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也被她大胆的行为吓到了,一时间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白静感觉自己被传染了,脸上的温度发高烧似的,呼吸都跟着变烫了。
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只是下意识地立马撑起身体,整个人唰地站得笔直,语速飞快地解释道。
“我、我不是想做什么,就是你突然吓我一跳,才不小心滑倒了……”
江子谦不常见白静这副慌张的样子。
这会儿也是终于回过神来,眼底里有情绪轻涌了涌。
他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白静就在自己面前,甚至对方还是主动亲近的样子,让他以为又做了和她有关的梦。
只是从嘴角处传来的微微疼痛,过于真实的感觉,告诉他现在确实不是在梦中。
江子谦轻抿了下唇,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抬手打开了旁边的灯。
随着屋里光线变亮,视野也变得更加清晰。
白静先前还看得不清楚,也没想到她直接把人唇角都磕破了,发红的印子落在偏冷白的皮肤上,就差往上面挂“铁证如山”四个大字。
白静只是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了头,脸上温度比刚才更热了几分。
空气里带了点儿无名的暧昧,连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江子谦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深了深。
……看来这次是不会忘掉了吧。
白静慢慢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只是视线既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也没好意思落到他的唇上,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偏了偏。
下一秒就拿起了放在旁边的钥匙,直直伸手往江子谦的方向递过去。
“我……我已经把资料送到晗姨那里了,然后发现走的时候忘记把钥匙放下了,所以我其实是来还你钥匙的。”
江子谦从她手上接过钥匙,顺势看了眼时间,声音仍是有些低沉沙哑。
“吃过晚饭了吗。”
白静本来以为他应该会特别生气,没想到这会儿听着他的语气,非但没有生气的冰冷感觉,甚至还隐约有种温和的错觉。
白静越发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传染了,脑子有点晕乎乎的,连说话都磕绊了一下。
“没……还没吃。”
中午白静给他把药带过来之后,江子谦吃完就睡了一觉,一直到刚刚才醒过来。
大概是休息好了,退烧药也起了效果,他出了一身汗,衣服被汗浸湿,黏黏地贴在身上,感觉烧也退差不多了。
于是他跟白静说了声稍等,拿了干净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白静其实也不知道等什么,但因为刚才闯了祸,这会儿还真乖乖坐下等着了。
不过江子谦没让她等多久,没一会儿就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了,头发梳得整齐,眼镜也重新戴上,又跟平常那清冷正经的江教授没什么两样。
江子谦走到她身边,“走吧。”
白静脑海里还是有点乱,闻言也是微微一愣,语气有点茫然地问道,“……去哪?”
“食堂。”
江子谦看着她,语气沉稳平和,“你刚才说还没吃晚饭,而且你今天帮了我的忙,理应请你吃顿饭道谢的,或者你有想吃点别的什么?”
“没有没有,其实都是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白静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真要说帮忙,江老师你之前帮我的更多,我今天也就是从校医室拿了点药,顺路送个资料而已。”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往江子谦的方向看去。
发现唇角处依旧红得很明显,指尖无意识地收了收,下一秒又快速移开视线。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带着自己的罪证到处走啊!
食堂里老师学生这么多呢,要是遇到了认识的人,她都想扒个地缝钻进去。
江子谦很轻地皱了下眉,“不饿?”
这会儿时间确实不算早了,白静之前想着来看他的情况,也就没留江晗家里吃饭,而是直接回了学校。
现在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而且江子谦躺了一天,中午只喝了半碗粥,又吃了退烧药,这会儿应该也是早就饿了。
白静想了想,语气带了点儿试探,“江老师你这儿有面条吗?要不……我煮点?”
江子谦看了她两秒,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淡淡嗯了声,说好。
又道。
“那就麻烦你了。”
别的不说,白静因为以前总要加班,有时候回到家里想吃点什么,就会往锅里下点面条。
一来二去,对煮面条也算是挺有心得的。
这会儿也没有花太多时间,很快就从厨房里端出了两碗面,放到了餐桌上。
正想招呼江子谦过来吃的时候,发现后者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脸上表情清冷淡然,像是先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要不是罪证确凿,白静都快要以为只是自己脑袋发晕,然后在想象中做出的那件事。
为什么男二能这么淡定啊?
难道不应该把她当成别有用心的家伙,甚至大胆地趁着他生病睡觉的时候,偷袭他的坏家伙吗?
可江老师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还说要请她吃饭?
而且刚才确确实实是碰到了呀,按理说对方应该也是第一次被“亲”到,就算没有觉得生气,也应该有点害羞才对吧?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好意思?
还是说对方的意思,也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才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白静又往江子谦的方向看了眼,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
江子谦大概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眸往这边看了过来。
白静稳了稳心跳,心想人家都表现没关系,自己也不用在这件事上太过纠结,于是有样学样装作冷静平淡的样子。
“江老师,”白静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语气控制得尽量平静,“已经做好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
明明都是平静的目光,空气里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像是在两人中间系上了一根极限绷紧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