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桂芝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诧异地看着孟珊珊。
“你没看见李老大那个眼睛老瞅你啊。”
“你可别瞎说。”
“我咋瞎说了,你俩年轻时候不就认识?他打了半辈子光棍,为啥?”
桂芝眼里的光暗了暗,不再去看孟珊珊,专心切着案板上的狍子肉。
李大明那时候确实喜欢她,但是她只相中了退伍归来的楚爱国。
可李大明为啥一直没结婚,谁都不知道,只说他眼光高,光挣钱不知道花,也不找媳妇。
后面又开始传他身体有问题,不喜欢女的。
本来就是孤儿长大的李大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屯子里再难得传他的闲话。
桂芝刚被老楚家赶出来的时候,她有时能看见放在门口的粮食,却是不知道是谁放的。
大凤从来都是大大方方送过来,这送粮食的人就一直不知道是谁。
难不成……
李老大带着众人干的热火朝天,本要五六天才能建出来的地基现在三四天估计就能成了。
跟着干活的秦远山沉默的干活,很是受李老大的喜欢。
小伙子不仅长的精神,还不偷奸耍滑,靠谱。
不像一般的后生,人瞅着就好好干,不瞅着就想省力气。
“吃饭啦!”
孟珊珊脆生生的吆喝,打断热火朝天的工地。
男人们排着队洗脸洗手,闻着屋里传出来的肉香。
爆炒狍子肉,还扔了几个干辣椒,香辣扑鼻。
孟珊珊把锅里的两掺馒头捡出来,下头还有二米饭。
大家笑着一边吃一边唠嗑,无不是夸赞桂芝的手艺。
“这房子起完,怕是得长胖了。”
“我媳妇天天骂我放屁臭被窝,肉吃多了,嘿嘿。”
“你小子,得了便宜卖乖。”
秦远山端着饭碗被叫到屋里,坐在炕上。
桂芝咋瞅他都喜欢,不像外头那些人,就是身上有灰还是干干净净的。
孟珊珊在一边笑出声。
“你把人瞅出洞来了,再稀罕也得让人好好吃饭呢。”
桂芝拍了一把孟珊珊,笑着往秦远山的碗里添饭。
“远山,多吃点,累就慢点干。”
秦远山沉稳地点点头,桂芝又单独留了些饭菜在锅里,留给灯芯。
等到灯芯从河边回来把马车停妥,换身衣服挽着袖子就加入干活的队伍。
“你小姑娘家家的就别来凑了。”
“咋不行,要不你跟我比划比划再说?”
“哈哈……老六你试试。”
众人调侃中,灯芯把四五斤的砖一块接一块抛得利索,刚刚调笑的老六都笑不出来了。
这哪是个丫头的身手,上山打猎能挣出起大砖房的钱,一点不奇怪,车上还有小山一般多的开江鱼。
干活的众人都对灯芯佩服,
晚饭,桂芝又炖了一大锅开江鱼,中午还剩的狍子肉,孟珊珊还呛了一盆土豆丝儿,有荤有素。
灯芯跟秦远山坐在炕上排排坐。
蝉花杜鹃在一边嗷嗷叫,一会刺儿卡嗓子了,一会争鱼眼睛的归属问题。
惹得桂芝敲了一筷头到杜鹃黄毛脑袋瓜上。
“屁股上栓个鸡崽子都能让你嘚瑟死,那非要蝉花嘴里的,以前咋不吃鱼眼睛?”
杜鹃瘪嘴,筷子一撂。
“那我想吃咋了,还不让我吃?”
“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不吃祸祸人。”
灯芯笑出声儿,桂芝脸上有点挂不住。
“远山多吃点儿,这小嘎豆儿欠收拾……”
桂芝端着饭盆子扭身去看院里的其他人。
李大明坐在板凳上,沉默干饭,只是桂芝走过的时候,总会偷偷看她的背影。
吃过饭,灯芯陪着秦远山一起回大队权当消食。
满月高悬,清冷月色倾洒在山间的村落,并肩走的两人一高一矮,地上的影子拉得极长。
盖房盖的人困马乏,灯芯也一样,想着陪着走一段,结果走着走着就跟着一起走到了大队院里,出门上厕所的白卓看着两人并肩,眼眸里的光暗了暗。
灯芯想着让他的心死得再透彻一些,就直接进了秦远山的房门。
屋中的火炉熄灭,秦远山点了煤油灯,又开始引燃炉中的柴火。
随手拿起一旁的火明子,用小刀削了一块,火柴引燃,丢进摆满柴火的炉子里,火蛇吞吐,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响彻在屋内。
而早已疲累的灯芯就躺在自己床上,随手拉了他叠成豆腐块的被子盖在身上,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
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偏偏在桂芝面前像是没事人一般。
有些心疼的他拿了凳子坐在她身前,把她的鞋脱下,把被子好好盖在她的身上。
睡得香甜的灯芯还不知道,秦远山坐在凳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流了一条晶莹的口水,丝毫不嫌弃的用手绢帮她擦了擦。
她还会拳打脚踢,屋内升温,有些嫌热的她脚一抬,把被子踹到一边。
秦远山不厌其烦地再次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屋内安静,只有水壶里沸腾的咕噜声,灯芯不耐地用手解开衣服,还以为在自家的热炕头。
还没等他阻止,没几颗扣子的上衣就被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
肚兜的细绳挂在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之上,还有若隐若现的凸点,让他红了耳根。
他赶紧把被子拉起,盖住她血脉偾张的身躯。
恼人的被子刚刚盖上,灯芯又一脚踹开,闭着双眼的她还把手放在腰间,就要去脱裤子。
秦远山赶紧起身按住她的双手,手臂上的青筋浮起。
挣扎半天也没法让禁锢的双手动弹分毫,让气恼的灯芯睁开了眼,这才看见咫尺之间的脸庞。
他的耳朵像是熟透了,红得滴血,薄唇微张,喘着粗气,黑眸里目色沉沉。
喉结吞咽,脖颈上透着些暧昧的粉色。
二人视线交错,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她抬起头印上他的薄唇,想要堵住那些喷薄的热气。
指节分明的大手还扣在她的双手之上,只是力度逐渐加重,就要捏碎她羸弱的手腕一般。
唇齿交融,难舍难分,肚兜上的起伏剧烈,蹭着他的白衬衫。
秦远山几乎跪在床边,发出难耐的闷哼。
只有月亮羞红了脸,躲在云中,偷偷看动情的男女,克制地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