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贵凝眸，目光紧锁在鬼银手机上。
屏幕数值短暂波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稳。
他四下环视了一圈，并没有没有任何异常。
公交车缓缓行驶，窗外夜景渐渐深沉。
再过几站，他就要下车了。
到站后，钟贵没有急着回灵异处，而是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餐馆。
随便打包了点饭菜，顺手买了一瓶白酒。
刚进灵异处大门，徐强就迎了上来。
他看到钟贵便笑着打了招呼：“钟处长，回来了？”
钟贵看了他一眼。
有些意外：“怎么还不下班？”
“陈会东说你将他赶走了，没人交接班，我不敢擅自离开。”，徐强笑着回应。
钟贵也轻轻一笑，“这样啊？没关系，你先回去吧。吃过晚饭了吗？要不一起喝点？”
这个陈会东倒挺会用词。
赶。
徐强摆了摆手，“没事，家里人留了饭菜，我回家并不远。”
他正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回头。
“对了，钟处长，下午大黄市程队来找过你，说是来拜访你。他找我要你号码，我哪里敢给呢。”
钟贵皱了皱眉，“程队？哪个程队？”
徐强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钟贵。
“这是他联系方式，让我交给你。他是这边一个警官，之前和陆处长走得比较近。你知道的，有时候一些刑事案件可能涉及灵异方面，所以我们联系还比较紧密。”
钟贵接过纸条，点点头。
“谢谢。”
待徐强离开后，钟贵锁上了灵异处大门。
他从天花板上取下了鬼银箱、鬼银袋和鬼银盒放回房间里。
然后走向办公桌打开了饭菜和白酒，缓缓吃了几口。
他端起酒杯，思索了一会，拨通了程队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你好，哪位？”
听声音，大概在四十岁左右。
钟贵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程队你好，我是钟贵。听说你找过我？”
程队那边沉默片刻。
“没错，我听说了陆处长的事情。节哀！”
钟贵笑了笑，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燃。
“很正常，我们和你们都一样，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留个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
程队语气听起来有些谨慎，但没有压迫感。
钟贵闻言点了点头，缓缓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白色烟雾。
“有事情随时可以联系我，程队。特别是涉及到疑似灵异事件，要是不太熟悉，尽管问。”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仿佛程队在考虑怎么开口。
“好，这两天我们遇到了一个案件，还在调查中，目前不确定涉不涉及灵异。”
钟贵眉头微微一挑。
毕竟分工不同，而且只是一个案件。
厉鬼杀人有规律，但一般不会只杀一个人。
他想了想，答道，“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
电话挂断。
酒杯再次被举起，他静静地，与寂静夜晚相伴。
再次醒来，天已微微亮。
钟贵起床洗漱完毕，下楼散散步，顺便吃早餐。
大黄市清晨比较宁静，不像大武市那么喧嚣。
他默默走在大街上，看众生百态，朝阳初上。
走到一处早餐店，他点了一份豆皮一杯豆浆两个鸡蛋。
他拎着早餐坐在早餐店内，打开手机刷新闻。
【昨日晚上8时许，一辆四十四路公交车在出杨柳隧道后不远处翻进江里，司机乘客无一生还。】
钟贵看到这里，皱了皱眉。
他昨晚坐过这趟车，因为车牌号他记得。
毕竟是侦查兵，他对数字很敏感。
况且车牌号还是。
新闻刚出来没多久，下面没什么评论。
但是有一条评论让他格外注意。
【昨晚我也在这辆车上，有个人突然就和我吵架，然后说去派出所理论。结果下车后，他又不和我吵架了。这么一想，还真是感谢他。】
钟贵放下手机，沉思片刻。
他昨晚是坐在公交车后排，记忆中有个老头中途上了车。
明明空座很多，老头上车后还找了半天座位。
最后还坐他旁边位置上，但他并未多想。
现在看到这个评论，又想起鬼银数值波动过，钟贵瞬间警觉。
他三两口就吃完了早餐，然后向灵异处走去。
刚到灵异处，钟贵就收到了程队电话。
钟贵秒接。
“钟处长，起床了吗？”
程队声音严肃，但有些小心翼翼。
“起床了，有事？”
钟贵挑了挑眉，走向咖啡机。
“不好意思打扰了。昨晚出了一起车祸，有些蹊跷。”
钟贵将手机扬声器打开，放在桌上，一边磨咖啡粉一边思考。
“是44路公交吧，我昨晚也坐过那趟车。”
程队沉默了一会。
“这么巧？关于昨晚车祸，我们已经调查了一些事情。特别是那个幸存者，我们已经找到了，正在询问中。”
钟贵倒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听着程队声音。
昨晚车祸他已经断定，绝不是巧合，尤其是那条评论让他心生警觉。
“那个幸存者在哪？”，钟贵轻声问道。
程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在来我们这里路上，钟处长意思是？”
钟贵抿了一口咖啡，有点烫，他放下杯子。
“程队方便和他一起来我这里一趟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钟贵提议。
过了一会儿，他答道：“没问题，我们这就来。”
钟贵挂掉电话，起身走回房间。
将鬼银匕首插在腰后，然后坐回办公椅。
不到半小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钟贵点了点头，一男一女走进办公室。
男子走上前，伸出了右手，“钟处你好，我是程靖。”
幸存者面容苍白，神情略显迷茫，眼里依然有些许惊恐。
“程队，小姐姐。你们请坐。”，钟贵微笑点头，示意程队和幸存者坐下。
他从茶几上拿了两杯水，轻轻放在他们面前。
幸存者没有立刻开口，钟贵便开门见山：“昨晚车祸，您能再详细讲讲吗？从您上车开始。”
幸存者犹豫了一会儿，声音颤抖：“我叫吴芹，是一家公司会计，昨晚公司比较空闲，就坐在工位上刷抖音。然后有个男人给我发了私信，叫做柳叶无情。”
钟贵挑了挑眉。
两个？
无情？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