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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优秀我们都已经见识到了,之所以在那次的选拔之后,让王涛去燕京,而将你留在省城,除了和诈骗案有关,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我发现你完全具备了成为一名合格警察的素质。”这是肖致远第一次和对方敞开心扉的谈话,他不希望董倩在日后的工作中,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董倩露出了那少女般的笑容,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王涛还不具备那样的素质,那次的实战演习,其实我赢得有些侥幸,只是抓住了他的某个弱点。”

“你指的弱点应该就是王涛那所谓的好胜心,我分析得应该不错吧?”肖致远看似随意的回答,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

董倩轻嗯了一声,道:“他的好胜心确实是一个弱点,但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难道有好胜心也算是一件坏事?”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当你们在学校的时候,确实需要有好胜心,但这样的好胜心却不能带入到工作当中,这也是我将其安排去燕京的目的,特别行动队并不是过去就一定能够参加,而是要经过层层的筛选,相信在高手如云的燕京,经过一番磨练之后,王涛也能变得更加的成熟。”肖致远说出了自己当初那么安排的初衷,如此的煞费苦心,就是不希望董倩带有负面情绪。

可以说自从诈骗案破获之后,肖致远便一直感觉董倩有话要和自己说,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迟迟都没有找到自己,而这会有这样的机会,他索性将话挑明。

董倩似乎明白了对方和自己说这话的用意,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吧,既然省厅现在需要我,也能够给我足够的信任,那我就不会辜负领导。”

“我看中的就是你的爽快,省厅虽然和燕京有着一定的差距,但只要你足够努力,不一定就比燕京那边发展得差。”肖致远对其算是很有信心,而且对方也确实有那样的能力去独当一面。

随着两个人的谈话结束,车子也到达了省厅看守所的大门前,向门口的警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这才得以将车开进去。

看守所内独立的审讯室,被关在小黑屋里已经有一周时间的吴波,再次出现在了几个人的面前,而为了让董倩熟悉对方的情况,肖致远将她暂时安排在了隔壁的监控室。

“你应该觉得自己非常的庆幸,这会站在你面前的一位是省公安厅长,一位是燕京公安部的副部长。”一脸严肃的看着对方,肖致远冷声说道。

吴波似乎是被关傻了,对方的这番话,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哪怕是抬头看一眼的举动也没有。

给自己点了支烟,肖致远来到了对方的面前,接着说道:“我很清楚你现在心里想的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过一次,早就已经看透了生死,可是有一点我就弄不明白,既然你都已经看透生死了,可为什么还每个月给家里打钱,而且还不让他们知道你活在这个世上?”

吴波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明显有那么一丝变化,家人确实是他的底线,否则他也不会每个月都往家里汇钱,只不过自己的这个软肋却不止面前站着的人知道,帮助自己从枪口下逃脱的人,也抓住了自己的这个软肋。

横竖都是死,吴波不想在自己临了的时候,将家人一并拖下水,况且已经有人在监狱里给自己带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全由他自己做主,而这也会关系到他家人的安危。

似乎是在做了很大的挣扎,吴波终于抬起了头,道:“江南贩毒网确实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至于你们想要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利益的诱惑。”

“贩毒的事情咱们暂时先不谈,我更感兴趣的是当年你是如何从燕京监狱里面逃出来,并且改头换面活了这么久没有被发现?”肖致远很清楚,只要对方在这一问题上松口,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而且此刻王敏一直坐在审讯室内,对方也更关心这个问题。

吴波伸手向对方索要了一支烟,这才开口说道:“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只是看你给出的价码合不合适,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之前的身份,那就应该很清楚,当年我能够在燕京将毒品生意做那么大,自然是不缺钱。”

“你错了,钱并不是万能的,你之所以能够逃脱只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说说吧,当年帮助你逃脱的具体是哪些人?”见对方已经开口,王敏也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也是她这次来江南的主要原因之一。

猛吸了两口手中的香烟,吴波仰头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就不要在这件事上动脑筋了,救我出去的那个人早就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听到对方的这番话,王敏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声说道:“原来如此,我应该知道帮你的人是谁了,但当时医院对于死亡的鉴定是因为突发性心梗,这一点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现在问了还有什么必要吗,当初如果不是他自己心黑,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或许我也不会痛下杀手,不过那么做到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让我多活了几年。”吴波只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当初之所以选择那么做,除了有对方想要利用这件事讹诈他之外,还有就是吴波不希望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被更多人所知道。

王敏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的扔在桌上,道:“你就是一个混蛋,因为你的这个举动,导致了一个家庭的破裂,你现在就算被枪毙十回都不够抵消所犯下的罪行。”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吗,我现在就希望你们给我来个痛快的,这样我自己也能早点得到解脱。”以前在外面,每到晚上吴波都会做梦,而现在被关在小黑屋里,恶梦已经不仅仅是晚上才会出现,就连白天他也会有同样的烦恼。

很显然肖致远并不清楚这两人对话的内容到底指的是谁,但是他感觉吴波的这番话根本就不能全信,在看守所这么长时间,对方一直都是守口如瓶,可偏偏这次自己和王敏过来,却说出了这件事,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说白了这件事就是死无对证。

眼见王敏还想说什么,肖致远连忙拉了对方的袖口,示意对方暂时先停止审讯,随后便走出了审讯室。

“董倩,你觉得隔壁刚刚的那番话,有多大的可信度?”从审讯室来到隔壁,肖致远进门便开口问道。

董倩一直通过面前的监控,观察着隔壁的审讯过程,听到对方的问话,笑着说道:“从他刚刚说话的举动来看,可信度为百分之百,但肯定有所隐瞒。”

“你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他并没有完全交待,而交待出来的这些也并非是胡乱编造的?”肖致远之所以中段了审讯,就是因为对吴波的这番话有所怀疑,所以才来到隔壁的监控室,希望能够从董倩对其的心理分析上,找到答案。

而此刻从审讯室走进来的王敏,情绪明显有些低落,道:“他刚刚说的那番话确实有很大的可信度,燕京监狱在几年前确实有一位监狱长离世,只是当时的医院诊断结果为突发性心梗,谁也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按照刚刚董倩的分析,那么将吴波从监狱里救出去的可能正是这位监狱长,但背后肯定还有大人物,否则这件事不可能被隐瞒这么长时间,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监狱长如果真的是黑警,那么就不可能仅仅将其一个人救出来。”肖致远相信了董倩的分析,很快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敏很认真的听着对方的话,在小房间里来回的走着,足足过了几分钟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肯定是有人往看守所里面传了话,否则吴波不可能变得如此爽快,这件事需要肖厅长仔细的调查。”

“我也纳闷为什么吴波的态度会转变得如此之快,这件事暂时还限于咱们几个人知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肖致远最不希望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省厅看守所内部存在问题,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怀疑。

对吴波的审讯并没有继续下去,既然已经怀疑外面有人和其串通,那再审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而且从今天的见面来看,董倩看出了吴波对家人的重视,尤其是那一闪而过的紧张,并没有能够逃脱董倩的观察。

今天的见面,可以说初见成效,至少已经让吴波有了松口的迹象,而且证实了看守所存在问题,这就已经初步达到了肖致远此行的目的。

子阳药业的办公室内,江海嘴上叼着上等雪茄,手上拿着电话,脸色明显有些严肃,似乎是在听着电话里的人在汇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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