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民警详细说明了萧均烈一行人的来访情况以及他们的目的后,葛原故作惊讶地问道:“张援朝?他不是在医院养伤吗?怎么会突然有军人来找他?”他眉头紧锁,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焦文运站在一旁,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这太奇怪了,我们都知道张书记是退伍军人,但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怎么会和军方扯上关系?而且这一来,就是这么多军官。”他偷偷地观察着民警的反应,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双手不安地搓动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民警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情况,“那些军人来势汹汹,说是张援朝的家人,还说他们姓萧。”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公安局门口打了个旋儿。
葛原听后,心中一凛,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哦?还有这种事?看来我们对张书记的了解还不够啊。”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昏黄的路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他转头对焦文运说道:“文运,你明天去医院一趟,好好了解一下张书记的情看,顺便招待一下远道而来的军官朋友们。”
焦文运连忙点头,“是,葛厂长。”
葛原又对民警说道:“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值班。”说完,便带着焦文运转身离开,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值班民警一人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尾灯,陷入了沉思。
回到家中,葛原和焦文运跌坐在沙发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焦文运才绝望地开口,声音沙哑,“他们真的是萧家人,真的是啊……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他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脸色灰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葛原也陷入了沉思。刚刚在家里,他还因为没有看见吴育哲而非常确定这些军人不是萧家人,但现在残酷的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葛原很好奇,吴育哲是怎么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找到了张援朝的家人。而且就吴育哲和萧家人的社会地位,他又是怎么联系到萧家人的,萧家人又是怎么能如此迅速地抵达铜城。关于张援朝的事情,萧家人又知道多少。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质疑这些问题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葛原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向焦文运,语气低沉,“告诉黄运,不论他用什么方式,我要立刻知道老三在什么地方,之后必须让老三按照我们的话去公安局自首。”
焦文运点点头,表示自己马上去办,随后他又问道:“那现在张援朝怎么办?”
葛原稍加思考后,语气坚定,“暂时不动,静观其变。”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张援朝的时候,他必须先稳住萧家人,然后再做打算。
焦文运领命而去,脚步匆匆,消失在走廊尽头。葛原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与此同时,铜城郊外,吴育哲萧家人在老王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能修车的师傅。
夜色深沉,繁星点点。老刘师傅正拿着工具,趴在吉普车前,仔细检查着发动机。他时不时地用手电筒照亮发动机内部,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
萧夫人站在一旁,焦急地问道:“老刘师傅,这车还能修好吗?”
老刘师傅抬起头,用满是油污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发动机烧得比较严重,需要更换一些零件,不过问题不大,我连夜加班,明天早上应该就能修好。”
听到这话,萧夫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就麻烦老刘师傅了。”
萧鸿朗也上前一步,说道:“老刘师傅,辛苦您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老刘师傅笑了笑,“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说完,便继续埋头修理起来,手中的工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均烈则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清楚,这次来铜城,不仅仅是为了探望张援朝,更是为了调查他受伤的真相,他隐隐感觉,这件事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第二天一早,老刘师傅如约将吉普车修好。
萧夫人激动地握住老刘师傅的手,“真是太感谢您了,老刘师傅,要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呢。”
老刘师傅憨厚地笑了笑,“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萧鸿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老刘师傅,“老刘师傅,这是您的辛苦费,请收下。”
老刘师傅连忙摆手,“这太多了,太多了,我不能收。”
萧鸿朗坚持道:“老刘师傅,您就收下吧,这是您应得的。”
老刘师傅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钱。
萧家人和吴育哲告别了老王和老刘师傅,继续朝着铜城的方向驶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妈,小吴同志,我们马上就要到铜城了,您先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再叫您。”萧鸿朗一边开车,一边对萧夫人说道。
萧夫人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吴育哲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张大哥,到了铜城医院之后,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不知道葛原现在有什么其他后手。”吴育哲语气严肃。
“好的,小吴通知。”萧鸿朗恭敬地回答。吉普车继续向前行驶,朝着铜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鸿朗,你说你父亲他到底怎么样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萧夫人睁开眼,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