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各家吃起了年饭，这边秦家村也是热闹了起来。
秦淮茹家里父母都在，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弟弟。
哥哥都结婚了，大哥家生了四个娃，二哥家有五个。
大哥家最大的娃都跟她小弟差不多大了，比徐荣光都大那么一两岁。
这婆媳一起生娃您见过？这个年代还真不少，听说还有三代一起生的呢。
而弟弟因为各种原因却还都单着，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家里太穷，人太多了。
这年头农村都讲究一个父母在不分家，秦淮茹家是爷奶去世后分的家。
父母二人，大哥家六口人，二哥家七口人，弟弟三人。
所以算一算， 大大小小十八口子，住在七间屋子里，可不是人太多嘛。
在她家旁边一个院子，住着她三叔一家。
那一家跟这里差不多的情况，七八间屋子住着二十来口子人。
不过因为靠的近，俩家的关系倒是还算不错，平常也会互相帮衬一下。
不知道这俩家是关系好还是因为住的近，风水好。
俩家都是生了一堆男娃，只有一个女娃。
要知道秦淮茹其他叔叔家里可都是一大堆女娃子的。
不过男娃多了在那时候也是有好处的，家里壮劳力多，每年分的口粮也多点。
而就因为这个，秦淮茹从小也不需要下地干活，反正有哥哥弟弟。
她就是全家都供着她好吃好喝的读书，一直上到初中毕业。
要不一个农村女娃能读个小学就不错了，还上初中呢，做梦去吧，反正迟早要嫁人。
可她毕业后又因为到处还在打仗，这农村人没关系也找不到工作，最后只能是回家待嫁了。
可她没干过多少农活，因此回家后也只是在家洗衣做饭。
所以说秦淮茹保养的还是不错的，水灵灵的一点都不像农村姑娘。
这不，在家待了两年多，城里当工人的贾东旭来相亲，一眼就相中了她。
于是乎，她就喜滋滋穿着新衣，跟着贾东旭去城里享福去了。
当时她结婚的时候，可是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给羡慕坏了呢。
这秦家有个嫁到城里的姑娘，那以后他家日子不是要更好过了嘛。
她那父母在村里走路都是抬头挺胸，得意洋洋的。
刚开始俩年也差不多，秦淮茹每年都回来两次，还给带过不少东西。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秦淮茹回来的次数变少了。
咱来统计一下：第一年回来两次，每次都带了不少东西。
第二年一次，虽然也带了东西，可是质量变差了。
第三年一次，就带了几斤棒子面跑回来。
第五年一次，这次空着个手，连棒子面都没了。
然后第八年开始每年又都回来俩三次。
可这回来的多了，秦家人却并没有高兴。
因为她秦淮茹不但不带东西了，每次还要带点粮食走。
可到底就这么一个闺女，老两口还是心疼她的。
所以尽管自家粮食也不够吃，可也总是想方设法省点给她。
她那哥哥弟弟又是从小被洗脑，要照顾姐姐妹妹。
庄稼汉子也老实，因此一个个都是笑嘻嘻的没有反对。
至于俩嫂子，虽然有意见，但是有老人在，轮不到她们当家做主，所以也是敢怒不敢言。
就是她们没有什么好脸色给秦淮茹就是了。
可是秦淮茹直接视而不见，她也知道，自己有点亏欠这个家。
所以她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大嫂新年好，二嫂新年好。”
“嗯嗯，小姑新年好。”俩嫂子敷衍的点点头，连正眼都不想瞧她。
“那你们先忙，我先去看看爸妈。”秦淮茹笑着点点头。
一手臂弯挎着个布兜还抱着槐花，一手拎着个口袋，领着小当进屋了。
因为有面有肉的，她怕棒梗会坏事，所以就没带他回来。
至于棒梗他更无所谓了，在院里跟小伙伴放小鞭多开心啊。
犯不着坐几个小时公共汽车来乡下，没好玩的就算了，也没好吃的，还是棒子面。
。。。。
中午吃过饭出发，坐了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又走了点路，这会也下午三点多了。
空中又飘起了小雪花，天色也开始变暗。
秦妈则是拿着个大簸箕坐在门口，借着外面的光筛着什么。
“妈，我回来了。”秦淮茹笑眯眯的跨进了屋。
扫视了一下屋子，问了起来：“我爹呢？”
听到声音，秦妈抬头笑笑：“回来啦。你爹里屋呢。”
随后她放下簸箕，招招手：“这是小当吧，都会自己走了，快来外婆这里。”
小当毕竟才四岁，上次来这里时还不记事呢，所以不认识人。
因此她抬头看向秦淮茹：“妈？”
秦淮茹放下口袋，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去吧，那是妈妈的妈妈，你叫外婆。”
没大听懂啥意思，不过她知道妈妈好。
而这个妈妈的妈妈对自己也不像奶奶那么凶。
所以她歪着脑袋想了下，乖乖走了过去，抬起头糯糯的喊了声：“外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水问题，秦淮茹俩哥哥生的孩子全是儿子，一个丫头都没有。
这会秦妈见到个软乎乎的小团子，甜甜的叫自己外婆，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扶着小当的肩膀，仔细的瞅了一下，笑的更开心了：
“不错不错，长的真水灵，以后一定跟你妈一样好看。”
说着她就拉起小当的手：“跟外婆来，外婆给你吃好吃的。”
见到要拉自己走，小当有点怕，虽然这个外婆对自己好，可毕竟第一次见。
于是她又回头看向秦淮茹：“妈？”
秦淮茹笑着点点头：“跟外婆去吧。”
“嗯。”小当点点头，就跟着走了。
而秦淮茹也跟着那俩人进了里屋。
她进来时正听到秦爹招呼着：“小当长这么大啦，快快，快到炕上来，地上凉。”
“是啊，小当，外婆抱你上炕。”秦妈也在旁边附和着。
“这不是床吗？”小当歪着脑袋有点疑惑的问着。
看到秦妈要抱自己她一骨碌就爬上了炕，然后抬着小脑袋：
“不用抱的，我不是小孩子了，在家我都自己上床的呢。”
“是是是，我们小当不是小孩子了，真有本事，能自己上床了。”秦妈笑眯眯的点点头。
随后她坐到床边，在床头柜子里翻出一个铁制饼干盒。
小心的打开盒子，然后放到了小当面前：“小当，外婆给你吃饼干，可好吃了。”
看着盒子里一块块圆圆的饼干，还有一股奶香气冒了出来。
小当咽了下口水，可她没有直接伸手去抓，而是又抬头看向秦淮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