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育哲离开后,萧老缓缓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翻开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里,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记录着张援朝年轻时的模样。他身穿军装,英姿飒爽,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萧老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张照片上,照片中,张援朝和一个年轻的战士并肩而立,两人都笑得很开心。萧老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口中喃喃自语:“建白啊建白,十几年了,自此我们上次吵架过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如果当年你我都能脾气小一些,如今是不是一切多会改变。”
这时,中年男人走到萧老身边,低声说道:“父亲,您也别太担心了,这次鸿朗也陪着小妹一起去,鸿朗可是您一手栽培起来的,他的能力您最清楚。我相信他一定能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给小妹和建白一个公道。。”
萧老叹了口气,摘下老花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说道:“但愿如此吧。”他抬头看向中年男人,语气严肃,“均烈,你亲自去一趟铜城,暗中调查此事,务必保证建白他们一家三口的安全。”
“是,父亲,我这就去安排。”中年男人,也就是萧均烈,恭敬地回答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二道岗,场长女儿的坟前,林悠柔和袁志勇若有所思,再三思考后,他们觉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看看。
林悠柔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刮去岩石上的青苔和泥土,刻痕逐渐清晰起来。两人惊讶地发现,岩石上刻着的,是一组数字,“8049”。
林悠柔看到这组数字,瞬间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因为他从那神秘人手里那张纸上获得的数字,就是这组数字。林悠柔脑子懵了,这数字是谁刻的,他是什么时候刻的,是在这厂长女儿死之前就有,还是死之后有人特意刻了上去,它究竟代表着什么……
林悠柔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刻痕,陷入沉思。“8049……8049……”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组数字,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袁志勇看着林悠柔,关切地问道:“小林工程师,这组数字,你见过?”
林悠柔点点头,语气低沉,“我之前从我们救的那个陌生人手里得到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这组数字,还有另外一个数字,8049。”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我不知道这组数字代表什么,但我总觉得,它和张书记的受伤,还有李秀莲的死,都有一定的关联。”
袁志勇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他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低声说道,“小林工程师,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或许和葛原有关?”
林悠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组数字上,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两人将这块刻字的岩石重新掩藏好,转身朝卡车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卡车发动,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驶离,留下身后一片寂静。
铜城,葛原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焦文运正来回踱步,神情焦急地向葛原报告:“葛厂长,林悠柔和袁志勇在见过王建国母亲后去了二道岗。”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葛原的脸色,“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葛原皱着眉头,站起身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语气低沉地问道:“情况怎么样,没有被发现什么吧?他们怎么会查到那里?那该死的老太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告诉这两个人?”
焦文运连忙摇摇头,“葛厂长,您先别急,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我们的人隐藏得很好,林悠柔和袁志勇一到二道岗就被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的人撤离得也很干脆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葛原点点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问道:“现在那个人,还在我们手里吧?”
焦文运再次点头,“在,我已经让人把他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葛原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依旧紧锁。
“不过,现在王建国的事情现在算是小事了,”焦文运顿了顿,语气严肃,“现在最大的事情,是吴育哲去北京寻找张援朝家人的事情。”
“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吗?”葛原问道。“即使找到了也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威胁,毕竟张援朝这个老不死的还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躺着呢。”
焦文运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更加紧张,“厂长,您对张援朝的家人了解多少?”
葛原轻蔑地笑了笑,“我曾经打听过,也看过张援朝的资料。他有妻儿,但都十几年没联系了,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焦文运摇摇头,语气沉重,“我最新打探到的消息,张援朝本名不叫张援朝,他叫张建白,他的妻子姓萧。”
葛原依旧不屑一顾,“姓萧怎么了,姓萧就高人一等了?”
焦文运再次摇头,语气凝重,“他这个萧,可是肩章上背了四颗星的萧。”
葛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茶水溅湿了葛原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脸色变得煞白。他一把抓住焦文运的胳膊,声音颤抖,“四…四颗星?你确定?”
焦文运用力地点了点头,脸色同样难看,“千真万确!我托了好多关系才打探到这个消息,绝对可靠。”他咽了口唾沫,补充道,“萧家在军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容小觑。”
葛原颓然地松开手,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葛原的心脏。
过了许久,葛原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这么说,吴育哲这次去北京,对我们而言是凶多吉少了?”
焦文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葛原。葛原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