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园里,少年们怀揣着一腔热情,寻找一个合适的日子,来抒发纯粹而热烈的爱意。
这场学校组织的成人礼,实在是一个好的借口。
可以光明正大的送鲜花,光明正大的合影,即便不表明心意,也是一场美好的祝福。
兀长的演讲仪式结束,刻意催泪的情节已过,剩下的时间由学生自行安排。
梁千峰怀里是季闻川给的一大束鲜花。
毕业季在即,别人怀里的都是清一色的向日葵,到了梁千峰这里,就是绿色的洋桔梗里头点缀着几朵水仙,很清新的颜色。
梁千峰抱着花,站在季闻川面前:“你不想我一举夺魁?”
季闻川低头看,注意到梁千峰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接着挪开眼,不去看那只手:“没指望过。”
梁千峰歪了一下脑袋,不满的给了季闻川肩膀一拳头:“你这话很伤人欸,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这头梁千峰正缠着季闻川闹,身边突然传来女生的声音。
“季同学。”女生垂着头,上了淡妆的脸上泛着红,声音发着抖,“可以……和你合个影吗?”
梁千峰看她,这个女生他有印象,是之前被沈知意调侃的那位。
他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请求。
随后,跟着女生一块来的其他几个女生,都一窝蜂而上,顺势将人围困住。
远远的,梁千峰给季闻川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季闻川没理会,只是在旁看热闹。
不过,没多久,这热闹他看不下去了。
有人开始给梁千峰塞花,有人开始送情书,还有个别已经开口表白。
梁千峰婉拒鲜花和信,落荒而逃的回到季闻川身边。
“刚刚不是笑得很欢吗?”梁千峰将那束桔梗扔进季闻川怀里,“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季闻川僵着脸,还真是笑不出来了。
没一会儿,梁千峰拉住季闻川的袖子,说:“我就说你之前是在骗我的吧,我现在都戴了戒指了,她们还是会凑上来。”
季闻川没有反驳,当时,就算戴了戒指,还是会有桃花,就更不用说现在了。
关于梁千峰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
圈里的人看季闻川到现在还是单身,也没见有个男伴女伴的,都找着缝隙来。
手上的戒指又被梁千峰夺走,想再弄一枚来,梁千峰又不给。
看似平和的生活,一出了家门,就是乌泱泱、乱糟糟。
历初白定亲时,季老爷子就敲打过季闻川,要不是不想继续这样应付这个应付那个,他也可以算个日子来办一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季闻川不愿意,搪塞了过去,到现在也没季家一个合理的理由。
随着日子渐长,生意场上为了巴结季家的,都猜测季闻川其实喜欢男的,所以才对那些一个接一个凑上来的女人不感兴趣。
不久前,还发生过一件这样的事情。
那天应酬晚了,季闻川也喝了不少的酒,打了电话回去叫人来接。
他不知道的是,这顿饭是被有心之人动了手脚的。
酒是喝了不少,酒里有药也是真的。
浑身不舒服还以为是喝醉酒的缘故,季闻川自己也没多在意。
一直熬到梁千峰来。
因着季家对梁千峰的保护,对方还以为这是季闻川的私人助理,愣是硬将人推进订好的酒店。
本来是一张嘴解决的事情,梁千峰非不干,一定要看了热闹才行。
这人还算有点印象,好像是叫李总的。
李总好言相劝的将梁千峰劝到门外,梁千峰也不急,不走,就靠在门外的墙壁上。
没一会儿,关上的房门从里头打开,一个模样可人的男生从里头被推了出来,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李总身上。
梁千峰故作惊讶的叫出声:“呀!李总,你是不是搞错房间了?这里头怎么还有人啊?”
李总一时间的难言尴尬,干笑着要说什么。
房间里头传来季闻川微微发怒的声音:“还在外面干什么?”
梁千峰摊了摊手,带着歉意对李总说:“失陪了。”
进到房间,梁千峰扶住意识多少不清醒的季闻川。
他身上烫的吓人,强撑着最后的意志说:“我被下药了。”
梁千峰叫他别急,拿出刚从小布那费口舌之争弄来的解药,给人喂下后,这才没了后面的事情。
只是和李总的项目……黄了。
“戒指还你。”梁千峰摘下手中的戒指,抓着季闻川的手,往那根长着痣的无名指上戴去,戒指一戴上,小痣完全被遮住。
“我也用不上,那时候找你要来,戴在脖子上,被班主任说了好久,也没摘下来。”
季闻川转了一下戒圈,问:“没用了,你就打算丢了。”
“也不算丢吧。”梁千峰垂着头,伸出手指勾了一下季闻川的手,“快毕业了,沈知意他们的事情都过了一年多了,你的呢?”
季闻川沉沉的眸子看着那遮住眉眼的浓长睫毛。
梁千峰在催促他,免得业界的人都认为他一直是没人的,总是想方设法的动歪脑筋。
两人之间的事情,他却没有多开心,而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刚刚捧出一颗热腾腾的心,要无偿献给对方,结果被原封不动的塞回了原位。
梁千峰有些不知所措,季闻川不想说,也没办法硬拉着人说,这件事情也就暂且作罢。
常言酒意壮人胆。
晚上的生日没有多少人,不过是季家的人,加起来也不少。
圆桌不小,季家全坐下,也就满了。
季家虽然暗流涌动,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毕竟上头还坐镇一个老头子。
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头子也知道自己活的时间不会太久,又开始在饭桌上敲打后辈。
季家后辈都不敢在季老爷子面前撒野。
季老爷子威严就在那,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的。
也好在梁千峰不怕,他都不是季家的人,还怕个毛线。
就在老头子花式催婚催到及季闻川身上时,总能调笑着回去。
晚饭后,老头子的催婚,梁千峰自己记了个清楚。
今天是他生日,被人灌了不少的酒,人都是飘忽忽的。
借着酒劲,梁千峰赖在季闻川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过了今天,我就开启二十岁的旅程,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
季闻川笑他:“喝得醉醺醺的,都会给自己多加一岁了。”
“没有吧。”
梁千峰撑着一边坐直身体,两手捧住季闻川的脸,缓缓凑近,低声说:“你没有什么要说得,我可有我要做的。”
随着距离越发的近,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鼻尖擦着鼻尖,季闻川连忙转头。
“有要问的。”
梁千峰顿住,往后退了退:“什么?”
季闻川转回头,盯着梁千峰的眼睛:“千山。”
“千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