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六姑娘的兵马还没有到来。”
“就我所带的那几十号人,要是真的跟蛇虎兽展开一场激战的话……”
李天的身子微微的缠斗着。
“就算能重伤蛇虎兽,那也是两败俱伤,恐怕我那五十多号人,连同我在内,都难保不死!”
站在旁边的薛景云,低声对李天说道:
“李教习,可以下去啦!”
说着纵身一跃,如一只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随即向着江尘跑去。
“夫君,夫君!”
薛景云如同孩子一般,过去揽住江尘的手臂,黏糊着不肯放手。
“别乱动啊!”
“千万别乱动。”
“这蛇虎血要是打翻了,你兄长的病可就彻底的没戏了。”
江尘用下巴指了指瓷碗里大半碗的蛇虎血:
“你也看见了,蛇虎兽已经离去了,这就是最后的一碗蛇虎血。”
薛景云吓的赶紧放开了江尘的手臂,乖乖的随在江尘的身旁。
还不忘了提醒身边的人:
“别碰我夫君哦。”
“谁敢碰我夫君,莫要怪我不客气。”
江尘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并行着来到了以徐郎中为首的四名郎中面前:
“老先生,蛇虎血已经完备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江尘把蛇虎血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这……”
四名郎中,原本以为江尘小小年纪,取蛇虎血绝无可能。
所以还想着靖边将军之死,终于有人背锅了。
没想到江尘不但取来了蛇虎血,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毫不掩饰的取血。
不容他们有任何推脱的借口。
“伙计们,行动起来!”
徐郎中确实认真负责,他把手在空中一扬,高声喊道。
“喏!”
剩余的三名郎中,各自到了院子角落几处烧开的沙壶处,把早就煮开了的药剂,拎了过来。
徐郎中认真的查看着各方药的清单,并通过闻味和检查药渣的方式,再三的确认,以免出现差错。
确定无误之后,徐郎中把三服药,以不同的比例倒入了瓷碗。
蛇虎血和药剂混合之后,徐郎中端起瓷碗,到了薛三爷的面前:
“郡侯,就是这个了!”
“我们等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能成就这一方药!”
薛三爷挽起袖子,双手托住瓷碗,不禁老泪纵横!
“不容易,不容易啊!”
“舍死忘生,废寝忘食,为了这一方药……”
薛三爷转头望着薛景云:
“丫头,辛苦了你了!”
为了寻找蛇虎兽,一千军兵因为雪崩死在了西山。
为了寻找蛇虎兽,薛景云被土匪劫持到东山清云寨,差点遭人羞辱,贞洁不保!
薛景云也是喜极而泣,掩泪说道:
“爹爹,只要能治好了哥哥的病,景云就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
薛景云闪动着幸福的泪花,转头看了江尘一眼:
“女儿走了这一趟,能认识江尘,能嫁给他,也是女儿的福气呢。”
薛景云想到这些,嫣然一笑,犹带泪滴,如雨后梨花,娇美多姿。
“行了,快别煽情了,赶紧给长公子服下去才是正事。”
江尘在一旁催促道。
整个薛府里,恐怕就连昏迷之中的薛景麟,也不敢这么跟老爷子说话。
但江尘的话,薛三爷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点头:
“对!对!”
“还是江尘说的对,先给景麟喂药。”
薛三爷亲自双手捧着瓷碗,到了靖边将军薛景麟的床榻旁,递给了专门服侍长公子的丫鬟。
一名丫鬟双手接过,唯恐有失,都不敢离手,就这么捧着药,跪在床榻前。
另一个丫鬟,坐在床沿上,舀起一勺药汤,轻轻吹了一口,然后递到了靖边将军的嘴边。
用了将近半个钟头,才把瓷碗里的汤药,全部一滴不剩的服下去。
徐郎中抬头看看已经西斜的太阳,走到薛三爷的面前,躬身说道:
“郡侯,药已服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明日天亮,靖边将军便可以醒转了。”
“还请郡侯好好休息,善保身体。”
徐郎中的脸上,释放出轻松的表情。
“怎么样?”
薛三爷也似乎看出了端倪,低声问道:
“景麟的病,有几成的把握?”
徐郎中拈须微微一笑,靠近了薛三爷:
“喂药的时候,老夫仔细观察靖边将军的反应,还摸了他的脉搏。”
“看来这药是用对了,长公子的身体极为受用。”
“虽然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至少也得有九成加一成了。”
薛三爷用手一捅徐郎中的胳肢窝,掩口笑道:
“你个老猴崽子,还在这里拿我开涮!”
两个人抚掌大笑,笑声震荡在薛府的上空。
笼罩了将近两个月的阴霾,在这一刻,终于算是云开雾散了。
“我说……”
“你这个新招的女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徐郎中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低声问道。
“农民啊!”
“你没听李教习和景云说吗?”
“他就是周家村普普通通的一个农民而已。”
薛三爷漫不经心的说道。
“农民?”
“你还真信啊!”
显然徐郎中是不信,所以他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冷笑。
认为薛三爷是在敷衍他。
两个人虽然身份不同,但却是多年的老朋友。
之前因为有镇南王的眼线孙郎中在旁,两个人顾虑重重,不敢随意的交流。
现在孙郎中被江尘设计除掉了,他们说话便随意了许多。
徐郎中看看左右无人,才继续说道:
“普通的农民,能一把拿出十万两黄金来救你闺女?”
“普通农民,能懂的驾驭上古神兽的法门?”
“你看他使唤蛇虎兽,就跟爹爹使唤儿子一样,让它卧着它不敢站着,让它往东它不敢往西。”
徐郎中又长叹了一声:
“普通农民,又怎么能精通取蛇虎血的办法?”
“我虽然不敢称杏林高手,但也有四五十年的行医经验,遍阅古今所有的医书。”
“我都不懂,他却对此法了如指掌!”
徐郎中抬起头,看着江尘离开的方向:
“他绝不是普通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