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么?”
“请进!”
女秘书推门而入,卡门特正坐在沙发上,双腿放在桌子上,他手中有一串葡萄。
“噗……”
吐出葡萄籽,他将下一颗葡萄抛向天空。
“带来了?”
女秘书拍手,十名囚犯慢慢走进房间,手铐,脖拷,脚铐以三条链子束缚着那十个人。
膀胱一扫,三名奴隶,两个囚犯,四个神经病和一个普通人。
“还不错,你走吧!代我向科诺问好!”
女秘书走到卡门特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胸前问道:“不让我多陪陪你么?”
卡门特抬起头看着她的脸慢慢逼近,“你找死么?”
女秘书松开卡门特转身离开房间。
“真是有够恶心的!”
卡门特起身走到那十个人面前,这十个人都是天生的灵魂强大者,三名奴隶的年纪都比较小,现在他们的还无法感受到那种力量。
两名囚犯皆因为无法控制那种力量跑去犯罪,他们被判患有杀戮倾向。
四个神经病更倒霉,大脑被冲了,精神失常。
最后的一个老头是一名着名的怪诞画家,总是喜欢画一些可怕的怪物,还经常自言自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被普通人认定为疯子。
刚进入帝都,卡门特就发现了他们,在首都有不少这样的人。
他们的灵魂更适合被罪恶天堂剥离,然后装入机械身躯之中,卡门特会用磁力链将灵魂囚禁在钢铁之中。
至少不会中途溃散。
“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么?”
画家用一种十分敌视卡门特的眼神看着他。
画家小时候就能看到你些怪异的存在,作为一个特殊的人他理所当然的被排挤在外。
年幼时便开始独自一个人玩,独自忍受孤独,然后慢慢习惯孤独,最后爱上了孤独。
他很庆幸当初年幼时的适应力,这种能力伴随着长大慢慢会削减,直至消失。
因为没有朋友,也就不用浪费大把时间去和那群小比崽子们玩可笑的友情游戏。
此时画家很庆幸自己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老师,从他认字起就开始培养他的读书习惯和独立思考能力。
但人是群居动物终究会进入群体之中,进入学校的第一天他就清楚的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脱离人群。
看着那群幼稚,愚蠢,可笑的小混蛋们不断排挤他,画家意识到了自己的优势。
但这份优势带来的自傲让他远离人群观察那群可笑的小笨蛋们。
伴随着时间得流逝,画家明白了自己似乎再也无法融入人类社会,他们不理解自己,不喜欢自己,甚至不断排挤他。
孤傲的画家开始将自己所见的怪异而且伟大之物们用画表现在这个世界上,他赢得了怪人们的赞誉,但却更加被普通人所排挤。
可画家很庆幸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的同类,其中还有自己所爱之人。
一个大他七岁并且结过一次婚的女人。
他钦慕女子的温柔,体贴和对自己的爱。
而女子则钦佩画家的才华,单纯和对自己的爱。
两人坠入爱河,虽一生无子女,但二人的爱情却从未在任何困难面前动摇过。
包括他决定娶那那名女子时被家人反对,四十岁无子,遭父亲威胁,最终被逐出家门。
他都没有放弃过爱那个女人。
直到五年前,他最爱的女子在自己的朋友死去之后最终离世,惨白的葬礼没有任何人来参加。
他身穿自己唯一一件西装,胸前插着一朵白菊花,独自站在雨中,没有神父祈祷,没有旁人悲伤!
被逐出家门的他不过是家里的一个笑话,而因为无法生子,被第一任丈夫赶出去的女孩也早就不被自己的父母所接纳。
一个可怜人送走了另外一个可怜人,一个丈夫站在自己妻子的坟墓前哭泣。
周围没有一个人!
只有一群可怖得怪物,它们很喜欢画家给自己画得画,它们喜欢画家,而画家爱着它们。
“哦,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是我让你入狱的?”
“很多人都想我死,你对我还算温柔的!”
画家苦笑,卡门特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问道:“画家,你爱这个世界么?你爱你身为人类的身份么?”
“就像命运之神对我的憎恨一样,我憎恶它们,但我无法摆脱它们!”
“哦……可悲的可怜虫,画家,困扰你的并非是灾难,而是你的幸运!”
“你口中的幸运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巨大的不幸,但也让我体会到了莫大的幸福,盔甲人,你想做什么?请回答我!”
卡门特转身,双手负背。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众仆,我会赐予你永生与不朽的钢铁之躯,并且让你拥有召唤你家人降世得能力,画家,向我跪拜!”
锁链与脚铐应声断裂,卡门特转身等待着画家的回答。
“向你跪拜?”
“对!”卡门特张开双臂,“品尝自由之幸福者必受自由之苦,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扑通……
“主人!”
卡门特仰天大笑,“哈哈,欢迎来到新世界,画家!我已在罪恶之席上留下了你的位置!”
一台被破布包裹的机器人出现在大厅之中,它身披破烂黑袍,嘴巴中的各色管线垂落在地上,背后伸出的手臂提着一盏幽绿色得灯。
残缺的钢铁皮肤之下是漆黑得金属骨头,密密麻麻得符文铭刻在骨头上的每一个地方。
腰间的两只小手臂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下天堂。
“来吧!”卡门特左手抓住画家的脑袋,右手抓住机器人得头。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得机器人,外形如此设计大部分是因为帅,小部分是为了机动性和装载武器。
真正囚禁画家灵魂的符文和魔法阵与核心都来自罪恶天堂。
“嗷啊……”
画家仰天怒吼,白光自嘴巴和眼睛中流入罪恶天堂得左手最终导入机器之中。
机器人瞳孔之中亮起两粒红光,它慢慢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身子。
“这具身躯很棒!”
腰间的小手从大腿中的画袋中取出画笔,画家看着那两支笔,那是他的爱人送给他的礼物。
“画家,好好工作,以后我会给予你更大的权柄!sa,现在去满足你自己的欲望吧,此刻,你超脱生命的界限,步出轮回的绝境,踏入罪恶的天堂!”
卡门特高举双臂,画家紧了紧黑袍向外走去,他要杀人,杀了那个因为没钱不愿意救他妻子的医生,杀了那些自己苦苦哀求但却都不愿给予自己一丝怜悯与恩惠的亲人!
来到医务所,他一脚踹开门,那名医生正坐在沙发上喝酒。
画家立刻冲到他面前用右臂将他高高举起,就在他快要窒息得时候,画家扔下医生转身离去。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他的父亲。
打开熟悉得门,医生不自觉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原本熟悉的一切早已不在,他的房间成了一个杂物间。
“你是谁?”
医生转头看着那个手杵拐杖白发苍苍的老头。
“儿子?”
“对,我就是你的儿子,亲爱的好爸爸呀!”
老头艰难的挺直腰,“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得儿子,你是我的耻辱!”
画家一步一步走到他父亲面前,看着那个曾经当面拒绝他的混蛋。
“我是来杀你的!”
“我知道,但我不害怕。”
“可我改变了主意!”
画家越过自己的父亲向外走去。
“为什么?”
医生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父亲冷笑道:“因为我的家人们告诉我,若想前进,必将舍弃一切,父亲,我已经决定不做人了!欠你的,我都还干净了,杀你,只会让我继续深陷在名为过往的泥潭之中!”
老者转身杵着拐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画家转身离开,让他出门的刹那,他就与自己的过去彻底断绝。
回到自己的房间,老者坐在床边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一叠画。
他将那一叠画反过来,第一张是一个人形怪物。
它站在海岸边,身高与教堂齐平,灰黄色的长袍笼罩着它的身躯,不断扭曲的粗壮触手从口部垂下。
背后那一对破烂的双翼上挂满了痛苦死去得人们。
老者转头看向远方的教堂,那里没有海,也没有怪物。
他慢慢转头看向手中的画,他看到了海,也看到了那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