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撞碎冷库玻璃的刹那,《鉴脉术》于视网膜上瞬间炸开醒目的血色警告 —— 朱雀世家那标志性的「离火纹」,正沿着冷藏柜如毛细血管般飞速蔓延。七十二支血清试管在柜内散发着幽蓝冷光,倒计时数字投射在冰墙上,那模样竟像极了林清雪昨夜深陷梦魇时,于墙壁抓出的血痕。
“陈默!通风系统……” 苏小柔急切的喊声,瞬间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无情绞碎。只见冷藏柜表面陡然睁开无数火焰瞳孔,仿若狰狞巨兽。我迅速旋身,将身上的白大褂用力甩向监控探头,布料燃烧的轨迹在空中诡谲地勾出卦象 —— 坎上离下,水火未济。
“趴下!”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扑倒苏小柔。与此同时,第一支试管炸开,液氮冻气带着刺骨寒意,擦着我们的头顶呼啸而过。苏小柔旗袍开衩处裸露的膝盖,不经意间抵在我的肋间,龙吟诀的内力竟自发涌向伤处,神奇的是,在皮肤表面瞬间凝出霜纹 —— 这可是《九霄龙吟诀》首次对低温产生如此奇异反应。
冷藏柜发出犹如齿轮咬合般的阴森狞笑,倒计时从 71:59:59 骤然跳至 00:30:00。苏小柔见状,突然一把扯开我的衬衫,指尖飞速划过我心口的龙鳞符,焦急喊道:“朱雀离火必须用相生相克之法,快用我的太阴体质!”
言罢,她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将涌出的鲜血迅速抹在我的唇上。刹那间,极寒之气顺着我的任脉,如汹涌洪流直冲丹田。冷藏柜上的火焰纹路瞬间扭曲,七十二支试管同时喷射出靛蓝火舌 —— 这才是真正的朱雀焚天阵,正是祖父手札里记载的恐怖炼药杀阵。
我赶忙搂住苏小柔的腰肢,在空中急速翻转。龙吟诀内力裹挟着太阴血,在我们足底轰然炸开冰莲。坠落的液氮冰锥被我们下坠的强大之势牵引,在离火阵眼处猛烈撞出呈量子纠缠态的冰雾。冷藏柜发出阵阵金属哀鸣,倒计时数字竟开始诡异地逆向跳动。
“西南角!” 苏小柔突然用力撕开旗袍下摆,露出大腿内侧藏着的针灸包,急切说道,“用鬼门十三针封住离位!” 她迅速甩出银针,银针在火光中精准排列成北斗状。我见状,立刻并指如剑,点向针尾,龙吟诀内力顺着针路烧灼出夺目金色轨迹。
冷藏柜轰然开启的瞬间,我仿佛瞬间坠入二十年前的噩梦 —— 母亲被铁链锁在同样的柜体中,胸口插着七十二根朱雀翎。此时才惊觉,那些试管里根本不是什么抗毒血清,而是稀释过的龙脉容器血液!
“小心幻术!” 苏小柔眼疾手快,银针瞬间扎进我的百会穴。剧痛之中,冷藏柜褪去幻象,显现出真实形态:一台刻满困龙符的青铜棺椁。棺盖上用血写着六组生辰八字,其中两组正在泛出微光 —— 正是我和林清雪的命格。
倒计时归零的嗡鸣声里,我当机立断扯断苏小柔的珍珠项链,撒向空中。珍珠撞击冰墙后反弹的轨迹,在《鉴脉术》视野中精准勾勒出阵眼坐标。我抱紧苏小柔,全力撞向东南角的承重柱。恰好苏小柔发间的玉簪刺入柱体裂缝 —— 刹那间,整座冷库的量子纠缠场骤然坍缩。
朱雀世家的狂笑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陈默,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 声音却戛然而止。苏小柔突然吻住我的喉结,极寒太阴气顺着龙鳞符,汹涌灌入我的经脉。那些沸腾的龙脉之血在绝对零度中迅速结晶,竟在我的皮肤表面形成能反制火攻的冰甲。
当第十支试管爆炸时,我们被爆炸的强大冲击力卷入冷藏柜下的暗河。冰冷河水裹挟着冰碴,猛地冲进鼻腔。苏小柔散开的旗袍下摆像水母般将我们紧紧包裹。我摸索中触到她腰间暗藏的微型氧气瓶,而她齿间咬着的,正是秦月澜赌场特供的磷火刀片。
“上游…… 咳…… 有出口……” 她在水中艰难比划出古武暗语,小腿忽然紧紧缠住我的腰腹。龙吟诀内力自发形成双循环,冰甲缝隙间游走的暖流,让我瞬间想起《青囊残卷》里的阴阳调和篇。
我们奋力浮出水面的瞬间,七十二支试管在头顶炸成绚烂蓝色焰火。我借着爆炸产生的气浪,敏捷跃上通风管,却惊愕地发现管壁刻满陈氏家族的罪己诏 —— 那些所谓被逐出家族的前辈,原来都是龙脉容器计划的失败品。
“小心量子坍缩!” 苏小柔突然用力将我扑倒,就在我们先前站立的位置,瞬间出现一个深坑。坑底静静躺着半块烧焦的怀表,表盘上的弹痕与父亲遇害现场发现的竟完全一致。
当警笛声穿透地下河时,我摸到苏小柔后腰的枪伤正在结冰。她喘息着将翡翠耳钉按进我掌心:“去城南…… 当铺…… 找琉璃……” 话音未落,朱雀世家的飞行器已用激光在穹顶刻下新倒计时:【容器回收剩余:23: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