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年 6 月,港岛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岸边众人的面庞。何冰静静地望着那一支即将启程的船队,心中五味杂陈。许久,他转过头,神色凝重地对身边的王洪说道:“安排一下,送我去对面的岸边。”
王峰立刻应道:“明白,送老板离开港岛,去对面岸上。”不一会儿,手下匆匆来到王峰面前,恭敬地说:“王老板,船只安排好了。”
王峰稳步走到何斌身边,微微欠身:“少爷,都安排妥当了。”
何冰目光坚定:“那就出发吧。”
他们快步来到海边,一艘小艇在波涛中轻轻摇晃。何冰踏上小艇,回首向王峰挥了挥手:“做好你的事情,我相信你。”言罢,小艇缓缓离岸,向着对岸破浪而去。
何冰望着逐渐远去的港岛,对岸的轮廓在视野中逐渐清晰,踏上陆地的那一刻,何斌竟莫名地有种回家的感觉。他面向大海,发出几声宣泄般的吼声,似要将心中的压抑与迷茫都抛入这无垠的波涛之中。
何冰寻到就近的一家旅馆,办好入住手续后,走进那间略显简陋的房间。他将疲惫的身躯扔到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母和弟弟妹妹的身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何冰在旅馆休息了一夜后,清晨早早起身,寻了一家当地有名的馆子,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餐毕,他购置了一辆马车,便朝着沪市进发。
一路上,马车缓缓而行,半月有余的行程中,他目睹了沿途民生百态。
终于抵达沪市,何冰觅得一家上好的大酒店,一头扎进房间,倒头便睡,旅途的劳顿让他疲惫不堪。待他醒来,唤来服务员问道:“去四九城的火车票何时能够买到?”
服务员不敢怠慢,赶忙去打电话询问,不多时回来禀报道:“大爷,明日有一趟去四九城的火车,只是如今路上不太安稳,您确定还要前往吗?”
何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去,必须要去。你且帮我买一张火车票。”说罢,他取出钱交给服务员,“剩下的就当是赏你的。”
很快,服务员便安排人去买了一张去往四九城的火车卧铺票。何冰拿到票后,轻抚票面,轻声叹道:“唉,即将离开此处,不知何时方能再来。”
晨曦初露,何冰便拖着那装满食物、换洗的衣物和满心期许的行李箱,早早来到了火车站。站前人头攒动,或带着离乡的愁绪,或怀着对远方的憧憬,形形色色的人们交织出一幅时代洪流中百姓们生活状态。
不多时,火车喷着黑气进站了。站内的工作人员匆忙而有序地引导着人群上车,呼喊声、脚步声与火车的轰鸣交织在一起。何斌随着人流挤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卧铺,将行李箱安置妥当后,便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站台,心中五味杂陈。
十分钟后,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逐渐规律,向着未知的四九城加速驶去。这一路,有惊无险,窗外的景色从葱郁的田野逐渐过渡到城镇的轮廓。
历经长达一周的颠簸,火车终于抵达四九城。何冰踏出车厢,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街头巷尾,人们行色匆匆,军警的巡逻队不时走过,墙壁上张贴着各类布告与标语。
何冰随着人流步出车站。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一口熟悉又陌生的空气,随后坐上一辆黄包车。车在街巷中穿梭,街边的景致勾起他往昔的回忆,那些曾经的年少时光、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却又已遥不可及。
终于,黄包车在李辰的家门前停下。何斌上前敲门,门开的瞬间,李辰眼中满是惊喜:“少爷,您终于回来了!”何冰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年不见,你一切安好?”李辰连忙点头:“安好安好,一直挂念着少爷,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李辰热情地安排人将何冰领进客房休息。夜幕降临,李辰在前引路,带着何冰来到丰泽园。走进这充满烟火气息的饭店,何冰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李辰恭敬地问道:“少爷,尝尝这里的饭菜怎么样?”何冰摆了摆手:“以后别叫少爷了,叫冰哥。”李成连忙应道:“好,以后就叫您冰哥。冰哥,今天晚上吃什么?”说着便将菜谱递上。
何冰随意扫了一眼:“也没什么好看的,就照着最好的招牌川菜,各样来一样吧。”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川菜便摆了上来,九转大肠等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何冰夹起一筷,细细品味后,微微点头:“不愧是老牌饭店,这厨艺就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