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睡醒？还是这一切都是幻觉？
卡门特再次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女仆长说自己是杀死主人的凶手。
现在管家又说自己是杀死主人的凶手。
如果卡门特现在说他才是杀死了庄园主人的凶手，或许他自己都会相信。
“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谁？”
卡门特立刻回头，余音依旧萦绕在耳边，清脆的声音十分中性，分不清男女。
四下寻顾也没有找到是谁在背后说话，卡门特立刻回头，看到管家正站在自己面前。
苍老的管家脸上已无泪水，红肿眼圈中充满了杀意。
他穿上皮鞋，左脚轻轻踢地。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正了正胸前的蝴蝶结，管家伸出右手，一把摆手自袖管滑出落在手中。
“没有！”
卡门特双手插兜后退一步。
“你撒谎连眼睛都不眨，看来是一个特别喜欢说谎的小鬼。爱撒谎的孩子需要被惩罚！”
卡门特转身一脚将快速移动自己背后的管家踢飞到楼梯上。
“你够资格么？”低头冷笑的卡门特摇头道：“或许不够。”
“你们这群喜欢说大话的混蛋真是让人讨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熟不知，给了你们这种自信的是你们自己的愚蠢。
我一句话就能把你们拉下自己心中的神坛，将你们拖入可怖，冰冷而残酷的现实中。”
抬起右手，墙壁化作囚笼将管家关在其中。
坐在地上的管家咳嗽三声，嘴角有血液流下。
“你是神眷者？”
“对！”卡门特张开双臂，“还是巫师，也是神！”
说着，卡门特再次转头确认耳边的监视器没了信号。
“狂妄之徒！”
“狂妄是需要本事的，而我正好有，老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杀了你的主人？”
管家取出烟斗点燃抽了一口。
吐出白色烟雾后，管家冷笑道，“你没有资格让我回答你的问题。”
“哎，好吧，我的确没有这个资格！但我有能力杀死你！”
卡门特抬起右手轻轻一握，监牢崩塌收缩将管家碾死在其中。
趴在护栏上的卡门特抬起右手轻轻搓揉着眉心。
“怎么回事？真相到底是什么？难道女仆长喜欢管家故意顶包？但管家也喜欢女仆长，因为女仆长被抓杀死而内疚便在神像面前忏悔？”
卡门特立刻脑补了一场五十八集连续剧——裤裆里的那点事。
“这太扯淡太狗血了，不可能！”
否定了自己的荒谬想法之后，卡门特开始思索刚才耳边想起的那句话。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我深处在一个空间叠加的混乱时空中。
刚才遇到的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女仆长的确杀了庄园主，管家也杀了庄园主，但杀的都是他们所在的平行世界的庄园主。”
想到这，卡门特感觉自己很有拍烂片的天赋。
这完全可以拍一个悬疑科幻大片——平行世界之到底谁杀了主人？抛开所有的妄想，卡门特坐在地上单手支撑着下巴开始思考。
最大的可能还是邪神，它们的力量的确可以轻易扭曲人类的记忆。
“真是一个笨蛋，总是执着于邪神！”
卡门特抬起头微笑道：“如果我猜错的话，温若暮那个小鬼又要骂我了！”
想着，卡门特长叹一口气。
他不是什么忧国忧民，担心人类未来的人。
在那个时代，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连自己的生活都几乎无法处理好的普通人。
可就是这样的普通人偶尔也会在独自一人是嘲笑着人类的未来。
“哎，人类呀！”卡门特苦笑着摇头，“总是自认为自己很伟大很厉害，是称霸地球的存在，还可能是全宇宙仅存的高等生命。
我们总是沉迷在各种媒体，自媒体和信息轰炸的赞美之中。
根本就没想过，我们本身就是一群连生存的星球都出不去的虫子，我们的星球一但发生异常，我们就要跟着遭劫，一但它完蛋，我们全部都要陪葬。
可真是够伟大的呢！”
卡门特起身看着通往上方的楼梯。
“如果这真是一个迷题，那我现在就是还没有找到线索的瞎子，只要找到关键性线索我一定能破解这个迷题。”
踏上通往四楼的台阶之前，卡门特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记事本。
温若暮露出一丝微笑，她第一次认可了卡门特。
来都四楼，卡门特看到的是由寒钢铸造的大门。
湛蓝色的大钢门下方是一片雪白，这种只存在于冰湖底部的钢铁只有在夏至来临，湖面化冰之后才能进入湖中开采。
每年的开采期不足两个月。
这也是冰之国为数不多的自产稀有铁矿。
走到门口，卡门特清了清嗓子，他捏住自己的脖子微微张开嘴准备开口。
“进来吧，如果你敢在门外高歌一曲，我一定会把你的门牙打碎，不过你放心，它们一定会碎的很均匀。我可以向你保证，它们绝对能从你的菊花里顺利出来！”
卡门特撅起嘴轻轻抬起眉头，打开门之后，卡门特看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大叔正穿着一件白色毛绒睡衣坐在桌子前。
脚下散落着大片白色纸片。
壁炉中，木柴在火焰之中熊熊燃烧。
“你是谁？”
男子摘下眼镜转头看着卡门特。
一个冒昧而来的访客。
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间表。
“抱歉，我今天没有预约任何客人！”
“都说了是冒昧而来，你见过盗贼偷东西还和你打声招呼么？那也太骚气了！”
卡门特耸肩，他走到男子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
“你是来偷东西的？”
“哦，我的天啊，我是在和一个榆木打交道么？你在干什么？”
卡门特伸头看了一眼。
男子立刻将文件挪动一边冷声道：“帝国机密。”
“呵？”卡门特摊开双手冷笑道，“你口中所谓的帝国机密，不就是想着法子坑下面人的钱，糊弄上面人的视线，然后填饱自己的肚子么？”
卡门特的父亲在战场上受伤之后，就开始从政，自幼的耳濡目染让卡门特对帝国那一套还是蛮了解的。
“帝国也是有贤才的！”
男子握住手中文件怒视卡门特。
“那是当然！”卡门特瞪大眼睛微笑道：“一般部门都只有一个，差不多都还是该部门的二副，老大遇到事情后会立刻跑去问他这件事能不能接。
二副点头，老大就接，然后交给二副来解决。二副如果摇头，老大立刻就去开会，要么就是在厕所闹肚子，一闹个把月！”
男子抿住嘴唇，怒视卡门特，但却无法出言反驳，因为这都是真的。
“二副手下也是一群清洁工，准点上班，倒茶扫地，见没水了立刻添水。”
“那群贵族子弟和领主孩子，都是开最靓的车，泡最好看的妞，干最普通的工作，拿最正常的工资，他们绝对不会贪污。
比谁都清廉，比谁都废物，反正就是来混日子，等着上面的人提携，平日也不屌二副！”
男子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信不信我把你丢进大牢？”
“我犯了什么罪？”
卡门特一脸diao样。
“你说了实话！”
闻言，卡门特瞪大眼睛，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情绪平复之后，男子长叹一口气苦笑道，“这就是帝国的结症，但我们都无能为力。”
“切，还帝国的结症呢！你想啥呢？”
卡门特以鄙夷的目光看着男子。
“你真当冰之国是兰国？坐在帝座上的是二傻子？帝王可不会把重权交给废人，顶多看在那些为帝国建功立业的老家们的面子上养一群虱子。
帝国体大，养一点寄生虫也不会介意，只要他们不出格，大家就都相安无事！”
卡门特伸了一个懒腰，“你在干什么？”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卡门特·斯莱特，一个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放心，我对你没有歹心，就是出于好奇过来和你聊聊。”
“你很懂政治？”
“略懂，略懂！”
卡门特开始打哈哈，他对政治的确不怎么了解，但也并非不熟悉。
“军政部准备招兵，我正在调查民意，现在的民意显示，公民都很乐意参军。”
卡门特捂着肚子大笑，他的父亲曾是大中枢府的官员，直属大国辅，对帝国百分之九十的事情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