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爵哥,初暖生病了,我哥正烦着呢。”墨语冰小声的开口。
傅言爵撇撇嘴,“我说呢,那么急叫我过来,走吧,我去看看她。”
墨云霆眉心狠狠一皱,“她睡着了。”
“哥,昨晚你们还不会奋战通宵,所以她才会生病吧。”
墨云霆眯了眯眼,忍着他还有一点用处,才不至于让人把他扔出去。
“言爵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昨晚一直缠着初暖陪我,她才受了凉,和我哥没有关系。”
傅言爵挑挑眉,真没意思,不过就是一个小感冒,一向处事不惊的墨云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简直有点小题大做了。
一想到他刚才在电话里火急火燎要杀人的样子,让他还真以为是谁快死了,害他一着急,连早饭都没吃呢。
“语冰,能给我准备点吃的么,我快饿死了。”
墨语冰蹙眉,“我看你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语冰。”墨云霆抬眸,看了她一眼。
“我去还不行吗。”
傅言爵叹了口气,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直直盯着对面的墨云霆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
“哥,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小感冒吗,三两天就会好了,而且现在在这个季节,本来就昼夜温差大,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着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就突然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墨云霆蹙着眉,他又何尝不希望她就是普通的感冒。
如今的她脆弱得不像话,随便一点小伤小痛都能将他吓得半死。
傅言爵也蹙眉,他都把话说的很得那么清楚了,他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言爵,你还记得昨天在医院我给你看的那份资料吗,她就是那个病人。”
墨云霆撑着头,不情愿的开口,如果可以,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哥你说什么,她就是那个患有家族遗传疾病的人,我没听错吧。”傅言爵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激动,手里的茶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
“你没听错,就是她。”墨云霆沉吟了一会儿,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傅言爵看着墨云霆难看的脸色神色也不如刚才的吊儿郎当,难得正经了起来。
他昨天怎么没有察觉出来他的异样,这世间除了墨家的人,还有谁能牵动他的思绪,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助。
“哥,初暖她自己知道这个事情吗,或者说你有告诉她你已经知道她患病的事实了吗?”
墨云霆声音冰冷,“我让你来不说是说废话的。”
傅言爵耸耸肩,看着他的脸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我是认真的,之前我说的那个案例,或许真的能帮助她,这两天已经有很多世界各地的医学名人到海城了,她的病情迫在眉睫,我今天回去就联系我在国外的那些导师,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建议,尽快制定出最初的医疗方案。”
“你这里也要抓紧,我不管你们两个怎么样,如果你确定了我说的那个方案,那你就尽快实行,或许等到胎儿的来临,能改变她如今的情况,还有等到胎儿出生,那从母体带来的脐带血对她也有帮助。”
“墨氏今年会大力进军医疗行业,傅家首当其冲会在墨氏注资的首要名单里。”
“知道了,如果我家老头听到了这个消息肯定很开心,哥,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心尽力治好她的。”
“呵。”墨云霆站起来,冷笑一声,他从来不在乎没结果之前的任何人任何事。
“哥,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傅言爵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不必,该你看的时候我不拦着你。”
男人头也没回,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cao,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他跑来跑去的容易吗。”
傅言爵一直看着墨云霆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才敛眉,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大门走去。
回到房间,墨云霆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站起身,做到沙发上处理文件。
初暖睡得并不安稳,尽管知道墨云霆就在身边,但她仍无法摆脱自己的梦魇,还是和上次如初一辙的梦境。
她梦见墨云霆浑身是血倒在自己身前,任凭她怎么求方静言,她都无动于衷,她拿了一把枪,直直的对着墨云霆。
这个场景反反复复的撕扯着她的神经,墨云霆浑身是血的挡在自己身前,方静言的疯狂,还有方静言丢给自己的那把枪,直到最后,她重复做着这个梦,这个梦很真,她怎么都无法醒过来。
血,好多血,无论自己身上,还是墨云霆身上,都有好多血,怎么都止不住。
突然,初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脸色白得像纸,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急促的呼吸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怎么都呼吸不了,就连鼻子都被堵住了,不留一丝缝隙。
“初初,你醒醒。”
墨云霆提着心将她晃了晃,初暖下意识的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他连眉头搞,他没有妈妈在那里空调遥控都没皱一下。
这么好终于,她平静了下来,抓着他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意识渐渐回笼,呼吸也陡然顺畅,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弱得不行。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墨云霆的那张俊美的脸庞,再看到她睁开眼是,整个人一直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
墨云霆满眼心疼,抬手擦掉了她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初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看着墨云霆那样担心的脸,小手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脸颊。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她抚摸着他的脸庞,声音微微发颤。
墨云霆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初暖指尖微凉的温度和他掌心形成鲜明对比,看来刚才她在梦里被吓得不轻。
“做了什么梦让你这么害怕,能告诉我吗?”
“就是……”她差点脱口而出。
“其实就是梦里有可怕的东西,人家不是常说吗,梦境都是相反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你的梦里没有我,那样我就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被伤害。”他喃喃自语,声音很低。
闻言,初暖突然顿住了,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不能告诉他,在梦里,他一直都在保护她,只是那代价,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惊胆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