谢芳闻言,也是脸色一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永年咬了咬牙,低声道:“不能再等了,我们得再想办法混进侯府,救出秋丁!”
谢芳并不询问王永年是如何知道,而是相信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我跟你一起!”
王永年和谢芳正准备行动,忽然听到侯府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钟声悠长而沉重,仿佛在召集府内所有人。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谢芳低声问道。
王永年皱眉:“不清楚,但听起来像是府内有大事发生。”
就在这时,左老的声音在王永年脑海中响起:“小子,先别轻举妄动。太夫人刚刚召集了府内所有人,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王永年心中一紧,低声问道:“左老,您知道是什么事吗?”
左老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我刚在府中听到一些风声,似乎是武城侯的平妻黄氏向太夫人告发,说世子并非武城侯的亲生血脉,而是正妻鲁国公主与已故皇子私通所生。”
王永年闻言,脸色大变:“什么?他们怎么知道的!”
谢芳见王永年神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王永年快速将左老的话转述给她。谢芳听完,也是震惊不已:“这……这可是天大的事!如果世子真的不是武城侯的血脉,那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王永年点了点头,低声道:“不仅如此,这件事一旦传开,整个侯府都会陷入混乱。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秋丁,他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左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现在府内人心惶惶,正是你们混进去的好机会。我会继续寻找秋丁的下落,你们小心行事。”
王永年应了一声,对谢芳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趁乱混进府里。”
谢芳点头:“好,我听你的。”
两人迅速绕到侯府的后门,趁着仆人们匆忙赶往正厅的混乱,悄悄溜了进去。府内一片嘈杂,仆人们低声议论着,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