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的手对向安临,木夜白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你好。”
安临回握住他的手,也算是正式打了个招呼。
木夜白率先松开手,眼睛特意看了一眼容易:“我们,聊聊。”
他这个眼神,是让安临和他单独聊聊的意思,他想让容易离开,可容易看不懂这眼神的意思,也没有离开。
最终,还是安临开口对容易说:“要不你先去训练吧,这里快收好了,剩的一点等下我来弄。”
苦于收拾的容易在听见安临的话,只觉浑身轻松,心情都好了不少。
对于容易来说让他打扫收拾,还不如让他去进行魔鬼训练。
容易:“真的?不后悔?”
安临:“真的。”
容易兴冲冲的迈出步伐,留下一句那我走咯之后,一溜烟就跑去了训练室的方向。
看着他离开,安临和木夜白两人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出于待客礼仪,安临还给木夜白倒了一杯水。
两个人并没有急着说话,休息室暂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木夜白喝了两口水后,才开口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挺好的。”
这个她,安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直到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应该是元岁安。
元岁安特意标出来的各大军校的一些人,木夜白正好排第一,加上元岁安之前时不时问的一句他玩《异端》吗,安临觉得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还一起玩过《异端》,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在一起玩了。
只是安临没有弄懂一件事,他们是靠什么认出彼此的?他也没见元岁安私下里见过谁,而且从元岁安的那问题来看,他们应该以前也是没有见过彼此的。
安临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只不过他转了个弯:“你们不打算和好了吗?”
听到这一问,木夜白的目光一下直直的盯着他,看的安临浑身发毛。
木夜白重复了一个词:“和好?”
眼前的人虽然是个副指挥,可从元岁安对他的重视程度来看,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尽管安临也不知道他哪里不简单,可他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容轻视,和他谈话的时候,一旦放松,大概就完了。
安临:“嗯。”
木夜白紧盯着安临的眼:“她跟你说过,我们的事?”
这问句问的很轻,加上他那循循善诱的语气,这一瞬间,安临突然就有一种被绒毛包裹其中,软绵绵,暖呼呼的,之前的不适感和紧张感也略显消散。
尽管如此,安临也没有轻易松口:“嗯。”
安临一点头,木夜白又轻轻说出一个问句:“那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此刻的木夜白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那一双锐利的眼却让安临不得忽视。
现在的他,虽说身心放松了些,可当他看到这双眼的时候,却总有一种被他看透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安临非常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和木夜白闲谈中给人的舒适感非常不同,算是在两边拉扯。
这时候,安临倒是产生了另一个疑问,两种不同的感受是如何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总觉得,继续下去,他会暴露,于是安临换了个话题:“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问这些。”
木夜白嘴角流出一丝浅笑:“你刚刚,撒谎了。”
话说的这么肯定,安临都有种自己听错了的感觉。
他刚刚应该没有露出任何不对,他怎么猜到的?
如同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木夜白好心的解释道:“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认为她所受过任何伤害。她认为我们伤害过她,所以她不会说。当然了,我们其他人也不会说,因为我们约好了,直到大三联赛小队赛开始为止,过去的一切都将封存。”
对方不装了,安临也不装了:“那你为什么现在要问我这些?又要自己说出来?”
木夜白:“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她都能让你猜到我们之间有一些关系在,那就证明她现在多少是信你们的,那我也就放心了。”
之后的比赛,他也就可以不必留手。
木夜白说着,抬起的眼睑也放松了些,加上他那一抹微笑,安临的紧张又放松了许多。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这表情是骗不了人的,至少这个人目前对元岁安的关心是真的。
安临也喝了一口水。
刚咽下,他就又收到了来自木夜白的另一个问题:“来之前,我查了一些资料,你是第二战场安中将的儿子是吧。”
提起自己的爸爸,安临的眸光闪了闪:“是,可是这和你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吗?”
木夜白:“聊聊天而已,你不必紧张。我们明天比赛,互相了解一下不是更好吗?”
这么一说,安临也觉得,自己今天不太对劲,问题太多了,也太紧张了,大概是因为元岁安都特意把他给点了出来,让他比赛的时候多注意,因此在看到木夜白的时候,他下意识就将其列为了一个非常棘手的人。
这样下去,不行。
安临不动声色的深呼吸的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冷静一些,不要被对方带了节奏,否则他出错的概率会变大,至少,不能在现在出错。
他既然来了,又提出互相了解,那就了解一下,至少对后面的比赛来说,没什么坏处。
“你期待的对手是我们总指挥吧。”
“当然。”
“对战总指挥,只有总指挥才更适合交战。”
安临的问题问的直白,就差把一句你只是个副主力指挥抛在木夜白脸上了。
“我会成为总指挥。”
木夜白回答的也很直白,声音依然很轻,淡淡的,仿佛总指挥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哪怕他现在只是副主力指挥,只要他愿意,总指挥一定是他的。
安临:“你很自信。”
木夜白再次抬眼盯着安临的眼:“你不自信吗?”
安临嘴唇微张,却并没有急着回答,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木夜白在对面看着,突然就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方便问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吗?”
安临:“你都说了是很私人的问题。”
非常明显的拒绝的意思,木夜白却恍若未闻:“你做指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