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老爷笑了笑,指着那个汉子笑道:“这位,在江湖中拳法甚有名望,号称一双铁拳打遍两江六州,江湖三大家中刘家杰出子弟,载物地境。”
张衍这些年一路走来,略有听闻这江湖三大家。
柳东关家,枪法一绝,世代为棺材匠,腰别六枚棺材钉,专为活人送终。
江南叶南,家族中人信奉佛教,传说藏剑一柄,天下第六名剑——一叶菩提。
川中刘家,家族武学驳杂,以暗器,毒法,身法,各闻名于江湖。
魁梧汉子身上罡气激荡,于手腕凝出一枚枚铁环,抖了抖手腕,哗啦啦作响。
汉子单手握拳,至于身前,拉开一个拳架,狞笑道:“报上名来,拿来酿酒也要知道是谁的尸骸。”
张衍双目血红,横剑身前,一颗杀心在胸膛里砰砰跳动,引起身上杀意,凝为阵阵杀气。
原本体内被封印沉寂的小雷池,忽然有了一丝悸动。
张衍扫视一圈,咧开嘴笑了笑:“杀了,杀了,都杀了。”
“你们……这些老爷们,一个都跑不掉,我说的。”
魏老爷拍了拍手,将堂内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高声道:“各位,粗茶淡饭款待不周,那便请各位看一场好戏。”
“顺便……赌一赌如何?”魏老爷看向那个不知好歹的道士,“就赌这位小道长,还能活过几息之间。”
各家纷纷拍手叫好,权当是饭后的一个娱乐节目。
“好!开场下注!”魏老爷举起手,“诸位老爷们,请下注吧。”
魏老爷坐了下来,笑道:“想必这小道长还是有些修为的,那我便赌两息吧,赌一百亩沧河良田。”
又有人举手道:“诸位,我先跟注了,一息之间,十二头牛羊。”
又有人不断加注。
张衍轻轻磨着牙,就只么静静看着他们下注。
等到在场的诸位老爷们都下完注,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汉子,毫不留情,一拳轰出,拳罡如虹,一身罡气如潮水拍来。
魏老爷一手撑着头,笑了笑。
这汉子,师承刘家,专门练习外家拳法,是实打实的载物地境,可是自己重金请来看家护院的。
眼前这个道士,虽说也有点可怜修为,但顶多是个立命凡境,绝对会死在这汉子的一双铁拳下,时间快慢罢了。
那汉子确实不弱,拳还未至,拳罡先到。
张衍看着迎面而来的拳罡,不闪不避,几乎是青虹剑带动着本能,一剑劈出。
三尺青锋,长虹贯日,一抹青虹随着青铜断剑斜斜劈落。
拳罡先到,那就先切拳罡,一切便碎,切的稀碎不堪。
剑刃切碎拳罡,如汹涌海面上有一块突出礁石,不断切碎浪潮,浪潮破碎成浪花,礁石锋利如初。
拳后到,先切拳头,后切臂膀,汉子整条出拳的胳膊,被沿着拳缝一分为二。
切口异常平滑,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半条胳膊便被竖着切落。
片刻,血喷如泉。
在场的诸位老爷,笑容全都僵在脸上,眼神发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汉子呆愣的看着自己被切掉的半个手掌,目光逐渐往上,又看见只剩下一半的臂膀,有些难以置信。
自己在地境的金刚体魄,就么被切下来半个胳膊,而且还是竖着切下来的。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柄青铜断剑……好锋利!
下一刻,张衍杀心已起,双手握剑,横斩而来。
剑气如虹。
汉子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强忍剧痛,调集全身罡气于一点。
护身罡气,地境体魄,在如虹剑气面前,不过一张糊墙白纸。
那汉子上半身下半身分离,从中腰斩,如刀切豆腐一般,肠肠肚肚流了一地,应剑气而倒。
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张衍看着不沾一丝鲜血的青虹,抬脚从两段尸体中间大步走过。
魏老爷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青虹剑已停在脖颈处。
魏老爷感到脖颈的冰凉,猛然回过神来,大声喊道:“不!不!你不能杀我!”
张衍双目血红,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不能杀你?”
魏老爷瘫倒在地,一股尿骚味自胯下传来,拼命喊道:“你要杀了我!就是与整个魏家为敌!就是与整个朝堂为敌!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
他跪在地上,抓住张衍的裤腿:“只要你不杀我!你要什么有什么!荣华富贵,金子美人,什么都不缺!”
张衍笑了笑:“且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看看……”
“所谓贱民的愤怒!”
张衍便拎住了他的头颅,魏老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无头尸体缓缓倒下,喷涌的鲜血溅在这个年轻道士削瘦的脸上。
自己……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死在一个贱民手中?魏老爷有些难以置信,最后这样想着。
张衍随手将手中头颅丢下,抹了一把脸上鲜血,回头扫向在座的各家门阀士族,淡淡说道:“别动,谁动,我杀谁。”
仅是一个眼神,一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便吓得难以动弹。
在他们眼中,张衍就是一个站在血泊之中,满脸鲜血的恶鬼。
“魏家,崔家,王家,关家,杨家……”张衍持剑缓缓走来,一个一个手指数着,“有一个算一个,都杀了。”
有人崩溃大喊:“不!你说只要不动,便不会杀我们!”
张衍伸手掐住他的脖颈,一剑捅进他的心窝,轻轻拧动,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动,我也杀。”
内屋中尖叫声此起彼伏,众人开始四散奔逃。
张衍狂笑着追了上去,手起剑落,毫不手软,剑剑都斩在要害上。
“杀了!”
“都杀了!”
“还有这个!也杀了!”
“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张衍从后一剑刺穿一人的心窝,那人倒地,继而踏在他的尸体上,狂笑道:“老子!要连同这个狗日的世道!一起杀了!”
张衍刚想从尸体上拔出剑,便发现剑卡在那尸体的肋骨上,拔不出来。
他也不在乎,拧动剑柄,连剑带着肋骨一块拔了出来。
等到屋内一圈子门阀士族全都杀完之后,张衍一脚踹开房门,随手掐住一个小役的后脖颈,拖着他大步向前。
整个魏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人人各自奔逃。
张衍持剑在人群中逆行着,凡有拦路者,无论老幼,全都杀了。
该死!
他们的后代,该死!
他们的侍卫,该死!
他们的奴隶,该死!
整个魏府上下,都该死!
既然都该死,那老子就全杀了,整个魏府上下!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这个世道!不是要把老子逼成恶鬼吗?那老子就从一片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将这个狗日的世道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