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怀疑，栽赃，调查
说到这，黄三指着秦小明就是一顿骂：“还有，你他妈干什么吃的？这女孩怎么死的，是由我们警察说了算，你一个法医说什么自杀？自杀这个结论是谁下的？你他妈是不是不想干了？”
就在黄三对着秦小明就是一顿喷的时候，停尸间大门再次被推开，紧接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米黄色西服，打着领带，踩着皮鞋的年轻小受就夹着文件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黄三瞄了年轻小受一眼：“你谁啊？停尸间怎么能说进来就进来？”
年轻小受上来，对着黄三鞠了一躬，然后递上自己的名片：“警官好，我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员古志明（注：人物出自《阴阳错》，谭咏麟饰演）。来这，是来调查张小瑜死因的。”
黄三：“张小瑜生前买过保险？”
古志明：“是啊，一张价值一百万的保险单。”
黄三：“保费多少？”
古志明：“不贵，不贵，我们公司的保险童叟无欺，只要区区五万块。”
黄三：“哦，受益人是谁？”
古志明：“是她的妹妹。”
黄三：“怎么，你们保险公司和警方有勾结么？”
古志明一愣，随后满脸赔笑：“警官说笑了，这怎么会呢？”
黄三：“怎么不会？案子还没调查，你们保险公司的人就能来停尸间调查死因，说说看，这是谁给你的权力？你们要是往尸体上注射一些吗啡，这案子岂不是连说都说不清了？”
古志明一听，连忙道：“这，警官，您不要开玩笑。”
黄三闻言，头一扭，看向霸王花：“把这两人给我铐起来。然后，打电话给廉政公署，请他们介入，调查一下这个什么保险公司和我们九龙警署的法医部。我怀疑我们警署有官商勾结，胡乱将一些谋杀案改成自杀案件，以此躲避保险赔偿。”
古志明、秦小明两人一阵错愕，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手铐给铐上；古志明赶紧辩解：“冤枉啊，警官。你办事要讲证据啊！怎么能仅凭怀疑就给人定罪！”
“你说错了，我们警方不是法院，无权给任何人定罪。我们现在是在怀疑，而你们俩是嫌疑人。法律赋予了我们怀疑的权力，所以请你们两位好好配合。二十四小时内，我们找不到证据，自然会把你们给放了。”
古志明：“可是你们也不能胡乱怀疑人！”
“我们可没有胡乱怀疑！”黄三说着，拿起法医组的鉴定报告，在两人面前晃了晃，“首先，这份明显违背法医职业规范的鉴定报告，就是证据；其次，你能在警方没有开展正式调查前就进入停尸间查看死者尸体，这种违规的事实，就是第二个证据。现在，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警方。”
古志明和秦小明也是无语，没办法，只能被霸王花押回警署，等待廉政公署的质问。
因为张小瑜原本的尸检报告存在问题，黄三安排罗芙洛盯着法医组再次进行尸检。
至于黄三，则是带着莫娜、吴洛茜前往西街20号，进行进一步的探查。
西街距离九龙警署不远，开了二十几分钟，三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到了张小瑜的住处，黄三这才知道，那秦小明全在扯淡。
张小瑜的确是坠楼，但是楼层只有不到六层高，即使到了楼顶，距离地面也不过十多米。
虽然这足够摔死人，但也能解释为什么张小瑜的尸体没有摔成浆糊。
不过，由于昨天晚上西街附近下了大雨，案发地已经没什么线索可查，黄三想了想，便做了安排：“根据我对张小瑜尸体的初步检验，这个张小瑜应该在坠楼之前，曾经遭遇过车祸。现在，莫娜，你去附近走访一下，看看张小瑜有没有和什么人有仇；吴洛茜，你去张小瑜生前工作的地方，询问清楚对方昨天下班的时间，最好搞清楚她昨天的活动轨迹。”
莫娜、吴洛茜：“是，黄督察。”
莫娜、吴洛茜离开，黄三看了看楼，然后到张小瑜家中询问。
张小瑜家中有一老一小，老太婆是张小瑜的房东，而那小女孩美美，则是老太婆的孙女。
保险单的受益人，正是那小女孩美美。
这和黄三所知的《阴阳错》剧情也吻合。
黄三和老太婆、小女孩美美聊了聊张小瑜生前的情况。
根据小女孩美美所说，昨天晚上，小女孩美美和张小瑜在天台吹泡泡，结果张小瑜一个不小心，踩在滑板上，整个人就从楼顶掉了下去。
黄三：“看来，这个张小瑜是死于意外喽。”
老太婆：“是滴嘛。你们警察可要写清楚，要不然保险公司又要赖账喽。”
黄三：“怎么，您知道张小瑜买过保险？”
老太婆：“是晓得。”
黄三：“那您似乎也上过保险公司的当。”
老太婆：“是滴哟。我娃的爸妈，出车祸，掉进山崖，没了，保险公司非说他们是殉情。一毛钱也不肯赔偿。”
黄三：“既然这样，张小瑜花五万块买保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一下呢？”
老太婆：“我为啥子要阻止？钱是她滴，又不是我滴，更何况受益人还是我孙女，你说我为啥子要阻止嘛。”
黄三一愣，随即点头：“对对对，您说的在理。”
和老太婆聊了几句之后，黄三便上楼顶看了看，最后拿走了张小瑜的照片和那个送给小女孩美美的水晶球后，就下了楼。
楼下，黄三等了一会儿，莫娜询问完，回到了车里。
张小瑜因为是福利院出身，没有什么朋友，人际关系比较简单，对周围人也比较客气。
不过，莫娜根据走访，有位邻居说昨天晚上十点多钟，天降大雨，曾有一辆红色甲壳虫汽车差点撞到回家的张小瑜。
张小瑜和那人吵了一阵子，然后淋着雨回了家。
由于雨比较大，所以邻居没有看清红色甲壳虫的车牌号。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吴洛茜也返回，仍然一无所获。
黄三无奈，带着莫娜、吴洛茜返回九龙警署。
车上，黄三与莫娜、吴洛茜两人聊起了案子。
黄三：“这件案子，你们俩怎么来看？”
莫娜：“看样子应该是死于意外，但是警署和那个保险公司，恐怕问题就大了。”
黄三：“吴洛茜，你认为呢？”
吴洛茜：“我赞同莫娜的看法。”
副驾驶座位的莫娜回头看了看黄三：“黄督察，难道你认为这个案子还有什么蹊跷么？如果是有人想骗保，依据保险公司这也不赔、那也不赔的尿性，做这种事完全是没有把握的。”
黄三：“对于人来说，或许就是这样。”
莫娜疑惑：“什么是对人来说？”
黄三：“你们想想，这个张小瑜是孤儿院出身，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而且，年龄也不过才二十岁，就能拿出五万块钱买一份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保险。而且这个受益人，还只是自己房东的孙女。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莫娜：“嗯，也许是她看到美美，就想到了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吧。”
吴洛茜：“我也这么认为。根据同事评价，这个张小瑜，还是挺单纯、善良的。”
黄三：“这世道，单纯善良的人，可是不长命的。”
莫娜：“什么意思？”
黄三：“假如你是坏人，你想杀人，那么你会是杀好人，还是会杀坏人？”
莫娜：“当然是会杀好人。”
黄三：“为什么不杀坏人呢？”
莫娜：“当然是因为坏人不好杀，而且还很危险啦。”
黄三：“对嘛。所以我说，这单纯善良的人，在这世道活不长。连一般的坏人都知道好人好欺负，更何况是那些看不见的鬼神呢？”
莫娜、吴洛茜闻言，陷入沉默。
从这一刻开始，她们深深感受到，自己这个邪里邪气，不似好人的上司黄三，内里是一个极为复杂且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