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哭声叹息声声声交织。
尔康听了三人叙述,对那郭未没一个好眼色。
“好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郎”
晴儿捏着她的手绢,脸上都是痛惜。
“就是可怜了那林仙儿,那样一个坚韧有气节的女子,就被两个这样的人渣毁了。”
乾隆面色凝重的摇着扇子,并不讲话,小燕子却觉得这事情不太合常理。
按理说能做出这样事情的负心汉,是做不到将真相说出来为这个他已经放弃的风尘女子申冤的。
那林仙儿的梳妆盒就这么让他震动?不太可能。
不过他既然已经说出,重点就不在他,可观另外那个脸上没有半分伤心难过甚至紧张,只是没形象的揉自己膝盖的公子哥。
小燕子觉得,这对岳柯的考验还挺大的。
“周涛,那林仙儿死前最后是在你的船上,你有何话说?”
“大人,冤枉啊,我只是折服于林仙儿美貌,也想着帮一帮这二人。
在接到林仙儿后我将她安置在我船上最好的房间等她醒来。
她醒后见到陌生的环境情绪十分激动,连声询问郭未。我见状也是瞒不下去,索性就实话告诉了她,希望她断了念想。
可谁知她如此不识好歹,听了以后嘴里念叨着郭未负她,就跳了河。
我是急忙派人下水去寻找,可惜水流湍急,实在是招不到。
我可没伤害那林仙儿,谁让她自己想不开,本就是青楼女子,何故非要装那贞洁烈女呢?这不是可笑嘛。”
那周涛说着,看了莲儿一眼,脸上尽是嘲讽。气得莲儿怒呵出声。
“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就因为你有几分臭银子,就可以罔顾人命吗?
仙儿姐姐已经赎了身,你凭什么说她是青楼女子,你凭什么买她?
看着正人君子,做的全是下贱见不得人的勾当。”
“哼,大人,这女子在公堂之上这般污言秽语,你可得好好的掌她的嘴。”
周涛根本不惧莲儿的控诉,反而对岳柯如此说,真是目中无人。
岳柯惊堂木一拍对着莲儿说:“莲儿,这里是公堂,休的说其他与案件无关之言。”
岳柯见得莲儿应是,转眼就盯着周涛:“你也知这是公堂,不是你的后院,罚不罚,怎么罚那是我说了算。
再者,有人口中没有忌讳,心里却是洁净高雅,有的人看着人模狗样,心里却是烂透的淤泥。”
“岳柯,你敢,我祖父是顺天府府尹,你敢这般辱骂于我?”
“哼,我并未指名道姓,你怎知我说的是你,再者,你祖父是顺天府府尹,你却不是,你本人并无功名在身,谁给你的权利在公堂之上如此直呼本县名讳?
我且问你,你说那林仙儿醒来后接受不了事实,就投河自尽,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岳柯一脸威严的盯着周涛,将周涛吓住。
“那我怎么知道,说不定那是她在郭未那里受的伤?或则她在满春楼就已经伤了。”
“你放屁,仙儿那是我的摇钱树,我怎么可能伤她?”
那老鸨听他要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立马反驳。生怕被沾染上。
“我与仙儿真心相爱,怎么会伤她?”
郭未也悲痛欲绝的哭出来。
“那可不一定,你再爱她还不是药倒了她送到我的船上,就为了那五千两。
你的爱有多爱啊?你自己心里清楚吗?”
周涛一声反问,郭未说不出话来。只能边哭边磕头,喊着给林仙儿赔罪。
“周涛,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那林仙儿尸体上鞭痕刀伤,不计其数。最重的那处致命伤从腹部贯穿,身上所穿衣物也和刀伤完全一致。
若是他们前人所为,你会不知?”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她跳河之后再遇到歹人也难说。”
周涛无所谓的反驳,他以为他祖父是顺天府府尹,岳柯绝不敢办他,因此十分放松。
“周涛,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船夫。”
随着岳柯的话,一个中年男子弓着腰上来了,一上来就跪在了地上。
“小人孙大,叩见青天大老爷。”
“孙大,将你知道的从实说来。”
“是,小人陈大,以撑船为生,这周涛在渡口选中了小人的船。
他出手阔绰,小人想着一家人的生计都有了着落,万分高兴。
只是,小人早年丧妻,只余一个女儿,而撑船出门少则一月多则半年都是常事。
小人女儿舍不得小人,特来与小人告别。小人女儿生得虽不说闭月羞花,却也算是个美人。
这周涛见了小女,竟然要纳她做小妾,小人就这一个闺女,从来不图她去攀附权贵,只求她能寻得一个知心人护佑她一辈子。
奈何无论小人怎么哀求,他都不放人。还当着小人的面将小人的闺女拉进房间强暴。”
孙大说到此处,早已是泣不成声。
“是你自己让你女儿来勾引我的,再说了我可没强暴,你女儿自己也享受得很。”
周涛一派自己有理的样子,也是分毫不惧。
他这无赖的样子惹得孙大怒极。指着周涛想骂他,却已经找不到骂他的词。
“生个女儿取名叫花枝,不就是想让她攀高枝儿?
小爷给了你们机会,怎么你们还不珍惜?”
“嘭!”听得周涛这样不要脸的发言,岳柯重重一拍惊堂木。
“周涛,收起你这般无赖嘴脸,不到你讲话的时间你都给我闭嘴。
孙大,你继续。”
“大人啦,我没有多少文化,为孩子取名花枝只是想让她如花枝般美貌。
要是早知这美貌会断送她的一生,我死也不会如此啊。
因着我女儿被他带在身边,一直不让我见她,我怕女儿受苦,就一直关注着他,想找机会见见女儿。
平日里我总是近不了他的身,只那日船在行进过程中听到另外一船传来的歌声。
那歌声宛若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