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弗可怜兮兮地捂着耳朵。
不过姜弗也没说错,现在的姜弗的确是一直都在看着监控,酒店这么大,但是好在来往的人并不多,他们不可能抹掉所有的痕迹吧。
何伺不像江承一样,有整个江家的力量,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大半,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虽然他现在可以依靠江家,可是他不想这样。
自己的女朋友失踪了,如果自己没办法做什么的话,何伺会怀疑自己,或者说会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小孩,小孩,你到底在哪里!”何伺紧紧盯着监控看着。
另一边,江承他们也把队员送回住的酒店了,现在正在赶回刚刚吃饭的地方。
……
时间再倒退到一个小时之前。
钟意因为太担心何伺了,所以就从包厢里出来,她下意识地先看了走廊的尽头,等她再转头想看另一边的时候,面前就整个变成了黑色,她想挣扎,却发现身体根本没有力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经历了多久,只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都是黑黑的,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嘴巴里也塞着一块硬硬的东西,她吱吱唔唔地努力发出声音,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根本就没有用。
她挣扎了一会,浑身都挣出了汗,周围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再这样下去不等何伺过来,她自己就先把自己累死了。
还是先想想自己到底在哪里吧。
她用身子靠了靠,周围四边都是墙壁一样的东西,硬硬的,也有可能是被装在某个箱子里面了,这里面虽然很黑,可是空气是流通的,她的呼吸不成问题,只是周围太安静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身上的手机等东西也不见了,她用力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味道带着一丝丝的甜味,还有一股清香,这是酒店里的味道,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自己应该还在酒店里面。
只是具体在酒店的那个小角落里,她不敢确定。
钟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待多久了,不过何伺肯定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吧。
他肯定要担心了。
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自己跑出来了,没帮到忙,反而还让何伺担心了。
钟意要想办法要么自己逃出去,要么想办法给何伺一些线索。
可是这周围这么黑,她努力发出声音也没人会回应她,怎么办?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她用脑袋轻轻撞了一下右边的墙壁,感觉声音听起来空空的。
好的,这应该不是墙壁。
钟意听见这空鼓的声音,差不多可以确定自己是被装进了某个箱子里面。
她用脸去蹭着旁边的硬物,脸上冰冰凉凉的,还能感觉一点点刺痛,大概能猜测出来是木头。
那么钟意应该是被装进了一个木头箱子里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铆足了劲,用力装了一下箱子。
“咚咚咚——”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动着,耳朵里终于出现了一些声音,是箱子在地板上滚动发出的声音,不过地面上感觉有地毯,所以箱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并不大。
也不知道这样有用吗,希望何伺能注意到吧。
这是钟意能做的所有事情了。
箱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感觉浑身都疼,还有点想吐,不对嘴巴里塞着的东西让她很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箱子外面,有个男人正拿着水果刀在削水果,他听见了箱子里面的动静,也知道钟意在里面做了什么,可他就是不说话,就要静静看着这个女人能搞出多大的动静。
反正他做在外面该喝茶喝茶,该吃水果吃水果,就当给无聊的生活找了一点乐子吧。
钟意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撞击第二次箱子。
但仔细一想,这样也不对啊,地毯这么厚,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万一自己没在酒店里呢?或者说在酒店角落的小房间里面呢,那估计她把自己撞死了也没用啊。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钟意都快绝望了。
自己怎么会被绑架啊!?
“呜呜呜——”钟意越想心里越难受,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心里也很害怕,现在冷静下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着。
外面的男人听见了里面的哭声,削水果的时候都觉得心神不宁,一个不小心,不小心把手指划了一道口子。
他生气地把刀直接丢子在茶几上,水果刀就立在木质的茶几上,上面还沾着一些苹果屑和一丝丝血迹。
“哭什么哭!给老子闭嘴!”男人大声地说着话,然后用脚用力地提了一下箱子。
钟意跟着箱子又滚了好几圈,这下是真的忍不住吐了出来,可嘴巴里面已经塞了东西,她又迫于无奈咽了下去。
好恶心,要恶心吐了。
可是不能吐,吐了又得咽回去。
呜呜呜呜……
可是这也能够证明,外面是有人的。
而且这个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在哪里听过!?
钟意心里害怕,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
她一害怕起来,哭声更大了。
外面的男人才刚刚坐在沙发上准备继续削苹果,听见哭声之后比刚刚更烦躁了,过去就直接把木箱子打开。
强烈的光芒一下子全部扎进钟意的眼睛里,她通红的眼睛还没适应这强光,睁开眼的时候只看见一个满目胡渣的男人在面前,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上面盖着一层油光,模糊之下能够看见他五官还不错,可就是面庞看着很老,上面的细纹一道又一道的。
这个人认识吗?钟意想着,仔细回忆着刚刚听见的声音,再加上这张脸,她脑子里面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眼泪无声地往下落着。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像个无底洞,要把她直接吞进去。
钟意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许久非常陌生又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