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听到这句话，有些想笑的冲动。
但更多的是心里的冷意。
这个时候的沈砚，或许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好。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上一世，他就是从李雪薇开始的。
直到郑雨瑶，彻底步入了背叛婚姻的局面。
尽管在郑雨瑶之前，他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什么，可是，精神出轨难道不算出轨吗？
他的的确确，就是喜欢上别人了。
李雪薇已经出现了，郑雨瑶还会早吗？
车子停在了别墅前，宋清如看向楼上，又看沈砚，问：“怎么不回那个家？”
“你总是住习惯那儿了，可是人不变，怎么知道自己习不习惯这里？”
宋清如一怔，心里不由控制的疼了一下。
住过了。
在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经受了人生大多的苦难。
宋清如提起唇角，勉强的笑了笑，等到他再次对别人动心的时候，自己还是会被一个人丢在这里。
只是这一次，宋清如不想等死。
四年，足够她做很多事……也足够她在沈砚这里捞到足够多的钱去周游世界。
今天，她的确是赢了李雪霜。
可是后来的那些呢？
一个两个，源源不断，她也能一直赢下去吗？
可能是人到了生离死别前，宋清如竟觉得什么爱恨都变得很淡了。
她这一次，只想为自己活。
想到这里，宋清如才想起掌心里还有一封信。
她缓缓打开，看到上面英文字的那一刻，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沈砚睨了一眼，懒得管，但又按捺不住心里的窥探欲，便有些没好气的问：“什么鬼东西？”
宋清如太惊讶了。
以至于都忘了，她还在恨沈砚这件事。
“是约翰夫先生的助教名额！”
宋清如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抑制不住的惊喜。
沈砚对艺术界不了解，自然也不认识什么约翰夫。
他更不知道，顾鄞送这些东西给宋清如做什么？
沈砚不明白，怎么以前送宋清如珠宝首饰奢侈品她都没什么反应。
一个助教名额就让她高兴成这样？
沈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宋清如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她竟然也会因为一份礼物高兴成这样。
“干什么的？”
“钢琴大师约翰夫！听说他要到中国艺术学院交流学习半年，这竟然是是学校的邀请函！”
沈砚皱了皱眉：“很难吗？”
他想，既然宋清如喜欢，那他也可以送，干嘛要沈砚的。
宋清如说：“不难，至少，你要和约翰夫认识。”
“行，明天我就请他吃顿饭。”
沈砚一边说，一边下车给宋清如开车门。
宋清如沉默，忍住了想要打击沈砚的想法。
约翰夫有些艺术家的通病，那就是孤僻，这可不是钱就能砸动的。
可是……顾鄞怎么会有这个名额？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好的。
那会儿，顾鄞还问她怎么不去合影，可是背地却已经准备好了助教名额……明明，他们昨天才见过第一面。
沈砚见宋清如不说话，不由笑了：“怎么？一个弹钢琴的，我还请不动了？”
宋清如回过神来，把这份邀请名额小心翼翼的准备好，放回了信封里，说道：“沈砚，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为钱所动的。约翰夫，有个外号，叫钢琴疯子。”
沈砚的笑容缓缓褪去，他意识到宋清如是真的很在意这个法国钢琴家。
他不知道，约翰夫的传说，音乐界无人不知。
宋清如在高中时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见约翰夫一面。
本来以为他来海城，自己又能买到票，已经是幸运至极了，没想到还能成为他在国内唯一的助教。
对了……顾鄞。
那个人，奇奇怪怪，若即若离。
明明他不是银，那为什么又对她这么好呢？
沈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去扶她，可想起她前几次的避讳，又把手收了回来。
“回家吧，外面冷。”
宋清如很开心，对他的脸色也好了一些，一颦一笑间像大学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进了别墅。
沈砚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却猛地一痛。
他又想起宋清如说的那个梦。
什么鬼梦？
他怎么会抛弃宋清如啊？
怎么会对宋清如不好啊？
宋清如是他的唯一，唯一的挚爱。
如果有一天，宋清如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也会紧随其后的。
这是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会变的坚定。
——
第二天一大早，宋清如醒来洗漱完，沈砚就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他今天亲自熬了粥。
沈砚看见她出来，立即起身给她盛粥。
宋清如看了一眼，却没和他共进早餐的想法。
“我先走了。”
沈砚的手一顿，错愕的抬头：“去哪里？”
“去学校，刚才跟他们联系好了。”
沈砚目光一错，关切的问：“那你也不能不吃早饭。”
宋清如刚想拒绝，沈砚就把碗放在了那里，眸子有些冷：“什么约翰不约翰的，我请不来他，总有办法把他弄走。”
宋清如沉默了。
沈砚还真是让人讨厌。
沈砚知道是留住她了，怡然自得的往后一靠，微微歪头，示意宋清如坐过来。
宋清如有些无语，刚刚对他生出的一点好脸色也烟消云散。
坐下来，毫无感情的喝着眼前的粥。
沈砚看她吃饭，心里也安定了一些。
“下周我要去苏城视察，会离开一周，你一个人，陈特助就留给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宋清如本来还算正常的脸色一下子僵住，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常。
上一世，沈砚就是去苏城视察时遇见了“努力上进”的实习生郑雨瑶，把她带回了总公司。
看吧，李雪霜走了，郑雨瑶这不就紧接而上？
“公司这段时间也需要一些年轻力量，去分公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宋清如挑眉：“嗯，祝你……收获人才。”
沈砚没听出她这句话里的意味，还以为是她在关心他。
他松了一口气。
就说嘛，他的清如，怎么可能不关心不在意他？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