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歧知道现在不是说话时候,眼见几只大虫又飞过来,想把他围住,吴歧眼神极快扫过地面,见扇子和枪掉在两个不同方向,当机立断选择了枪。
吴歧原地一滚,一边躲过飞虫攻击,一边借势捡枪。
他滚到祭台后面,借由祭台遮挡,飞快从背包里取出新弹夹,给枪换上,同时开枪射击,给六马、九鼎减轻压力。
吴歧顾不上膝盖疼痛,又重新助跑飞跃,在扫掉几只“蜚蛭”同时,单手把可替换弹夹丢给六马和九鼎:“接着!”
他落地一个滑步,眼尾正好扫到角落处,应该在找机关暗门的八佾。八佾此时正背对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八佾的背包是打开的,显然从里面取过东西。
“八佾,你在干什么?”吴歧问。
八佾侧身转头,吴歧这才稍稍看清,八佾手上拿了一把细如须面的……签香?
祖宗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烧香?用不用我给你找个香炉啊?
他刚这么想,就听八佾道:“少爷,这些水蛭太难缠了。你向西,它就向西;你向东,它就向东,稍微躲慢了,就要被它逮住吸血。我在这香里,添了些驱虫的东西,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些虫子熏走。”
吴歧一愣: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按说这要是普通水蛭,除了长相有些抱歉,其药用价值颇佳。
古籍有载:把饥饿的水蛭装入竹筒,扣在洗净的皮肤上,令其吸血,可治赤白丹肿。
对现代人来说,其干制品,炮制后可中医入药,具有治疗中风、高血压、清瘀、闭经、跌打损伤等功效。近年还发现,水蛭制剂,在防治心脑血管疾病,和抗癌方面具有特效。
可这些“蜚蛭”,顶着和水蛭十分相似的壳子,却飞速快、血还有具有强烈腐蚀性。
现下,它们还一直有“新兵”,能源源不断地朝他们攻过来,吴歧便觉得十分厌恶。
如果八佾的熏香,真能克制这些飞虫,那确实比他们现在一直消耗子弹强。
要知道,他们的子弹是有限的,而“蜚蛭”的数量是无限的。他们无法把有限的子弹,全都浪费在这些还不知有多少的“蜚蛭”上。
所以他当即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你快把它点着,我去交给六马和九鼎一些。”
八佾从裤兜里,掏出火机,三两下把签香点燃,不一会儿,大量烟雾就从香上腾空而起。
这签香,又称棒香或芯香,通常是把香粉用粘合剂,裹在竹签或木签外制成,整体呈直线形。因烟气较重,不适合居家室内使用,一般用于佛堂寺庙等。
可现下这种情况,这些浓重到有些呛人的白灰色烟气,竟给吴歧一种安全感。
但他也没有贸然相信,这签香真能对付“蜚蛭”,所以他就把点燃的熏香,先绑到冲锋枪的枪管上,试试水再说。
如果有用,“蜚蛭”在还未完全接近枪的时候,就会应“烟”而逃;如果没用,他还有机会开枪,或把枪当成“打虫棒”,先给“蜚蛭”一棒再说。
吴歧躲在八佾身边,悄无声息用眼睛观察飞舞在附近的“蜚蛭”,他要从中找一个试验品。
嗯,那个落单的,就是你了。
去吧,皮卡丘!
啊不,去吧,我的枪!
吴歧抄起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枪口往那“蜚蛭”身前一怼:
只见那“蜚蛭”,被吴歧打了个措手不及,签香浓厚到仿佛能让人立马得道升仙的烟雾,劈头盖脸喷洒在“蜚蛭”不大的脑袋上,把它熏了个正着。
1、2、3……
吴歧在心里默念三个数,然后就看到那四翼水蛭,扑扇着翅膀,身体飘飘忽忽,飘飘忽忽,像喝了假酒似的,在空中划了两个漂亮的横8字,就“啪唧”一声摔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吴歧不禁给娃娃脸竖起大拇指:
厉害了,我的八佾。
吴歧当下不再犹豫,举着枪对那些“蜚蛭”一阵狂甩。他要让这些烟雾,尽量快地充满整间侧室。
“九鼎!”吴歧抛给冷峻寡言的青年一大把签香,“去把上面的洞口堵上!”
九鼎会意,一手持枪,用子弹“砰砰砰”扫出一条路;一手拿香,在六马的火力掩护下,借由墙边祭台,脚下一蹬,伸手就把签香塞进了墙角上方的洞里。
那些“蜚蛭”受了浓烟影响,果然不再从洞里往外钻。
两个伙计通力合作,把洞口堵严,吴歧就和八佾一起“打扫”侧室里残存的怪虫。
吴歧仍然端着枪,遇到个别,对烟雾抵抗力较强的“蜚蛭”,就用物理方法让它“休息”。
乖乖“睡觉”不捣乱的“蜚蛭”,才是好“蜚蛭”。
不然可是要挨打的。
又半晌,吴歧和几个伙计,终于能坐在地上休息。
六马后肩有个被“蜚蛭”咬出来的伤,吴歧给他做了清理,撒上粉末状的伤药,又拿医用无菌敷贴给他贴起来。
六马动动肩膀,感觉自己伤势无碍,便道:“谢了少爷,您怎么样?摔一下有没有伤到?”
他想到之前吴歧摔倒的样子,内心有点疑惑:以少爷的身手,怎么会突然就摔了?难道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吴歧听他这么一问,也想起之前的事。
他把清理伤口的东西和伤药都收好,在伙计们的注视下,把自己的裤脚往上叠了叠,露出一截纤细优美,让人见了就想prprpr的脚踝。
可几个伙计谁都不敢生什么旖旎心思,因为这只冷白骨感的脚踝上,赫然有一圈发黑的指印。
黑与白的极致反差,让这圈不大的指印,在众人眼里更加鬼气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