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缦大惊失色:“霍裴砚,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说的什么话,我就是要娶盛浔!”
老太太一拐杖摔在他身上:“霍裴砚,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和盛浔已经不可能了!”
霍裴砚抬头,冷笑一声:“那谁有可能?小叔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柳缦愣在当场:“霍裴砚,你在说什么?”
霍老太太面色大骇:“霍裴砚,我是不是打你打少了?让你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什么胡话都敢说!”
说着便是一棍子。
这次霍裴砚抓住了拐杖末端,大喊:“我没有胡说,霍临珩喜欢盛浔,要不然你猜为什么他会为了盛浔毁了金矿合作?”
霍老太太愣住。
“奶奶,霍临珩狼子野心,觊觎盛浔很久了,我就怕等过段时间,霍家小叔和侄媳妇的丑闻会满天飞,到时候霍家还怎么作为京城世家之首?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霍老太太:“霍裴砚,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霍裴砚心生恨意。
或许没有霍临珩,他和盛浔早就在一起了。
……
盛浔在家又休息了一天,实在待不住了。
一去公司,一行气势汹汹的律师团朝她身边经过。
公司里的人偷偷议论:“这是皮特夫妇聘请的律师团吧,看来和霍氏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盛浔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跟了上去,看到了霍氏律师团,为首的赫然是陆清越。
门一关,谈判开始了。
盛浔偷摸的猫在门口听着。
对方律师率先开口:“撤销对薇薇安的起诉,我们愿意在金矿的项目上再让出百分之五的利润。”
“这件事终究是因为一个外人而起,皮特先生的意思是没必要为了外人扰了两家的合作。”
陆清越淡然地听着对方的一顿输出。
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击着。
“贵公司的诉求我方收到了,但是,我们不同意和解。”
对面拍桌子:“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很快,双方律师团就在会议室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陆清越冷冷一笑:“我方的要求就是要凶手得到惩罚!”
盛浔感觉他们快要结束了,一转身撞到了男人的怀里。
“偷听到什么了?”
独属于男人的冷香窜入鼻尖,盛浔一个激灵。
抬起头:“霍总。”
霍临珩看着她一副找借口想溜走的模样,冷冷开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的气氛相当安谧。
半晌,霍临珩开口:“身体恢复了?”
盛浔还是不敢看他:“嗯。”
思来想去,盛浔开口说:“霍总,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和皮特公司弄得那么僵,损失了金矿合作,得不偿失。”
“我没有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公司的员工,我公司的人员工受了欺负,这是该给她讨得公道。”
霍临珩的话把她堵死了。
僵持了一会儿,盛浔败下阵来:“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霍临珩见她完全没有其他想对他说的,典型的在逃避,眉眼逐渐阴郁:“盛浔,你真的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盛浔心里一紧。
闭了闭眼睛,心一横,鼓起勇气拿出了辞职信:“感谢霍总栽培。”
当她拿出辞职信的那一刻,整间办公室犹如结了层冰霜,霍临珩的脸颊寸寸成冰,全身弥漫着不言而喻的寒意。
“你,要辞职?”
这股明显的寒意将盛浔冻了一个哆嗦:“您刚刚不是说,身为您公司的员工您要为他讨公道吗?如果我不是了,你也就不用为难了。”
霍临珩:“……”
许久,霍临珩自嗓子间呵出了声:“你这还是在为我考虑?”
“盛浔,你扪心自问,你是因为这个要辞职的吗?”
盛浔说不出话来了,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了。
气氛凝结间,齐仲行色匆匆地进来:“霍总,老宅出事了。”
霍老太太心脏病突发,在老宅里晕倒了。
盛浔和霍临珩同乘一辆车在回老宅的路上。
盛浔看向车窗外,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是不想跟着回来的。
想到刚刚的情形——
她准备走。
霍临珩:“你干嘛去?”
“我……”
“不管你干什么都取消了吧,老太太晕倒老宅大乱,事情很多,你作为助理和我一起回去。”
“那个……”
“你的辞职报告我没有批,你现在仍然是我的助理。”
盛浔:“……”
的确是这么回事,她说不了拒绝的话。
霍临珩踏进老宅那一刻,一身难掩的清辉外泄,每一步都携带着不容忽视的风华。
霍施瑶看得有些出神,恰好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心里像小鹿乱撞。
今天老宅格外热闹,霍老太太一晕倒,倒是把她几个子女全部炸出来了。
除了意外早逝的大房霍长明,也就是霍裴砚的父亲不在场,其余几房都到了。
“临珩回来了。”二房霍长清正指挥着宅子里的佣人给来探病的客人们倒茶,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气势。
“临珩,回来了就让施瑶带你去看看老太太吧,她刚醒。”
霍施瑶接近霍临珩,脸色红扑扑地叫了一声:“小叔。”
盛浔跟在霍临珩身边,这些人她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
看似是因为老太太病倒大家聚在一起,实则都是为了老太太手里的那点霍氏股份。
他们内里的暗流涌动霍临珩尽收眼底:“不劳二哥操心,老宅的一切事宜从今天开始由我接手,我先去看老太太,至于招待宾客,就辛苦二哥了。”
霍长清脸拉了下来:“你接手老宅?你忙得过来吗?”
“我十七岁开始进入霍氏,掌管霍氏多年,区区一个老宅,忙得过来。”
霍长清忌惮霍临珩,不敢硬碰硬,一挥袖子去了后院。
霍老太太那么一个精明的人此刻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靠在病床上。
她的目光扫过霍临珩身后的盛浔:“小浔也跟着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