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大嫂乔舒羽带着孩子果果来到了老宅。她已经知道了事件的过程。
霍凌恒担心白卉迟受到了惊吓,让妻子带着孩子过来,想着白卉迟喜欢小孩子,家里有孩子的笑闹,也许可以冲淡白卉迟下午的紧张心绪。
白卉迟睡醒了,又恢复了精气神。
果果也喜欢白卉迟,居然还记得她,叫着“婶婶”就扑了过来。
在外婆的强烈抗议下,她终于出院了。
霍家人也都回到了老宅,在白卉迟身边嘘寒问暖。
吃完饭,大家聊着这几天的事。大舅和局里的熟人通了气,知道秦灏已经全都坦白了。
他说诱他赌博那人,是他在国外的朋友。此人是个华裔,姓朱,叫Frank。
Frank比秦灏小几岁,秦灏第一次去赌场,就是他带着去的。说是去玩玩的,秦灏也没想做什么。没想到还赢了不少,于是愈发上瘾。
回国后,秦灏居然戒不掉了,所以就走上了歧途。
Frank一直在国外,不过两人的友谊始终存续。秦灏回国后,有什么烦心事,会给Frank在网上抱怨几句。
他说,国内的圈子很复杂,论资排辈,有钱有地位的就是老大,无所谓年龄和性别。京圈的大佬是个和他同龄的男人,训他爸都像训孙子似的。
Frank开始还安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劝他收敛一些,别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人。
后来他赌博输光了,也是Frank教他离开山城的圈子,去骗外地的小生意人。
除了京城的王家夫妇,他还骗了一些人的钱。
最后不得已,绑架了霍安安向霍家要赎金。
至于霍安安,据秦灏交代,是在霍明哲和秦晓雯婚礼上,主动找到的他。
霍安安看他将白卉迟当做霍家人,差点挨沈煜的揍,就知道他是想搭上霍家的关系,于是主动找上他,说自己可以帮他这个忙。
不过作为报酬,她要秦灏做自己的男朋友。如果挣了钱,要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
两人一拍即合。
秦灏当然知道,霍安安的父母过年那时候刚离婚,不过他觉得无所谓。再怎样,霍安安始终姓霍,两人在一起,他就能搭上霍家。
但是后来,他赌博输个精光,霍安安已经无法拿出这么多钱,他这才绑架了她。
这些事就不是霍家人该操心的了,会由警方去查。
包括娄文杰收集的所有资料,也都交给了警方。京城这边,逮捕了王家夫妇,他们和王恩桐一样,就是敲诈勒索娄文杰,罪名不会很重。
沈煜和白卉迟订好了第二天回京城的机票,金艾艾不和他们一起走,她还想和霍佑瑜多待几天。
霍家准备了一堆特产,当天就寄出了。沈煜他们到家估计就收到了,都是给娄文杰的谢礼。还专门挑了一对价值不菲的手链,送给娄文杰和蒋茹。
第二天早上,白卉迟和沈煜来到医院,看望已经醒来的霍安安。
霍安安一直不喜欢白卉迟,但是现在,白卉迟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嫂子。”
白卉迟笑笑,“不客气,你好好养伤,事情都过去了,要向前看。”
霍安安点了点头。
小舅和前妻都对白卉迟千恩万谢的,让她有点不自在。她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即使不去换,警方也能搞定秦灏。
终于回到沁水城了。
这段时间真是像打仗一样,兵荒马乱的。
沈煜黑眼圈有点重,和霍家所有人一样,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他洗了澡,就上床补觉了。
白卉迟拉着小推车去取了山城寄来的特产,又去了趟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
沈煜醒来的正是时候,白卉迟刚做好最后一道菜,他就从卧室揉着眼睛出来了。
“饿死了,”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嗯,好吃!”
“饿了?那快洗手吃饭。”
沈煜从后面抱着她,“饿,肚子饿,那个地方也饿。”
白卉迟笑笑,“回来你洗了澡,倒头就睡。咱们一周多没有了,我以为你戒了,不需要我了。”
“不,你误会了,我很需要,”沈煜蹭蹭她,“快憋疯了……养精蓄锐,才能力气大,时间久。”
他坐定,很快吃完了两碗饭,在白卉迟的惊诧中,扛着她进了卧室。
“我还没吃完饭啊,大哥……”
“乖,让我先吃。”
……
最后就是,晚上十点多,沈煜去热了热晚饭,又炒了两道新菜,端进了卧室,喂白卉迟吃完饭,又哄她睡下。
别问,问就是白卉迟下不了床了……
第二天,白卉迟就去学校消了假,沈煜联系了娄文杰,下班后带着白卉迟去了娄文杰家。
他们送来了霍家的谢礼。
娄文杰和蒋茹推辞着不要。在白卉迟的坚持下,还是收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就比较平静了。
从霍家传来了消息,霍安安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已经恢复了不少。她坦白,自己其实在相处过程中,爱上了秦灏,所以才愿意一次一次的帮他。
而秦灏,显然只是利用她。
沈煜则是认为,这事还没有完。因为Frank一步步诱着秦灏走上这条道路,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这天下午,高馨儿约白卉迟喝咖啡。她的实习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安心写硕士毕业论文了。
实习的学校正好在蒋茹的咖啡馆附近,白卉迟就带着高馨儿过去了。
两人和蒋茹打了招呼,就开始说悄悄话。
白卉迟知道,高馨儿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两人多年朋友,白卉迟甚至可以从高馨儿电话中的语气判断事件的大小。
果然,高馨儿搅着咖啡,“我和阿钊……”她没说完,低头一笑。
白卉迟很开心,“恭喜你们!感觉如何?”
“很棒,”高馨儿有点害羞,“其实那天,我还是有点抗拒,觉得自己没准备好,但是后来,就……”
白卉迟点点头,“我懂,你心里还是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负担。你家靳先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