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亲爱的来宾,敬爱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至此新春佳节,我来个大家整个活!”
“是什么活啊?你给大家露一手呗。”
“嘿,那还得是,嘴叼打火机点火!”
……
在主持人一番幽默逗趣下,舞会的气氛很快便来到了顶点,紧接着,主持人宣布,莱塔尼亚舞会正式开始
大提琴,小提琴,钢琴先后响起,紧接着是长笛和单簧管,其次是梆子和铃鼓
多种乐器的演奏之声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组成一曲古典的交响乐,下一秒,身着礼服的各位男士牵起自己舞伴的手登上舞台,在鲜花与音乐地簇拥下,翩翩起舞
要说那抹最靓丽的光景,还得是那舞台最中央的卢恩和萧兰馨
卢恩身着一身深蓝色西服,绅士优雅中透露着一丝温柔,一丝小心翼翼
萧兰馨则穿着那身白色礼裙,花边与灯光的加持下,如同丑小鸭中的白天鹅,又好似羽兽堆中的黎博利,显眼,且可望而不可即
但,人们在对于得不到的东西,通常有两个选择,一是如炎国大诗人说的那般,远观而不亵玩;二则是,毁掉
无法得到,那就将它彻底毁掉
这是大部分人心里的想法,也是最为自私的想法,人生于世,前半生父母相伴,后半生妻女相陪,但能够走完一生的,却还是只有自己
所以,自私,才是人的本性
一曲舞毕,还没有等卢恩和萧兰馨歇口气,阿德里阿提克便牵着他的舞伴来到卢恩面前,阴阳怪气道:
“哟,没想到我们的伯爵小少爷居然也会有舞伴啊?我记得,你不是和史密斯说不参加吗?”
还没等卢恩回答,阿德里阿提克便自顾自地继续道:“噢,美丽的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你眼前的这位名为卢恩的男人
在中学的时候有过不止一段感情,甚至还有女生因为他而想不开,选择自杀了断,这些,卢恩应该没和你说过吧?”
“阿德里!我劝你把嘴巴放干净点!我和她们没有关系!而且,那个女的我压根就不认识!你别血口喷人!”
“呵,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阿德里阿提克双手环抱地冷笑道
卢恩正欲开口与其争辩,阿德里阿提克的女伴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道:
“你,你朋友的,的舞伴,好,好像是那个魔女萧兰馨!”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顿时汇聚了起来,恶意伴随着侮辱,混杂在流言蜚语中,一齐向着卢恩和萧兰馨看去
“噢,我说怎么会有女人愿意跟他来参加舞会,原来是‘物以类聚’啊!那没事了。”阿德里阿提克挑了挑眉头,故意与萧兰馨拉开距离道
“阿德里阿提克,你够了!侮辱我可以,但兰馨与这件事无关,你不要把她也带上!”
“哎哎哎,怎么这就急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你问在座各位,是不是阿?”
“你!”
卢恩正准备上前与阿德里阿提克“友好”地“交流”一番,却被萧兰馨一把拉住
“兰馨,你别拦着我,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我……”
“走。”
萧兰馨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与有些暴躁的卢恩对比起来,显得格外冷静
卢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被萧兰馨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只得将涌到嘴边的话悉数咽下,不甘心地跟在萧兰馨的身后
听着那源于身后的窃窃私语和低声谩骂,有那么一瞬间,卢恩想扭头回去大声指责他们,告诉他们身旁的这名女孩并非如他们想象之中的那般邪恶,那么不堪,她只是有些,身不由己罢了
还没等二人走出舞会场地,天花板突然传来了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紧接着,整个舞会的天花板被一股巨力生生剥离撕裂出来,露出一只血红的邪眼
“这,这是什么东西?!”
“快跑!”
不知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句,舞会中的人顿时如受惊的团雀一般,四散奔逃开来
“洛厄尔,我又回来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你手下所有的人臣服我,做我的部下,要么,你就和这整个莱塔尼亚术士学院一起埋葬于地下吧。”
“巫王”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无数傀儡士兵鱼贯而入,将一众学生与老师围了起来,情况甚是危急
洛厄尔面色大变,随即连忙催动一种类似于传音的源石技艺,紧急联系和通知莱塔尼亚术士学院的各个教授:
“事态紧急,我就不多说废话了,威廉,你在舞会里面还是外面?”
“啊?我,我在舞会里面。”
“你弟弟玛德恩克呢?”
“好像出去上厕所了,我没有看见他。”
“院,院长,我,我在外面!”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不是很好,来了好多人和源石造物,几乎遍布咱们整个学院。”
“你们兄弟俩现场利用源石技艺构筑一个大型一次性传送阵要多久?”
“院长,你是想?”
“别废话了,就说需要多少时间就行了。”
“如果是全力催动的话,至少需要……五分钟。”
“好,我知道了,各位先生女士,各位很多都是在这里任教了大半辈子的‘老教授’了,为了不让我们的心血被人夺走并毁于一旦,我需要你们等会在我和那个男人谈崩之后,配合我。”
“没问题,老头。”
“唉,老朋友,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要请你出鞘。”
“哼,想让我们成为你的属下?当年的巫王可都没有成功!”
……
在得到了一众教授的答复后,洛厄尔松了一口气,随即上前一步,直面那只巨大的邪眼道:
“巫王,你我无冤无仇,你复辟也好,称雄也罢,我们这里只是教书育人的,何苦为难我们呢?”
“哼,上次没有将你们一网打尽,已经是我给你们术士学院最大的面子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
“我记得炎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洛厄尔,你应该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洛厄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下一刻眼神锐利地喊道:“动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淡蓝色的防护罩便出现在众人的头上,只见洛厄尔凭空唤出法杖往地面猛地一敲
几道雷霆如箭矢般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天上的邪眼
紧接着,两个教授从人群中站出,吟唱许久的术法悍然使出
众人只觉得身体一滞,仿佛时间都一并停止了下去
“焚焰·裁决!”
只听一声怒喝声后,一颗火球射出,在接触到邪眼的一刹那,爆出了一股惊天的热量
火焰四散开来,逐渐将整只邪眼完全包裹,明明是在夜晚,火光却将周围照得通明,俨然一副人间炼狱
当亮光达到一个极值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当火光与烈焰消失后,那只笼罩在天空上的邪眼消失了,但,那笼罩在人们心中的那丝阴霾,却怎么也驱散不了
它消失了吗?
我们得救了?
危机是不是解除了?
似乎是在回答着众人的问题,一道鼓掌声,在空旷的舞会里突兀地响起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天花板的缺口上坠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极强的威压如波浪般向众人压去,部分抵抗力较弱的人顿时被压倒在地
“嚯,倒是小看你们了,居然可以将我捏了三天的地狱邪眼给破坏了,可以嘛。”
伴随着那略带嘲讽的声音传出,“巫王”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起上!”
洛厄尔怒喝一句后,率先动手,寒风拂过,地面顿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寒气顺着舞台蔓延,不多时便将“巫王”的双脚短暂地囚禁住了
下一秒,雷霆,石柱,藤蔓便一起朝着“巫王”砸去
如此强大的攻击,换一般人,早就死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但一阵烟尘散去后,“巫王”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甚至连衣服都不曾泛起一丝褶皱
“活动完了吗?活动完了就到我了。”
“巫王”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将身上的藤蔓和碎冰甩开,唤出两个仆从,与几名教授战在一起,而那些围住学生老师的黑衣士兵,则在“巫王”的一声令下后,开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对他们绞杀
一时间,惨叫声与击打声络绎不绝
“救救我,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啊!”
萧兰馨正和卢恩解决完一处敌人,却见阿德里阿提克的舞伴对着他们高声挥手呼喊着求救,卢恩本想假装没有看见,萧兰馨却出手了
尾巴如花一般打开,一枚花瓣如飞镖般飞出,精准地刺入其身后黑衣士兵的胸口,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名黑衣士兵却宛如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一般,依旧向前追赶着,而被花瓣插着的胸口,竟没有一滴血流出,端的是诡异非凡
萧兰馨黛眉微蹙,见此情形,只得缓缓念动了咒语的后半段
花瓣开始无物自燃起来,下一刻,淡蓝色的火焰便将那名黑衣士兵完全吞噬,不到十秒钟,便是连灰烬也不剩下了
“魔女!魔女!魔女杀人了!!!”
萧兰馨刚想将不小心摔倒在地的女人扶起,却被女人一脸惊恐地一把推开,随后,女人宛如受到了极大地惊吓一般,疯疯癫癫地离开了
“看吧,这种人,就不值得你去救她!”卢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没事,只要她能够存活下来,便是对我最大的救赎。”萧兰馨淡淡道,随即唤出许久不曾拿出的法杖,催动着源石技艺解救着散落在舞会各处的学生老师们
“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离我远一点!”阿德里阿提克拿着一本类属于书本的施术单元,对着正不断向他围去的黑衣士兵“威胁”道
奈何黑衣士兵如同机器人一般,没有任何反应,眼看着那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就要斩落,卢恩的源石技艺及时催动,一根石柱突而在阿德里阿提克的身前升起,将这一击挡下,紧接着黑衣士兵脚下的地面一阵抖动,地面竟生生裂开一条大缝
将面前的黑衣士兵震入地缝之中后,卢恩猛地一握,将其直接囚禁于土地内
“哼,下次能不能来早一点,没看见我差点就要被这些该死的东西伤到了吗?”
将阿德里阿提克救出后,他并没有因此对卢恩和萧兰馨有所改观,嘴上依然不依不挠道,卢恩翻了个白眼给他后,便与萧兰馨赶往下一处
“这里!这里!!!有没有人来帮一下啊!”
不远处,一个女学生正拖着受伤的小腿,哭喊着向周围求助
“发现目标,执行命令,抹除。”
被求助声吸引的,并不只有卢恩和萧兰馨二人,还有一个恰巧路过于此的黑衣士兵
长刀向前猛地一刺,女学生却并没有感受到哪里有新的伤口,回头一看,却是萧兰馨及时赶到,用后背生生护住了她
下一刻,黑衣士兵便被萧兰馨用尾巴的狐火焚烧殆尽了,在一连给女学生使出几个治愈类的源石技艺后,萧兰馨脸色苍白道:“你,没事吧?”
女学生本想道谢,可当看清萧兰馨的脸后,劫后余生的面庞瞬间被一抹恐惧所替代
“魔,魔女!快滚开!你这肮脏的杀人犯!”
女学生惊叫一声,一把将萧兰馨推倒在地,紧接着便推着那只好了大半的腿,快速地离开了
在一旁的卢恩看得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将萧兰馨从地上拉起后,忍不住抱怨道:“现在的学生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别人救了她,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就算了,还对人恶语相向,甚至不顾别人的伤势对人动手动脚,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要告诉院长,搞一个礼仪品德大筛查,让这些人,都重新去回炉重造一下,省的出去了,丢我们莱塔尼亚术士学院的脸。”
“算了,卢恩,她做的并没有错,这,都是我应得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造成了多少死伤,就去守护与之同等的生命;带来了多少灭亡,就去施予与之同等的救赎;若是使世界被冻结,就去用暖意融化它便是,对吧?”
“嗯,谢谢你,咱们去下一处地方吧。”
“行行行,真是受不了你,对别人那么包容温柔,对自己却狠得不当人看,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