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你觉得是有人告诉了程咬金什么，还是真的有人从羊肉涨价就分析出来了这些？”李世民问道。
要是前者还好，要是真有人只从羊肉涨价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那么那个人的才智就有些可怕了，这样的人才李世民要得到。
很多人都知道唐朝中后期的时候，皇帝宠信宦官，导致宦官势力大增，许多太监都被封为了公爵侯爵。
事实上，唐朝第一个太监封爵的，是在李世民时期。
这个人，就是张阿难。
张阿难原本是隋朝宫里的太监，支持并参与了李渊起兵。
武德年间，参秦王李世民幕府，李世民登基后封张阿难为银青光禄大夫，上柱国，汶江县开国侯，食邑七百户，至左监门将军。
唐朝时设有左右监门府，各设一名将军，作为禁卫军指挥机构，掌握着宫殿守卫和禁卫、护卫等，职位非常重要。
张阿难身为太监，不仅封候，还掌握着兵权，凭借的不仅仅是李世民的信任，还有其能力。
很多时候，张阿难时常担负着李世民谋臣的角色。
“陛下，奴婢觉得应该不是别人告诉宿国公的。”张阿难说道。（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都自称奴婢）
虽然他有官职爵位在身，可以称臣，但是他一直自称奴婢，李世民强调了几次，见他依然如此，也就懒得说了。
李世民沉吟了一会，说道：“那就查查吧。”
“是。”
……
第二天，周瑾正带着老三在卖鸡蛋，程处默找了过来。
“见过小公爷。”周瑾和老三连忙行礼。
“行了行了，不要在乎这些虚礼，我爹要见你，跟我走吧。”程处默说道。
“宿国公要见我？”
这就要见程咬金了？
周瑾多少有些激动，古代能青史留名的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后世只能在史书上看到他们的事迹，现在要见到真人了，岂能不激动。
“对啊，一大早我就被我爹赶去寻你，到你家你还不在，还是到监市查了一下才找到你的，别耽误了，赶紧跟我走。”程处默说道。
“可是我这…”
周瑾看了看摊子，有些为难，把老三一个人丢在着，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把你弟弟带着，至于这些鸡蛋，我留两个人帮你卖。”程处默说道。
“那好吧。”
既然程处默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简单交代了一声，就和程处默走了。
出了西市，在外面看守马匹的随从就牵了三匹马过来。
“上马啊。”
程处默翻身上马，见周瑾没动，催促道。
“我不会骑马啊。”
周瑾哪里会这玩意，前世骑马拍照倒是骑过，但是那是在别人牵着的情况下，坐上去拍照而已。
叫他一个人骑马，他哪里敢。
“额，那算了，一起走吧。”程处默干脆下马和周瑾一起走路。
周瑾对程处默的感官不错，两人的身份可谓是天差地别，程处默完全可以自己骑马，却选择和他一起走。
老三一边走路，一边偷偷的打量着那几匹战马，眼神中充满了喜爱。
“你喜欢马？”周瑾看到后问道。
问完他就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傻。
马在古代就和后世的车子一样，男人有几个不喜欢车的？
之所以不喜欢，不是买不起，就是买了养不起。
老三闻言点了点头，他确实非常喜欢马。
“等以后赚到钱了，我给你买一匹。”周瑾说道。
马以后肯定要买的，总不能一直走路吧。
“买什么买，一会你们回去的时候牵两匹回去。”程处默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直接说道。
“多谢小公爷，不过我家的条件现在买马也养不起。”周瑾拒绝道。
马太贵重了，一匹驽马都要七八贯钱。
能成为战马的，最起码要几十贯，两匹将近百贯了，他哪里敢要。
另外，正如他说的，他现在也要不起。
马可不单单就喂些草就好了，要想让马有充足的体力，除了草平常还要喂一些豆、麦、高粱，喝的水里面还要加盐。
要喂好一匹马，消耗的钱粮够好几个成年男人吃饱了，他家现在这个条件，弄两匹马能把他家吃穷。
当然了，他也可以卖掉，这样他做别的事就有本钱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程处默见周瑾拒绝，撇了撇嘴，没有多说。
程家住在东市的崇仁坊，距离皇宫不远，从西市走过去，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周瑾这段时间也进过西市的一些坊，坊间的街道上人也非常多。
但是进入崇仁坊反而相反，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些外出采买的奴仆管事。
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座府宅前，府宅大门朱红色，门口还摆着两个大石头狮，显得非常气派。
门口站着的守卫，见到程处默连忙行礼。
程处默点了点头，领着周瑾两兄弟走了进去。
过了照壁，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假山植被点缀，显得非常静逸。
程处默没有带周瑾他们去前厅，而是走上了左边的走廊。
周瑾还好，毕竟前世去过一些古建筑景点，但是老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宅子，一路上眼睛都不够用了。
一路兜兜转转，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一处校场。
校场占地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中间的地方，一个大汉正在练武，不远处站着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卒。
周瑾暗自咋舌，程家占地最起码上百亩了吧，占地几万平方的房子，这要是放在后世谁买的起啊。
“爹，我把周瑾带来了。”程处默说道。
正在练武的程咬金停了下来，把武器交给亲兵，看向了周家兄弟二人，最后目光放在了周瑾身上。
“哈哈，你就是周瑾吧？说起来整个名字还是老夫给你起的呢！”程咬金哈哈一笑说道。
周瑾拉了老三一把，躬身道：“在下正是周瑾，见过宿国公，多谢国公赐名。”
“你这小子，说话怎吗文邹邹的，一点都不爽利。当初要不是你家里没个能顶事的男人，老夫就将你接到府里亲自教导了，也不至于现在长歪了。”程咬金有些可惜的说道。