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八斤带着叶窝村人去到李家村时,李家村的村民大多还在睡梦中。
叶八斤也不客气,他直接拿起叶小霜手里的搪瓷盆子,咚咚咚就是一顿猛敲。
李家村的村民立刻便被这巨大的声响给惊醒了,他们以为是谁家失火儿了,于是,一个个着急忙慌地便起了床。
尤其是李村长和他的五个儿子,他们动作最快,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全都拿着家伙什冲出了门。
李家村的村长叫李柱国,今年43岁,是李家村的老村长,也是叶八斤的老前辈。
此时,李柱国已经快步走到了叶八斤的面前,他的五个儿子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后面。
叶宝栓也跟在后面,他并不知道叶暗惹了事端,他还以为是哪一家起了火儿。
等看到是叶八斤和叶窝村的人时,叶宝栓还愣了一下。
李柱国不愧是老村长,他扫一眼叶八斤和叶窝村人的架势,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于是,他连忙陪笑着问叶八斤道:“八斤老弟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呀,你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子进村了呢!”
叶八斤哼他一声,说道:“什么鬼子进村,我既没有烧你们村的房子,又没有抢你们村的东西,算什么鬼子进村,你们村的三个小逼崽子才是真正的鬼子,他们不仅烧了我们村的房子,还偷了我们村的肉,并且还差一点烧死我们村的人,李村长,你今儿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哈,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儿,我便将那三个小逼崽子装进猪笼子里沉进塘里去!”说着,他指了指李玩三人。
李柱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李玩三人赤条条被捆得如同纯肉粽子一般,他的眉头狠狠地跳了跳。
当他的视线扫到叶暗时,他不仅眉头跳得厉害,他的眼里也出现了浓浓的厌恶。
但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他迅速地掩盖住了情绪,并且陪笑着对叶八斤说道:“八斤老弟,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能不能具体给我说一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不仅要给你说法儿,还得狠狠地教训这三个小逼崽子,当然,我也会让他们的家人给你们相应的赔偿的!”
叶八斤还没开口,便有个叶窝村的婆子站出来好一通叭叭,立刻便将整件事情讲了个透底儿。
李柱国听完后,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他抱歉地对叶八斤说道:“八斤老弟呀,这一次真是老哥我对不住你了,我没有想到这三个小逼崽子会惹出这样的祸事儿,是我没有管教好他们,也是我没有看牢他们,既然是我的责任,那这说法儿我是得给你才行,老弟呀,你就说说看吧,你想要个啥样的说法儿,只要老哥我能办到,我一定都满足你!”
叶八斤也不客气,冷着脸对他说道:“那三个小逼崽子烧光了我侄女儿的房子,他们得给出赔偿,不多,就赔300块吧;他们还偷了我侄女儿的五花肉,也不多,就3斤,那便再赔3斤五花肉吧;另外,这三个小逼崽子知恶作恶,而且是奔着烧死我侄女儿去的,我们得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不重,就一人卸一条手臂吧,以儆效尤!”
李柱国为难地看着叶八斤,说道:“八斤啦,卸手臂什么的,太残忍了一些,还有你说的300块赔偿金,我觉得有些太多了,你可能不了解这三个小逼崽子的家庭状况,这三个小逼崽子中有个叫李玩的,对,就是这个最大的,他家是我们村最穷的村户,平时就是吃上饱饭都不容易,你让他赔钱,那根本就不可能啊!”说着,他给叶八斤指了指李玩。
叶八斤斜着眼睛看着他,问他道:“那你说咋个赔?”
李柱国想了想,说道:“就200块吧,我家和另外一家各出100块,再多我们也拿不出来了,五花肉我们也可以赔,天一亮我便让人买来赔给你们,至于你说给他们教训的事儿,我觉得也应该给,但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卸手臂什么的太过血腥,依我看,便一人打上三十棍,让他们长长记性吧!你看行不行?”
叶八斤沉着脸不理他。
李柱国凑到他的近前,对他说道:“那个叶暗,原本可是你们村的人,如果我将他退回给你,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吧?你要是同意我刚刚的赔偿意见,我便替你将他处理了!”
叶八斤看一眼叶小霜,叶小霜微不可察地冲他点了一下头。
叶八斤见叶小霜点头,他对李柱国说道:“那就按你说的来。”
然后,他便将李玩三人交给了李柱国。
此时,李家村的人几乎全都到齐了。
李柱国对李家村的人群喊道:“李放放的家人可曾过来了?”
李放放的父母和两个姐姐立刻便站了出来,李柱国单独将李放放的父亲叫到一边,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李放放的父亲听完后,先是震惊,然后便是感激,他一个劲儿地朝着李柱国作着揖,并且还连声地说着谢谢,说完谢谢后,便忙不迭地跑走了。
李放放的父亲跑走后,李柱国便让他的三个儿子对李玩三人分别进行三十棍子的惩罚了。
不得不说,他的三个儿子是真打,每一棍下去,李玩三人都痛得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被打完棍子后,李玩三人如三只死狗一般瘫在了地上。
但三个人却有两种命运,一种是无人问津,如李玩和叶暗;一种是心肝肉儿疼得不行,如李放放。
此时的李放放已经被他的娘和两个姐姐围住了,她们围着李放放又是哭又是喊,就是不知道要给李放放松绑和穿衣服。
等李放放的父亲拿着钱跑回来时,李放放已经又一次晕过去了。
李放放的父亲连忙将拿过来的钱交给李柱国,在得到李柱国的同意后,他立刻便去看李放放的情况了。
见李放放还光溜着身子,绳子也没有解下来,李放放的父亲恨得牙痒痒的。
他厉声冲三个女人吼道:“哭啥哭,还不给放放解了绳子,再穿上衣服,三个没用的娘们儿,一天天就知道哭!”说着,他便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解了下来披在了李放放身上。
李放放的娘和姐姐连忙手忙脚乱地给李放放解绳子和荆棘,解完绳子和荆棘后,一家人抬着抱着李放放便往家里跑了。
另一边,李柱国接了李放放的父亲拿过来的钱后,他又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一个旧布包,从旧布包里数出十张大团结,然后将两笔钱一并递给了叶八斤。
叶八斤接过来数了数,见数目不差,他便将那钱全给了叶小霜。
李柱国这边人也打了,钱也给了,叶八斤觉得很满意,他也不好多留,和李柱国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便带着叶窝村的人离开了。
等叶八斤他们离开后,李柱国将两个小儿子叫到身边,低声对他们说道:“将这个李玩先关到村委会去,晚点再将他弄进山里。”
两个小儿子答应一声,抬着李玩便往村委会走了。
李玩被抬走后,现场只剩下叶暗了,叶暗此时也是昏着的,而且,他身上的绳子和荆棘也还在,嗯,他的身子也是光着的。
叶宝栓想上去给他盖件衣服,但李柱国没有发话,他不敢动弹。
李柱国看他一眼,对他说道:“宝栓啦,一会儿咱们开一个家庭会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